“——噗!”
猝然沉声扎入,尽头处,地瓜感觉了硬茬茬的稀疏头发。
扎对了!
地瓜伸手向脑门上抹了一把汗。
虽然他失败次数不少,但他成功次数也多!
也在这时,有村民在团屋中碰到一张桌子,摸到一只蜡烛,点燃了来,顿时团屋光光亮,只见晕黄烛光之下,地上一个头发稀疏的秃顶行尸男,脑壳有个洞,汩汩黑血!
而左右俩边各有俩个人,一个中年胖女人,她正痛捂着自己的肩膀,其肥指缝间血溢不止;另一个是青葱少年,就是他发的声,但他胸口正血流不止!
这一刻,俩人望着地上的男尸,最后皆是得瑟地望着攥着滴血剔骨刀的地瓜,他们就如同望着一个魔王。
地瓜望着这对母子的伤口叹了口气,问:“你们怎么不早点出声?”
少年捂着淌血的胸口得瑟道:“我怕,我怕你们跟我爸一样会咬我!”
地瓜望向那胖妇人,她当即声软无力答道:“我感觉晕乎乎的,根本就想不到回答。”
地瓜当即走近,摸向她额头,量一个人的体温大概要五六秒吧,但仅一秒,地瓜就缩回来了,这个妇女明显感染了,她正在发高烧,地瓜手碰如炉。地瓜脸色一黯,手一挥,身边一平头村民立即拿了根绳子就要绑了他们!
也在这时,看得熟人,那妇女终于开怒了,破口大叫:“张XX,你干嘛,你们杀了我男人,还要绑了我们母子,你们到底要干嘛?!”
“王家婶子,你们被行尸咬了,要以防万一!”
“万你娘个B!”这妇女虽然发烧,却不减平时泼辣,她似嫌骂得还不够够深切,接着就又往深里骂:“万你祖宗十八代的毛B!万——”
“啪!”
一记耳光掴在妇女脸上,很是响亮,若关起门来,定有阵阵回音。
那妇女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地瓜身旁的一个男子。
另个俩个村民也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男子。
地瓜也些许诧异。
这是一个脸容木讷的男子,他站在地瓜身旁从未说过半个逗号。
众们皆没想到,这个一向木讷的男子居然会打人耳光。
地瓜虽然些许诧异,不过没有理会,唯龙小村的恩怨,他们自己去计算,他一个外来和尚不好,也不想去趟这淌浑水。
那妇女醒悟过来了,看着仍是木讷的男子,捂着红辣辣的脸,气得面上肥肉一阵抖索,最后有如厉鬼般凄厉狠叫:
“李木头,你娘个毛B被千人插,你娘个大**被万人捅!你娘是块狗烂B!”骂完妇女张着牙舞着爪,有如一只发狂的母狗扑向了木讷男子,似要咬碎他,撕烂他!
也在这一刻,有村民伸手就要去劝,毕竟一个村人打架,而且是一对非夫妻男女打架,这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好,可就在村民要劝的瞬间,那妇女扑向男子的左手臂霍然坠落在地,而鲜血在这一刻则如爆破的水管四喷!
站得近的村民,被喷了一脸,当即一张脸污红得有如被泼红油漆。
这一刻,所有人怔住,包括从没注意的地瓜也是猛然一怔,他也没想到这跟在他屁股后边木讷得一句话也未曾言过的男子,对自己的村人,手段居然也是如此的利落与残忍。
其实地瓜不知的是,刚才四人在黑暗里面对这诡异脚步时,除他外,就只这个木讷男子没有慌。
不过,一想到这妇女反正也是被咬后的感染者,再加上他也反感这妇人的泼辣,于是一来,本不是唯龙村人的他就没再注意,而是趁此之际,弯腰自中年脑后取出一枚浅白色能量晶。也在这时,他忽然明白了这行尸为什么会半途停顿了,原来它的鼻子被什么一口咬掉了,所以导致嗅觉不灵敏。
而与此同时,那妇女惨叫着挥舞着另一只已弯成爪状的手,犹扑向了男子。
木讷男子冷冷如冰,继续手起刀落,另一只手又是霍然落地!
所有村民怔了,都忘记去劝堵了。
而少年见得母亲惨不忍睹的样,吓得晕了过去!
那妇女已经痛得麻木,一双手皆是落地,无手可使,就使劲将大嘴张得有如狗嘴一般扑向男子!
木讷男子当即云淡风轻地一弯腰,一把柴刀挟着嗖嗖风声,又挥向那妇女的左腿。就在他的柴刀就要碰到那条肉鼓鼓的肥腿时,“铛!”的一声,一把剔骨刀生生挡住了厚背柴刀!
也在这一刻,妇女失血过多,终于倒地晕厥。
地瓜本来不想极参与唯龙小村的恩怨,要是这木讷男子一刀就结果了这已被感染的妇女,他绝不会多言一句,可哪知这木讷男子却是一刀一刀欲解妇女而后快——虽然这个妇女是如此泼辣,但同为村人,这手段实在太过毒辣,所以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你这是杀尸呢,还是杀人。”
“.....”木讷男子先是一愣,他没想到挡他的人居然不是自家唯龙村人,不过稍后也是脸如严冬,冷冷回道:“我——我要是杀人又怎样,要是杀尸又是怎样。”
他可能因平时木讷少语,开始时,显得有些结巴。
“如果你是杀尸,我不管。”
“。......“木讷男子先是一沉默,反应过来后,却是看着地瓜寒寒一笑道:“我要是杀人呢,你可要管?!”
地瓜正欲回答,就在这时,旁边怔愣的村人终于醒悟开口了:“李木头,你今天怎么就变这样了呢,平时你不是挺好的吗,不是挺老实的吗?今日怎么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呢!”
“你们是不是很喜欢平时的我呢?”木讷男子忽然回头望向几村民,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笑容,只是不和怎的这丝笑容,总让人觉得似有淡淡讥笑在内。
“对啊,平时的你虽话不多,但着实憨厚啊,唯龙村的人都喜欢你啊!”
“哈哈!”那木讷男子听得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是张狂,木讷此生从未有过的张狂,但最后不知怎的他居然笑得掉下眼泪来,地瓜与几村民看得不禁诧异。
哪知他接着厉声道:“我想你们是喜欢我的不善言辞吧,你们是喜欢我的从来不与人争辩的木讷吧,你们是喜欢我的骂不还嘴,打不还手的懦弱吧!”
这一刻,他的声音很是高扬,有如高亢的喇叭,而他的笑容却是含尽了心酸。
他的脸大概也因瞬间多语,而激动得血红。
这一刻众人皆愣。
这一刻,地瓜不再言语,轻轻移开了剔骨刀头,这个男子肯定平时因其木讷在唯龙村里吃过很多亏,而他也因这性子,平日肯定一直不断压抑,而唯龙村人则又因他的压抑开始更加占他便宜,直到他压抑至今时末日,这个无所顾忌的大环境让他不再需要压抑,于是他变成一个高爆炸药,逢人便炸。
地瓜轻轻叹了口气,蹲身一刀扎向已是半个行尸,而且也无双手了的泼辣妇女。
有村人看到,眉头一皱,想阻止地瓜,但地瓜行动向来十分迅速,他不似一般人,得到一个信息之后,会想了又想,想了想想,黄花菜不凉,结果不出;他得到信息之后,迅速求证,就如刚才毫不犹豫地扎向自己手的那一刀,迅雷不及掩耳!
那村人嘴巴张开之时,地瓜的剔骨刀头已经深深扎入妇女太阳穴!
妇女还未黑的血液溅了地瓜一脸!
至此,那村人的嘴巴刚好张成O状。
地瓜转过身去行至楼梯口,因为木讷男子的原因,几村人面色尴尬,不言不语跟在后边,而木讷男子李木头则冷冷在跟在最后。
其时,毛黄烛光下,台阶灰白,未嵌一板,栏杆全木,未涂一漆,新房之下,还淡泛树木身味。
地瓜回身轻问:“这家有几口?”
几村民望着那二楼口,灯光不亮,漆黑深处,仿若巨蟒之口,不免胆怯道:“七口,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哥哥。”
此时,木讷男子,李木头看得畏畏缩缩的村民一声冷笑,当即一马当先,走上了楼。
此时此刻,李木头已经走至二楼,地瓜紧跟其后,而几个村民都对李木头突然的变化甚有警惕,与其他村人一样,他们平日也不是没欺负过他,不知他此刻是如何作想呢,所以眼下个个离他远远的。
也在这时,在身后晕黄蜡烛之下,李木头推开了二楼的门,农村特有的暖气扑鼻而来,连身后的地瓜也感觉到了,只是一片漆黑,李木头探进门里摸向门边开关,不亮,就要回缩——可就在这时,一只白皙之手自门后倏地射出,紧紧抓住了开关上的手。
另俩村民看得一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