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月为徐贤妃祈福九天之后,如愿搬入属于自己的小院。
于宝屏听说颜如月被提升为管事姑姑,还能自行挑选人手,兴高采烈地跑来对她说:“如月,你把灵儿姐姐和柳叶要到咱们灶间。她们心灵手巧又勤快,一定能成为你的好帮手。你也不会像刘掌膳那样苛待她们,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也是这样想的。”颜如月欣然应允。
一大早,颜如月来到灶间,见柱子忙忙碌碌。
“柱子,越王不在宫里,用不着咱们做饭,你忙什么呢?”颜如月不解地问。
“刚刚越秀宫的莲蓬姑娘来了,说是越王殿下今日回宫,让我预备午膳,还特意叮嘱午膳要颜姑娘你亲自送去。说是越王一回宫,最想见的就是你。颜姑娘,我按你以前教的法子做了几个菜,一会儿你先尝尝味道对不对。”柱子不善言辞,一口气说这多话的时候不多。
颜如月知道柱子虽然木讷,但在烹调上却是个奇才。教过他一遍的菜,他马上就能记住,还能发挥改良,使口味更佳。“我以后再多教你几个菜。”颜如月笑道。
“多谢颜姑娘,不,现在应该叫颜姑姑了。”柱子怔怔地望着颜如月,本来声如洪钟的他,此刻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颜姑姑,我有件事想求你。”
柱子的样子让颜如月觉得很别扭,忙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听说你要挑选帮厨的人手,能不能让金桂来灶间帮忙。”柱子怯怯地说。
“是金桂要求你这么说的?”
“是。”柱子脱口而出,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急忙揺晃着脑袋,说,“不,不,是我自己想要金桂过来。”
“我和金桂姐姐同住一室,这便是缘分,我早有让金桂姐姐来灶间帮厨的想法,只是不知她本人的意愿。既然你今日提及此事,你去和金桂姐姐说,她若愿意,过来就是。”
“多谢颜姑姑。”柱子眉开眼笑。
于宝屏听到颜如月和柱子的这番对话,心中不悦,拉着颜如月走到灶间外面,愤愤地说:“董金桂好吃懒做,这样的人不会给你帮忙,只会给你添乱。”
于宝屏真是直筒子的脾气,颜如月暗叹,只得笑着向她解释:“我让董金桂来,不是为了她,而是为柱子,多一个董金桂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少了柱子,做菜可就困难了。”
“董金桂我太了解了,让她来,一定会给你惹麻烦的。”于宝屏虽也赞同颜如月的观点,但还是不满地撅起嘴。
快到午膳了,颜如月和于宝屏去越秀宫送菜。
离越秀宫不远了,颜如月忽然听到一阵乐声。这美妙的音乐是笛子与古琴合奏,那悠扬琴音让颜如月的心房不停颤抖。这首曲子她非常熟悉,在现代,穆雨经常弹奏这首古琴曲。颜如月曾经问过穆雨这首曲子是谁作曲,但穆雨说他也不知道,这乐曲的旋律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而且穆雨弹奏古琴也是无师自通,让人们为他的才华啧啧称羡。
颜如月加快脚步,朝乐曲的发声处走去,她急着要看看,在另一个时空中,什么人能弹出和穆雨相同的曲子。
走到离越秀宫不远的一座凉亭,乐曲已然停止。慕容琪坐在凉亭中悠闲地把玩着一支玉笛,显然他是刚才乐曲中笛子的演奏者。亭中的石桌上放着一张古琴,只是操琴的人已经离开。
慕容琪见到颜如月,真是喜出望外,向她招招手:“快过来。”
颜如月快步走进凉亭,朝慕容琪福了福身,问道:“刚才听到殿下弹奏的乐曲,美妙动听,不知与殿下合奏的是何人?”
“是太子皇兄。”
“太子殿下刚刚还在弹琴,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人影了。让我没有机会参见殿下。”颜如月很失望,一个和穆雨会弹同一首曲子的人与她失之交臂,不得一见。
“父皇传太子皇兄去议事,他见驾去了。你要想见皇兄,容易得很。刚才弹曲子之前,本王还和太子皇兄提起你,我说你见识广博,是个奇女子。皇兄很想见见你。不如这样,你做些新奇的菜肴,送去给皇兄当晚膳,皇兄一定高兴。”慕容琪拉起颜如月的手,向越秀宫跑去,“本王从西洋使团那里得了两样宝贝,你和本王一起去看看。”
在越秀宫的庭院里,颜如月见到了慕容琪说的宝贝。所谓宝贝其实是两株植物。一株植物叶片宽厚,叶的边缘长着火红的果实,果实样子奇特,红色的果皮翻卷着黄绿色的鳞叶。另一株植物,长着莲座式轮生排列的叶子,叶子中央的葶上顶着一个黄色的果实,果实疙疙瘩瘩,似乎很扎手的样子。
“怎么样,这两样宝贝你没见过吧?”慕容琪得意洋洋。
还以为是何等稀世珍宝,原来是两样再普通不过的水果。也难怪,在我来的时空,这两样水果,都是明朝才传入中国。做为一个古人,慕容琪不认识它们也算情有可原。颜如月忍住笑,问道:“这两样宝贝个头不小,殿下把它们移入宫中怕是费了不少力气,殿下打算拿它们做什么用途?”
“种在院中观赏。”慕容琪答道。
“现在天气渐凉,这两种植物都怕冷,在燕京它们是无法是过冬的。”颜如月知道燕京的天气与北京相似,在没有温室的古代,这类热带水果无法存活。
“真是可惜了。洋人说它们是多年生的,本王原本希望把它们种下装饰庭院,没想到它们活不过冬天。”慕容琪叹息。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把它们吃了吧。”颜如月建议。
“它们能吃?”慕容琪好奇地问。
“当然。”颜如月掰下一个红色的果实,向宫女要过一把刀,将果实切开,说道:“里面的瓤可以吃。”
颜如月又摘一个黄色的果实,说:“这个也很好吃,就是皮不好削。”她唤过同来的于宝屏,教她如何削掉厚厚的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