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月懊恼不已,皇宫中处处危机四伏,古代到处都是出手不凡的武林高手,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此刻,她只能暗自思忖脱身之计。
高个宫女忽然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她头上的钗环乱颤,显得万分妩媚,但掐住颜如月脖子的力度丝毫未减。“你这丫头鬼怪精灵,胆子又大,有点意思,我很喜欢。本来和你一起去东宫见见太子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今天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去东宫向太子提起我,他知道的。”
话音一落,颜如月跌坐在地上,高个宫女身影一闪,已经不知去向。
颜如月呆坐了片刻,逐渐回过神来。她看看手里装补品的陶罐没摔碎,揉揉摔疼的屁股,站起身,急忙向东宫走去。
东宫已是熟门熟路,颜如月未经通报,直接走进太子的书房。
“太子殿下,东宫可有一个个子很高的宫女。”颜如惊魂未定地问。
“高个的宫女?”慕容弘略一思索,说道,“是有这样的一个宫女,她不常呆在东宫,因而颜掌膳不认识她,但她确实是本宫的人。怎么,颜掌膳遇到了她。”
颜如月松了一口气,把刚才的经历说了一遍。
慕容弘听后,说道:“那宫女性情古怪,她没有伤害颜掌膳的心思,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至于女扮男装的侍卫,倒是十分可疑,本宫会派人仔细调查。”
颜如月的心完全放松下来,才感觉到书房里气氛有些异常。慕容弘还算神态自若,但东宫的管事太监王宝公公神情紧张,眼光一直没有离开书桌上一件明黄色的龙袍。
王宝注意到颜如月在看桌上的龙袍,急步上前,兜起龙袍下面的包袱,要把龙袍包起来。
“王宝,颜掌膳不是外人,她足智多谋,把事情跟她说说,她可以为我们出谋划策。”慕容弘吩咐道。
“是。”王宝应着,“颜掌膳,东宫后院的花园里有个太湖石假山,山里有个小洞,奴才刚在洞中找到一件龙袍,拿到书房来一看,是皇上才能穿的五爪金龙的龙袍,奴才正和太子殿下商量着,想毁了这件龙袍,颜掌膳正好来了。”
“那个假山我知道,里面的洞很小,平时不会有人进去。宝公公是怎么发现里面的龙袍的?”颜如月问。
“平白无故的他怎能发现。是你刚遇到的高个宫女,潜入东宫,告诉本宫她看到一个太监把龙袍放进了洞中,本宫才让王宝去取来的。”慕容弘解释说。
“原来如此。”颜如月心下了然,“那高个宫女可指出放龙袍的太监的是哪一个?”
“她告诉本宫是小路子。”
“一个小太监做这种事,必定是受他人指使。那宫女可清楚是什么人指使小路子。”颜如月问。
“她只是看到小路子把龙袍放进洞中,并不知道他幕后的黑手。”
“太子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小路子?”颜如月追问。
“本宫正在思量,要不要把他抓起来审一审。”
“如果小路子招供倒还好说,如果他铁嘴钢牙,打死也不说,殿下要如何处置?”
“颜掌膳所说,正是本宫顾虑的,一但抓了小路子,只怕打草惊蛇,让幕后主使他的人起了警觉。”
“所以小路子先不能抓,殿下派人监视着他即可,看看他和什么人联络,恐怕东宫不止他一个细作。”颜如月顿一顿,说,“放龙袍的人是想嫁祸太子有不臣之心,想要谋朝篡位。龙袍放好之后,他们必然在合适的时候告发殿下,引人来搜查。此间,他们会派人来关注龙袍,一旦殿下察觉,把龙袍取走毁掉,他们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想别的法子陷害殿下。倒时候,殿下只怕防不胜防。”
“颜掌膳,总不能把龙袍放回去,任凭他们诬陷太子殿下。”王宝有些焦急。
“龙袍当然要放回去,只是要稍微做点手脚。”颜如月贴进慕容弘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此计甚妙。就依颜掌膳之言。”慕容弘转而向王宝交待了一番。
王宝领命,急忙包好龙袍,转身离去。
颜如月把补品送到孙涟漪处,也告辞而去。
没过几天,慕容弘急匆匆地派王宝把颜如月请到东宫。
一进书房,慕容弘开门见山,说道:“户部中有个小官与本宫有些交情,他告诉本宫说,户部的帐册上有本宫支取了五万斤生铁的记录。”
“我让殿下去户部要些生铁打造农具,难道殿下要了五万斤吗?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颜如月说。
“本宫只支取了五千斤,却被人篡改成五万斤。”慕容弘唉声叹气。
“生铁不但能拿来做农具,还有一个重要用途是制作兵器。看来对方是要做实太子殿下的谋反之罪。一旦有人用此事弹劾殿下,到时候殿下有口难辩。”颜如月沉吟片刻,说道,“殿下能否想办法让人把户部的记录偷偷改回来。”
“很难。与本宫相熟的小官,官职太小,没有修改帐册的机会。而户部尚书是滕王的心腹,向来与本宫不睦,他不会为本宫更正帐册,甚至他就是伪造帐册的始作俑者。如果本宫请圣上的旨意清查户部的帐册,只怕他也会一口咬定帐册的记载无误,本宫支取生铁时,户部尚书没给本宫开据单据,如今本宫空口无凭,没有对证。只怕他是早有预谋。”
“滕王的手下吗?”颜如月若有所思。
“滕王是贵妃所生,贵妃向来与皇后娘娘不和,滕王恐怕早有取太子殿下而代之的想法,构陷太子的事他完全干得出来。”王宝解释说。
“事已至此,我们处于被动,但是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不能把帐册改回来,殿下只能吃个哑巴亏。从东宫拿出些银两,购买四万五千两生铁。我画一些大型农具的图纸,殿下立即找工匠制作,一旦支取生铁的事有人告发,殿下能解释生铁的去处。”
慕容弘无奈地点头:“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