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容弘、慕容琪兄弟二人,带上茶叶、丝绸、瓷器等礼物,颜如月则拿了上好的牛肉,到驿馆拜会西洋使者。
两位使者分别叫做亨利和约翰。亨利看到来访到客人,热情地打招呼:“两位尊贵的王子殿下,欢迎之至。”可惜他的汉语十分蹩脚。
“二位贵使,在大燕住得可还习惯。”慕容弘摆出外交官常用的笑容,关切地问。
“太子殿下,我们住的地方很舒适,最重要的是贵国的饭菜十分可口。”约翰说到中国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两位使者离开家乡时间久了,想不想吃到家乡的美味。”颜如月问。
“当然想。可惜我们的厨师中途生病,留在西域治病,这里没有人会做。”亨利看向颜如月,问道,“这位小姐是?”
“她是掌管吾皇御膳房的女官。”慕容弘解释说。
“原来贵国宫廷也有女官,这位女官会做我国的菜肴?”亨利将信将疑。
“只要使者借我驿馆中的厨房和一两个仆人就行。”颜如月提出要求。
“这个没问题。”亨利依然对颜如月没信心。
“二位使者喜欢吃几成熟的牛排?”
听到颜如月的问话,亨利才确信颜如月对西餐很懂行:“我要五成熟的。”
“三成熟。”约翰说。
亨利和约翰与慕容两兄弟到客厅商谈通商之事,颜如月则到厨房指挥仆人烤牛排。颜如月的心思没全放在牛排上,她东瞧西看,在堆放好杂物的角落里,找到几个麻袋,里面放着她想要的好东西。
很快,牛排上了桌,西洋来的仆人也摆好了刀叉等餐具。
亨利看见鲜嫩的牛排,两眼放光,家乡的味道让他缓解了思乡之情。
亨利和约翰大快朵颐的时候,慕容琪看着牛排里的血丝,不敢下箸,问颜如月:“这没烤熟吧,能吃吗?”
“王爷,我给你烤的牛排是七成熟的,你看看两位使者的,比你这生多了,殿下尽管放心吃。”
出于对没见过的美食的好奇,慕容琪下定决心尝试这种半生不熟的食物,但他依然吃不到嘴里,因为他不会用刀叉。
颜如月教慕容弘和慕容琪如何使用刀叉用餐,教了一会儿,两人仍不能熟练使用,颜如月干脆自己把两牛排切成小块,又让仆人拿来筷子,让兄弟二人用筷子夹着小块牛排吃。
“这牛排的味道比我在家乡吃到的更美味,应该配上陈年的葡萄酒。”说着,亨利吩咐仆人拿出了他千里迢迢带来的法国葡萄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慕容琪对亨利说:“上次贵使送给本王的玉米,本王觉得十分美味,贵使能不能再送给本王一些。”
“没问题,我们带来了很多玉米。”亨利为显示自己的慷慨,说,“我让仆人拿一袋玉米煮好,送给殿下。”
“不必,贵使送本王一袋生玉米,本王就十分感激,不麻烦贵使烹煮。本王拿回去让厨师慢慢烹调。”慕容琪牢记颜如月让他要的是生玉米。
“殿下满意就好。”亨利笑着答应,送生的比送熟的省事多了,何乐不为。
“二位使者,我在厨房见到了不少马铃薯和红薯,能不能送我一些。”颜如月问道。
“原来颜女官喜欢吃这两种东西,我让仆人为你准备一口袋,临走时带回去。”虽然是大老远从西洋捎过来,但比起今天收到的茶叶等礼物,亨利觉得这两样东西简直微不足道。
“两位贵使把口粮都送给了我们,让本宫深感不安。不如这样,从明日起,本宫派人送御膳房做的菜肴到驿馆,请两位贵使品尝。”慕容弘深知礼尚往来之道。
“多谢殿下。”约翰喜笑颜开,用一堆玉米、土豆换来美味的中华美食,这买卖实在太划算。
美食配美酒,宾主尽欢。
辞别西洋使者,回到东宫,慕容琪望着堆了一地圆滚滚的马铃薯,纳闷地问颜如月:“这土疙瘩能吃吗?”
“当然能。它叫马铃薯,俗称土豆。能当主食,也能做菜。”颜如月又拿起一个红薯,“这个叫番薯,也叫红薯、山芋。它和马铃薯、玉米都是很好的粮食作物。它们对气候土壤的要求不高,很适合我国种植,它们的产量要远远高于水稻、小麦、小米等我国的传统作物。平时可以调剂口味,遇到灾荒,则是百姓的救命粮。”
“若真如此,当真是百姓之福。”慕容弘拿起一块红薯仔细端详。
“难道让百姓都捧着玉米棒子啃着解饱?那样子也太滑稽了。”慕容琪似乎忘了,昨天他就捧着玉米棒子滑稽的啃过。
“玉米可以磨成面,做成蒸食。”颜如月说。
“如月,快给我蒸玉米馒头吃。”慕容琪叫道。
玉米面蒸的叫窝头,好不好。颜如月并没有纠正慕容琪,对一个从没见过窝头的人,她无法说清窝头的样子,她也没打算去蒸窝头。
“越王殿下,我们只有一袋玉米,要做种子,不能吃。等明年玉米成熟再蒸不迟。”颜如月转向慕容弘,“太子殿下,如今天气已冷,等到明年开春,请殿下在皇庄中试种这三样作物,如果收成不错,可以向百姓推广种植。”
“好。此事若成功,颜掌膳是大功一件。”慕容弘笑道。
“玉米是种子,能种。土豆长成这样,肯定不是种子,怎么种?我们应该找西洋要点土豆种子。”慕容琪拿着马铃薯纳闷。
“我们拿着的是马铃薯的块茎,不是种子。洋人带着马铃薯是为了吃,它的种子不能吃,洋人不会带着。不过种马铃薯不用种子,用块茎上长出的芽就能繁殖。”慕容琪的疑问让颜如月想到一个问题,她对慕容弘说,“皇庄里的佃农没见过这几种作物,不知种植方法。过一段时间,我亲自到皇庄,教佃农们如何种植。还有太子殿下,请您到户部支取一些生铁,再找些铁匠到皇庄,我会教他们打造几种新型的农具。”颜如月在现代学习生物专业,种种玉米、土豆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