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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3)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看了百度百科后发现拉格伦男爵竟然有三个翻译版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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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马河战役后,俄军退守塞瓦斯托波尔,黑海舰队就停泊在那的港口。为了加固要塞,也因为黑海舰队不可能迎击联军舰队,俄军将水面战舰中的帆力战列舰5艘(共14艘)和巡航舰2艘(共7艘)横向沉没于港口的入海处,以阻止联军的蒸汽战舰突进塞港内停泊场,其余的帆力船和所有汽船及蒸汽巡航舰参加塞保卫战,大约有1000门舰炮先后被搬至陆地,海军官兵也上岸充实守城部队。

英军工兵指挥官博格涅爵士建议联军修筑一条工事防御来自北方俄军增援部队的进攻。方案被通过了,却丧失了快速占领塞瓦斯托波尔的机会。1854年9月23日,英军在风和日丽中向南进发,部队被允许沿路抢劫,因此士气高昂。霍乱的影响也减轻了。

维克多哼着小曲,似乎很轻松自在。

“你高兴什么,维克多?”乔治忍不住问道。

“你没听到长官说吗?谁抢到算谁的,我这么拼死拼活总算还是有回报的。”维克多懒洋洋地说,好像他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散步。

“对于任何一位正直的人来说,这里的东西没什么好洗劫的。”理查德这么说。

但是真正洗劫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红着眼,用枪逼着手无寸铁的平民,一路抢,一路烧,无恶不作,纵情肆意,甚至为了抢夺财物大打出手,乔治也在他们的行列中。

理查德克制地看着,不与那些人为伍。

“理查德,我觉得这个可以送给雪莉。”乔治说道,拿起手中的珍珠项链。

“扔了它,乔治。”

“为什么?”

“这是带着血的。”

“但这是我拼命得来的,不然这一切都有什么意义?”

“你努力想想你参加战争是为了什么?为了国家,还是你自己?哪一个更重要?”

“同样重要,理查德,我不会扔了它。”乔治将珍珠项链塞进口袋中,“既然所有人都在抢,那我无动于衷反而像是个另类了,更何况长官允许,我这么做是无可厚非的,甚至可以说是正义的。”乔治说罢又跑去其他地方洗劫。

很快维克多披金戴银地走出人群,眯着眼坏笑,在理查德耳畔慵懒地呢喃道:“看到了吗,贵族阁下?我们会在诱惑面前,用尽各种手段,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财富,虚荣,即使我们骨子里是位正直的人。因为我们,除了自己的身体以外,一无所有。你认为自己可以阻止这样的情况吗?别天真了。我还有不少东西要去抢呢,一会儿见。”维克多向理查德行注目礼,然后加入人群中,时不时还从其他士兵的口袋里偷走一些金币。

到了26日早晨,英军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向南面的巴拉克拉瓦进发。在一阵并不有效的炮火后,英军进入小镇巴拉克拉瓦。当地百姓拿出水果、鲜花和面包以示友好。一天后,法军沿英军的路线尾随而至。此时圣阿诺德身患霍乱已经不行了,法军由卡洛波特指挥。29日,圣阿诺德不治去世。拉格伦男爵决定将英军指挥部设在巴拉克拉瓦,法军则前往巴拉克拉瓦西面的卡米什和卡扎克海湾扎营。法军的营地背靠大海,可以方便接受来自海上的补给,而英军则补给困难还要直接面对俄国援军。拉格伦男爵的部署应该是为了团结联军,因为他此时是唯一的最高的指挥官。他的人格值得赞扬。

联军从三面包围了塞瓦斯波托尔,法军在西南方,英军在东南方和东方。联军舰队在海上游弋。理查德所在的英军第二师固守在霍姆山脊安营扎寨。

由于指挥部有争议,直到10月10日,联军才决定正式围攻塞瓦斯托波尔。但此时俄军的军力已经恢复到阿尔马之战前的实力,甚至更强。联军炮击持续七天,英军将凸角堡打成废墟,但是当夜俄军又修复了损坏的工事。不得不佩服俄军的修补能力。10月17日,联军海军的近距离炮击进行了一天,但1100门舰炮收效甚微。相反俄军的炮火却重创联军海军。皇家海军损失了300人,7艘战舰严重损伤,法国舰队也损失不轻。相比之下,联军陆地炮击要好许多。俄军损失惨重,2000人在炮击中丧生,17日当天,海军中将弗拉基米尔·阿列克谢耶维奇·科尔尼洛夫阵亡。理查德为他默哀。

此时的英国国内,人们时刻关注着前线的战事。议会闭幕后,唐克理德伯爵带雪莉回到伍德维尔庄园,一边关注战况,以便策划接下来的行动,准备十月末继续在威斯敏斯特翻云覆雨。约翰时不时坐火车来拜访,和雪莉探讨慈善晚会的可能。10月15日,海伯特部长同意了南丁格尔的请求,并给南丁格尔回信,邀请她率领一批护士前往斯库台的野战医院,由政府任命并给经费支援。南丁格尔欣然同意,五天后政府颁布她为驻土耳其英国总医院妇女护士团团长。护士团包括三十八名团员,其中十四位是由各医院选送的职业护士,另二十四位则是各宗教团体选派的。凯瑟琳千求万求,终于说服了康纳利斯特公爵,后者凭借在教会中的影响力,让凯瑟琳成了护士团的一员。10月21日,护士团匆匆装束上路。尽管不情愿,但为了不被人辨出身份,康纳利斯特公爵一家人一身朴素地到港口送别凯瑟琳。临走前,康纳利斯特公爵很不舍,但他极力克制,反倒是他的夫人先落了泪,康纳利斯特公爵也就潸然泪下,凯瑟琳拥抱了父母,并对约翰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让父母开心,别让他们太挂念我。”

“我会的。”约翰承诺道。

直到南丁格尔催促她上船,凯瑟琳才挥泪告别了家人,登上船,前往斯库台,迎接她的会是崭新的一页人生,终生难忘。

到了10月24日,战场情况发生重大变化。俄军意图切断连接巴拉克拉瓦与塞瓦斯波托尔的沃龙佐夫大道,并威胁巴拉克拉瓦。因此爆发了著名的巴拉克拉瓦战役。

由于拉格伦男爵抽调的是第四师和骑兵,理查德等人只能在后方等待战况,准备做出回应。

俄罗斯骑兵兵分两路,奋勇冲进南面山谷。然而他们前进的步伐被两次非凡的行动所阻挡,不得不重新回到原地固守:一是红色警戒线。科林·坎贝尔少将将他的步兵排成了长长的两条线,大声高喊,“93团!决不退却!必须挺住!”在指挥官英勇无畏的精神和新式撞击式来福枪——53式恩菲尔德步枪的武装下,苏格兰高地人双管齐发,将子弹倾泄进俄罗斯骑兵脆弱的身体,将他们阻杀在了冲锋的道路上。二是重装旅的冲锋。重装旅一反常规地实施了仰面攻击俯冲而下的俄罗斯军队,虽然俄罗斯军队不仅占据着顺势而下的优势,而且还可从侧翼包围英国骑兵。但是这次,领导应具备的能力与战术运用巧妙地结合,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因为斯卡莱特选择的攻击部位是俄罗斯军队万万没有想到的。俄罗斯骑兵大为震惊,他们迅速被击溃,仓皇逃回北面山谷。结果,重装旅的冲锋为英军骑兵重新赢得了声誉。

但是之后,拉格伦男爵接着发出他的第三道命令,“骑兵前进,利用一切机会收复高地。他们将得到两条战线上步兵的有力支援。”拉格伦男爵的命令非常不明确,并没有区分是骑兵还是步兵向两条战线前进。接着,在拉格伦男爵的指示下,阿雷将军写下了非常有名的下一道命令:“拉格伦男爵希望轻骑兵迅速前出到一线,尾随敌并阻止敌夺走野战炮。炮兵部队可伴随作战。法国骑兵在你左翼。阿雷将军。立即。”第四道命令是拉格伦男爵用词不准命令的又一证据,而且对命令的解释成为了激烈争论的主题。拉格伦男爵要求轻骑兵阻止俄军拖走野战炮,却没有在命令中说明那是指在考斯威高地上的土军野战炮,而不是谷地尽头的俄军野战炮。就地形而言,拉格伦男爵要轻骑旅夺取的是凸面上的野战炮,而轻骑旅却只能理解成凹面里的野战炮。这就完全涉及到了一个上级与部下观察战场情况时的视角差异问题。

这导致了卡迪根和伯爵乔治·佩杰特中校的轻骑旅在毫无掩护的情况下冲过1500米的空旷地带,去夺取俄军野战炮。这些没有炮火支援、只装备着配剑和长矛的轻骑兵成了俄军火炮和步枪的靶子。而且,轻骑旅还不是侧向移动或是Z字前行的,而是以密集队形直冲!英军骑兵冒着炮火保持队形冲到了距俄军阵地80米距离,俄军步兵同时开火,一时间,硝烟四起,子弹横飞,轻骑兵被大量杀伤在俄军阵地前。即便是指挥官卡迪根伯爵也坠马背部受伤,但他手持长剑爬到了一侧高地上,仍旧指挥轻骑兵继续冲锋。很多士兵在途中就被撂倒。然而,命令就是命令。卡迪根“手握长剑站在斜坡上”,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因为他将自己也当成了一名冲锋陷阵的战士,而不再是一名少将。虽然背部受伤,但是他拒绝投降,完全沉醉于“自己并没有随轻骑兵撤回山谷”的英雄主义中了。子弹向轻骑旅的战士倾泄,骑兵们根本不能抵挡得住俄罗斯步枪手的射击,只能做着毫无意义的努力向山谷边打边撤,同样也遭到两侧火力的毁灭性打击。在20分钟的时间内,轻骑旅损失了247人和497匹战马,再也形不成战斗力了。直到法国第4追击师成功地攻击了俄罗斯部署在菲德欧基尼山上的步兵营。

陪同拉格伦勋爵一起观战的法国指挥官不禁叹道:“太美了,可惜,这是战争。”的确,这样短促而猛烈如飞蛾扑火般的冲锋壮举极为罕见。规模虽小,但触目惊心。

(注:以上战役介绍均来自百度百科,汗颜)

当夜,维克多和乔治打了一个赌,赢了乔治两支香烟。维克多悠闲地点着一支烟放在嘴边,又把另一支烟递给理查德:“抽根烟吗?”

“不,维克多,我不抽香烟。”

维克多和理查德是睡在一间帐篷里的,维克多不止一次看到理查德摊开他的小本子记些什么。

“你在记什么?”维克多装作满不在乎地问,其实他好奇很久了。

理查德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日记上刚写完这样一句话:所谓盛世,不过是人们沉浸在华丽的台前,却没有人在意那层薄薄幕布后的一抹阴影——摘自《繁华幕后》。他说:“没什么,记日记。”

“想不到你还有这个癖好。”维克多扬了扬眉。

“只是有感而发罢了。”理查德合上日记。“你平时不写信给家人吗?我见你从没握过笔。”

“哦,我学过写字,后来全忘了。”(注:那时英国尚未普及义务教育,平民多半外出打拼)

“我可以帮你写啊。”

“算了吧,理查德。我哪敢让您来做我的书记员啊?”

深夜,理查德忽然从梦中惊醒,又是一身冷汗。

“又做噩梦了吗?”维克多懒懒地问。

“你还没睡?”理查德喘着粗气。

“你不知道你的动静很大吗?”

“对不起。”

“没什么,阁下。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我说不出口。”理查德恍惚着。

“放轻松,理查德,深呼一口气,闭上眼,静下心来。”

理查德照做了。

“现在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我没有恶意。”

理查德迟钝了一下,平静追忆道:“我和母亲在橡树下荡秋千,那是秋天的一个日子,夕阳西下。树叶在夕阳的映照下是红棕色的,纷纷而落。但是很快,母亲不见了,橡树全枯了,秋千腐烂了,天空被硝烟笼盖,透不过光,一颗巨大的炮弹同时击中了我的头,将我的脖子折断了,皮层裂开,血溅得到处都是……”

“好了,够了。”维克多打住,“理查德,你能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真是不容易。”

“那你喜欢战争吗?”

“我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会加入军队?”

“这么说吧,每一个男孩都有属于自己的军人梦,当然,每一个男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梦碎时刻。”

“所以你选择了接受。”

“我们不必活得那么辛苦,理查德。你看得太深刻,太长远了,这就是你不能获得快乐的原因。活在当下,才是我们现在需要的。”维克多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支烟,递向理查德,“抽根烟么?”

“谢谢,维克多。”理查德坐起来,接过烟,用火柴点燃,在嘴边深吸了一口,感觉好多了。

第二天,俄军又攻打了第二师,被山脊上英军的炮火赶了回去。这便是小因克尔曼战役。英军第2师指挥官埃文斯爵士不慎从马上摔了下来,受了重伤,指挥权被移交给该师第1旅的指挥官彭尼法瑟准将,后者将指挥第2师参加后来的战斗。拉格伦男爵走访了军营以稳定军心。一直以来,哪里最艰苦他就会走访哪里。但不久,他就不再出现了,他已经筋疲力尽。

谁也没想到,真正大规模的因克尔曼战役在几天之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响了。俄军以两路兵力对英军阵地发起突击,参战俄军足足有4万。清晨的大雾掩盖了俄军行动,也降低了英军的有效射击。由于作战计划有变,一路俄军未能及时赶到,英军抢先占据了有利地形,向山下发起炮击和射击。俄军纵队密集,英军火力十分有效,将不少俄军阻击在路上。理查德卧倒在山顶射击,直到俄军穿过了火制地带发起白刃战。英军指挥完全失去了作用,军队混乱不堪,只能各自为战,结果不敌俄军的数量优势,1、2号多面堡被俄军夺去,好不容易重新夺回,又被赶来的俄军援军拿下英军2号多面堡。与总攻同时,季莫费耶夫率部队(4000人)从塞瓦斯托波尔另一翼出击成功,7个营牵制法军大量兵力。枪炮声四起,随时都有被子弹击中的可能。

维克多同时对付着两个敌人,他先将其中一个击退,绕后拔出手枪击毙了另外一个,冲理查德喊道:“理查德,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

“说!”理查德将身旁一位俄国军官一枪爆头。

“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这TM还要你提醒?!!”乔治骂道。

“乔治,别说脏话。”理查德冷冷地说。

尽管英军士兵表现英勇,但是形势越发显得不利。血流成河,尸块和肢体随意地散落在地上,就像将一个个玩具小兵拆分乱扔后的场面,浓重的血腥味让人窒息,嘈杂不堪。

即使是在身边,理查德也不得不大喊才能让维克多听见:“我们必须让人突围去找援军!”

“我同意,那你想让谁去?我听你的。”

“让乔治去!乔治冲的最勇猛!”

“为什么不一起突围?”乔治问。

“不要废话!快去!”理查德难得激动地大喊,深蓝色的目光炽热地灼烧着乔治的双眼。

乔治只得服从命令,带人向包围圈外冲去,在所有人的协助下成功突围。

“目标完成,”维克多叫道,“理查德,你今天早上整理的装束可全乱了!”维克多不知道,一支手枪正举起来朝着他。

“快躲开!!”理查德猛地推开维克多,躲过了子弹。维克多受惊之余,感激地看向理查德,但他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声“谢谢”,一把敌刃刺穿了理查德的胸膛,惊退了这一句话。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那一刻。

那一刻,理查德感觉有点冷,又好像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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