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喜讯频传,赵选侍和董淑女先后怀上身孕。
慕容弘将颜如月请到东宫,对她表达谢意:“本宫听说赵选侍和董淑女能够有孕,全靠颜掌膳推算佳期。母后一直为本宫的子嗣操劳,如今双喜临门,可以了却母后的心愿,本宫也就放心了。此事颜掌膳居功至伟。”
“太子殿下过奖了。”
“本宫还有一事相求。”慕容弘悠悠说道,“本官与太子妃成亲之后,感情甚笃,因而东宫中多年只有太子妃一人。太子妃一直没有生育,致使本宫已近而立之年,没有子嗣。母后为此事忧心忡忡,时常劝本宫广纳后宫,并亲自为本宫挑选赵选侍等多名妃嫔。太子妃为此心中不悦。虽然已有两位宫妃有喜,但毕竟是庶出,并非嫡出。”
慕容弘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颜如月接过话头:“太子殿下是想让我为太子妃测算受孕吉日?”
“颜掌膳果然冰雪聪明。”
颜如月颇为为难。赵选侍和董淑女进入东宫的时间不久,又都不太受宠,与慕容弘接触的机会不多,极易错过排卵期,只要算对日子同房,怀孕的机率很大。但太子妃的情况不同,她多年受慕容弘独宠,两人日日耳鬓厮磨,却没有爱情的结晶,这位太子妃很可能患有不育症,这不是推算排卵期能够解决的。
颜如月眉头微蹙,说道:“太子妃的情形不同,应先请太医诊疗。”
“这些年来,一直有太医为太子妃调理诊治,但没有一位太医指出太子妃身体有病。”
这就更加麻烦,古代太医用中医中药能够治疗卵巢、子宫等器官的疾病,但对一个古人不了解的器官——输卵管,他们就无能为力了。输卵管疾病导致的不孕,在现代有许多治疗方法,但在古代是没办法解决的。
“太子殿下,我可以为太子妃推算,但我没有把握她一定能怀孕。恕我直言,我觉得机率渺茫。”
听了这话,慕容弘神色暗淡,说道:“子嗣是上天所赐,要是连颜掌膳这样异能之人都没办法,便是命中注定了。”
“请颜姑娘务必帮帮本妃。”里间走出一个女子。
“这是本宫的太子妃孙氏涟漪。”慕容弘介绍道。
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绣着金黄色牡丹的大红宫装,衬得她肤如凝脂,眉目如画。清纯可人、妖娆妩媚、雍容华贵,很多种不同的气质,完美地结合在她一个身上。有这样的一个女子相伴,难怪慕容弘多年来后宫空虚。
面对着孙涟漪渴望的眼神,颜如月不忍拒绝,只得说:“让我试试吧。”
颜如月问清孙涟漪的月经周期,计算出合房的最佳时期。
“这几日太子一定要陪伴太子妃。”颜如月说。
“如今赵选侍和董淑女都怀有身孕,需要休养,本宫暂时不会到她们那里,可以终日陪着涟漪。”慕容弘笑道。
孙涟漪则羞涩一笑。
“殿下要注意,不可房事过频,否则会耗伤身体,致****亏损,更不利于受孕。夫妻两人隔日同房是最好的。”夜夜颠鸾倒凤,你们就不怕肾虚。
慕容弘和孙涟漪连连点头。
回到御膳房,颜如月见吴王身边的管事宫女流苏正在等她。
“流苏姐姐有何吩咐。”颜如月问。
“我是来传吴王的口谕,请颜掌膳炖些补品,给那里送去。”流苏眨眨眼睛。
颜如月会意,心知要送去哪里,又问:“吴王殿下可说过要哪种补品。”
“殿下没有说,颜掌膳精通医理,觉得合适那位的就好。”流苏说完,向四下看看,提高声音叫道:“妙儿,你去哪了,我们该回去了。”
“来了,流苏姐姐。”一个清秀俏丽的小女孩从门外跑进来。
颜如月看着叫妙儿的姑娘,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一方面是她和张灵儿有七八分相似,另一方面颜如月觉得她一定见过这个人,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似曾相识。但一向自诩过目不忘的颜如月,此刻搜遍记忆深处的每个角落,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她,仿佛记忆被人刻意抹去一块。
张灵儿紧跟着走了进来,对颜如月说:“这是我妹妹,比我小一岁,和我一起入宫,被分到吴清宫做事。今日,流苏姑娘来御膳房传吴王口谕,她跟着跑过来,说是要看看我。”
张灵儿又对张妙儿说:“快给颜掌膳见礼。”
张妙儿正要福身,颜如月急忙拦住:“我和灵儿姐姐情同手足,她的妹妹就是我的姐妹,不需多礼。”
正说话间,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吴王妃驾到。”
一个华服女子走进了御膳房,她的相貌不可谓不美,只是面相刻薄,失了华贵的风度。
众人向吴王妃行礼。
吴王妃并不答理众人,而是真勾勾地看着流苏,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流苏身子一颤,慌忙答道:“奴婢来传吴王口谕,让御膳房做些吃食。”
“你可知吴王殿下去哪了?”吴王妃咄咄逼人。
“奴婢不知。”流苏战战兢兢。
“大胆刁婢,竟敢欺瞒本妃。拉出去打。”吴王妃一眼瞥见张妙儿,说道,“张妙儿,你怎么也在这,难道想跟流苏一起欺瞒本妃。那就一起打。”
“王妃饶命。”流苏和张妙儿一起跪下求饶。张灵儿紧张地看着,她担心张妙儿的安危,但不敢多说。
颜如月不能让流苏在这里被打,她没法向吴王慕容暄交代,更不能看着张灵儿的妹妹挨打,见死不救。
“且慢。”颜如月说道。
听见有人阻止,吴王妃看向颜如月,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御膳房小厨的掌膳。”
“御膳房小厨的掌膳应该是刘掌膳。”吴王妃有些纳闷。
“刘掌膳调去库房,我是新上任的小厨掌膳颜如月。”
“你为何要阻止本妃教训奴婢。你要给本妃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本妃可不管你是不是女官,要和她们一起处罚。”吴王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气焰十分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