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太子妃孙涟漪依然没有怀孕。此间,太子妃时常邀颜如月到东宫做客,两人聊聊家常,逐渐熟识。颜如月到东宫的次数多了,不再见外,每每无需通报,直接登堂入室。
这天,晚膳过后,颜如月炖了些补品,准备给孙涟漪送去。走到半路,前方一个侍卫装扮的人急步走来,从此人来的方向看是从冷宫而来。只见这人神色焦虑,步履匆匆。见到颜如月便要拐入旁边的岔路。
侍卫巡逻一般是一队人同行,宫中很少见到单人独行的侍卫,颜如月觉得这人可疑,便说道:“前面的侍卫大哥请留步。”
侍卫模样的人一惊,稍一怔楞,停住了脚步。
“这位大哥,天色已晚,为何一人在宫中闲逛?”颜如月问。
“在下并非闲逛,是受统领之命办差,差事完了正要回去。”尽管侍卫已经极力压低嗓音,但声音还是显得过于尖细。
颜如月听到眼前侍卫的声音,又看她身材不高,体型纤细,几乎可以断定她是个女子。一个女子为何要女份男装,在宫中行走?
颜如月不动声色,说道:“既然这位大哥已经办完了差,能否帮我一个忙。我的戒指刚刚掉了,现在天黑,看不清楚,我自己找不到,侍卫大哥能不能帮我找一找。”
“这……”侍卫装扮的女子沉吟,没有马上答应颜如月。
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颜如月熟知侍卫巡逻的路线和时间,估摸着一队侍卫就要巡逻到附近,听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既然这位大哥不愿帮我,我只能找别人帮忙。我听脚步声有不少人在向这边走,不如就喊他们过来吧。”说完,颜如月忽然放声大叫,“来人呀,快来人呀!”
侍卫装扮的女子大惊,没想到颜如月会做出此等举动。
忽然一道颀长的身影落到女子身后,低声说道:“快走。”
两道人影向空中跃起,一眨眼的功夫,已经不见踪影。颜如月只觉眼花缭乱,根本没看清两人是怎么消失的,只是隐约看到后来的人似乎穿着宫女服饰。颜如月一个劲的咂舌,古代的武林高手还真多。
接着一队侍卫闻声而来,领头的见呼喊的是位女官,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才路过此处,见到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形迹可疑,便上前盘问。我担心她会武功,我不是她的对手,便想喊诸位来捉拿住她,详加审问。不想那人还有同伙藏在暗处,我一喊叫,她的同伙现身,似是一个宫女。俩人轻功了得,腾身一跃,便没了人影。”
侍卫头领听到这番话,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急忙带着一队侍卫四处搜索。
颜如月继续向东宫行来。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一队宫女。前面的宫女看到颜如月,福身行礼,说道:“参见掌膳姑姑。”
颜如月见这一队宫女都是御膳房的杂役,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了?”
“我们刚去皇后娘娘宫里送果子回来。”最前面的宫女答道。
一队宫女队列整齐地从颜如月身边走过,最后一个宫女吸引住颜如月的视线,这个宫女身穿一等宫女服色,身材极高,不要说是十几岁的少女,就是站在男子中间也算是高个头的。这一队宫女都是三等宫女,忽然在最后出现一个一等宫女,显得十分突出。
“站住!”颜如月一声大喝。
一队人应声止步。
颜如月指着站在最后的高个宫女,说道:“你是何人,不是御膳房的宫女吧?本官从没见过你。”
队列前面的宫女纷纷回过头看向高个宫女。“这人是谁,什么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我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宫女们窃窃私语。
虽然情形似乎很不利,但高个宫女毫不慌忙。她从容说道:“我是东宫的宫女,受太子殿下之命去办些琐事,见这一队姐妹走得整齐,不自主地跟在她们的后面。“这宫女的声音也像她的身材一样略显粗壮。
“你真是东宫的宫女?”颜如月冷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巧了,本官正要去东宫,你随我一起去东宫吧。”
“太子殿下交待的事情还没办好,怎么能就回去了。”高个宫女面对着女官,一丝惧意也没有。
“本官常在东宫走动,从没见你。谁能证明你不是冒名顶替。你随本官去东宫,由东宫的人证实了你的身份就罢了,如若不然,本官这就叫侍卫过来,把你抓起来审问。至于太子殿下交待你的事情若是耽误了,由本官一力承担。”
“你就不怕太子殿下怪罪你?”高个宫女嘴角轻扬,一脸不屑。
“太子殿下自会体谅我的用心良苦。”东宫中的人颜如月几乎都认得,她能确信,高个宫女并非东宫中人。
“既然如此,我就随姑姑走一遭。”
“其他人先回去吧。”颜如月打发走其余的宫女,只留下高个宫女一个。
“姑姑请。”高个宫女伸手示意,让颜如月走在前面,她跟在后来。
颜如月可不敢把她留在后来,万一她在后面做什么手脚,甚至捅自己一刀,防不胜防。
“你在前面走。”颜如月说道。
高个宫女摇摇头,一幅不以为然态度,似乎在说走在前面我一样能对付你,迈开大步向东宫方向就走。
此人身高马大,腿长步大,颜如月跟在她后面,想要追上她的步伐,颇有些吃力。
拐过一个路口,是一条僻静的小巷。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在黑夜中不禁让人升起一丝寒意。
走到小巷中段,走在前面的高个宫女,突然猛地回身,向在她后方两三步距离的颜如月扑来。她的动作极快,没等颜如月反应过来,脖子已被她掐住。
此人的力气更是大得惊人,单手卡住颜如月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她起,双脚离地。
“你不要想喊人,因为我捏住了你的喉咙,你发不出声的。”高个宫女冷笑一声。
颜如月大惊失色,想要喊叫,却真的一声也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