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乔生和徐铉几人开始谈词说诗,徐铉、徐锴他们从疑到惊喜到信服,原来古乔生的诗词也是如此精妙,不在他们之下,佳句连连,对仗之工整,令人惊叹;而马仁裕他们三人听得糊里糊涂的,堪堪要打瞌睡,但觉肚子饿了,又心就叫道:“饿了,怎么还不吃饭呢?”。
众人正在兴头上,还没有尽兴,正说得不亦乐乎,难得都是知己呀。一听又心喊饿,皆笑。
徐铉对着又心说道:“小兄弟,已饿坏你了”,他不知又心是个女的,起身上前还摸了她一下头,又心瞥了他一眼,随手就给了他一小拳。
徐铉感到这个打得不太痛,象个女人在给人挠痒呢,就道:“小兄弟象个小女人,这个拳打得太粉嫩”。
众人皆笑,又心脸通红。
“店小二,准备菜和酒,我们要和古兄们一起畅饮呢”,徐铉对店小二叫道。
“好嘞”,店小二高声应道。
一会儿,店小二已陆续上菜:热焖豆腐、水煮干丝、蚌肉、全蒸鸡、腌蟹、小蒜菜、红烧狮子头等十多种,上来两坛喷香的当地米酒。
马仁裕、广氏兄妹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些菜与北方完全不同,做工讲究,看得让人不忍心动筷子。
徐铉道:“能与古兄畅谈会诗非常的开心,在此我们大家权当为古兄们接风洗尘,备下寒酸酒菜,请各位不要介意”。
古乔生忙不迭起身,“多谢徐兄抬爱,如此丰盛,我们实在有愧”。
“古兄,今天就不必讲究了,我们大家一醉方休如何!”,徐铉道。
此刻,他们都放开酒量大喝,除了古乔生还能坚持,其他都有了醉意;徐铉管家已催了好多次,说少尹大人在等他们回家。
徐铉醉意浓浓道:“古兄弟们今天就宿在此处,房间很多,边兄你们几个也在此过宿,明日我再和大家相聚”。
他们齐声喊好。
他们各自找房间休息,古乔生扶着徐铉和徐锴下楼,一直目送他们离开。
马仁裕和广又青一间,又心不想也不敢一个人一个房间,非要和古乔生同房,古乔生无奈,只得在一个房间,而且广又心就想趴在古乔生身上,古乔生等她睡着了,推开她,和衣躺在床下地板上。
三更左右,众人已熟睡,而古乔生梦中感觉有异动,他侧耳听到屋顶似有杂乱脚步,虽然上面的声音很微小;古乔生不吱声,悄悄下到大堂内,从窗口飘然而出,迅速跃至屋顶,果然有两三个人在揭瓦向下探看。
古乔生已到他们身后,轻喝:“干什么?”。
三人也是吓了一跳,他们头也不抬,只听破空之声,有如下雨般的暗器袭向古乔生,同时一叉、一刀、一锏跟后击向古乔生。
古乔生突然被袭,稍微一皱眉,身体稍挺,立即甩手向前,所有暗器均被挡回,又反向射向三人,只听叮叮当当,三人忙来遮挡,但古乔生后面的劲力又跟了上来,三人猝不及防,全被自己的兵器击伤;三人立即惊叫,便向屋下滚去。
古乔生也不想要他们的性命,看他们滚落,想上前追问,但见一阵烟雾扑面而来,待烟雾散尽,早已不见人影。
古乔生又到四周看了一下,见无异样,又从窗口返回房间休息。
金鸡报晓,古乔生已起身,给广又心盖好被踢落的被子,洗漱完毕,对着房间铜镜,看到自己如此邋遢,想到与徐铉他们如此投缘,应当以本来面目示人,不能欺瞒他们,省得伤了信任,于是刮掉胡须,一下子亮晶晶。
广又心也已醒来,伸一下腰,用手一摸,古乔生不在,再一摸身上,衣服齐整,顿时心中相当的失意;当看到古乔生坐在桌边,一下子怒火起来,走上前去,扑到他身上,“你欺侮人,你是个骗子”。
古乔生也无法,只能把她推开,广又心复又扑上,并吵闹起来,古乔生忙开了门,其他人都吵醒,纷纷出来。
马仁裕和广又青听又心嘟嘟嚷嚷的,似乎特别的怨恨古乔生,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也不理她,各自洗漱;其他人一看,均吓了一跳:古乔生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怎么也想不透又心小兄弟竟跟他在撒娇呢?
此时,已天已大亮,各人都已洗漱完毕,只听外面有人在欢叫道:“各位兄弟,你们都已起床了吧,我家古兄弟呢”。
原来是徐铉兄弟俩已到,伙计把他们让了进来,他们后面跟着一个长相秀丽的姑娘,也一并进来。
他们三人上得楼来,所有人的都已站在楼上等着他们。
徐铉、徐锴兄弟两人一看到古乔生,一下子楞住了,古乔生见他们楞神,就上前作辑道:“徐兄,多谢留宿,在下在此谢过”。
徐铉一听,果是古乔生,赞道:“昨天的美髯公怎么变成了绝世美少年”。
“我的古哥,本来就是绝世美少年,你们南方却没有吧!”,又心对着徐铉道,手还想拉着古乔生,古乔生见状,忙用气挡了她一下,又心再也沾不了他身。
徐铉也不介意,抬眼看去,也不由得一呆,昨日的小兄弟变成了漂亮的小姑娘,眉清目秀,楚楚动人呀,不由得盯得久了,又心也看着他,锦衣锦袍,显得特别亮鲜,一股有饱学才问的风度,让她心中油然升起心动。两人对视之中,象都在对方心中,又象前生在哪里见过似的,两人脸发了红。
古乔生看在眼里,心中暗乐。
“徐兄,你干嘛呢,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呢!”,边俊在旁边叫道。
徐铉脑中一激棱,这才想起还有大事要说呢。
徐铉拉起旁边带过来的亮丽女子,说道:“各位,今天我和我大哥带舍妹来和大家一起聚会”。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他们身后的秀气女子:她肌肤胜雪,双目似清水,清雅高华的气质,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大度但不失风雅,气势但不显娇弱。古乔生不由得目不转睛的看着,而此时那女子也没有听到徐铉在说什么,早已盯着古乔生看呢,两人四目相对,都心中怦然一动,古乔生虽然定力超强,也已心中荡漾;那女子心中却是九转翻滚,大有即时和古乔生相拥而过的憧憬。
“你们干嘛呢?象没有见过男人似的”,又心已看不下去,对那女子厉声道,其他们一听,都呵呵笑起来。
那女子已脸大红,古乔生也觉脸在发烧。
于是他们都纷纷坐下。
徐铉介绍道:“古兄弟,这是舍妹徐韵,他们几个都见过,我舍妹也喜歌词诗赋,精通音律,能歌善舞,虽是女子,却不输男儿,我们常常聚会聊天呢!”。
古乔生刚想作辑,徐韵已款款起身大方的走向古乔生施礼,但又心赶忙挡在他前面,酸酸楚楚的大声说道:“你说就说,还要跑过来说,真是岂有此理!”。
“徐韵见过古公子”,她吐语如珠,柔和清脆,动听之极,她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人品,古乔生顿觉心跳加速,脸色通红,慌忙起身,也拜向徐韵,又心心不甘不情愿的让开;他们两人不自觉的头碰头,似乎没有离开。
众人皆呼:“天生绝配呀”,两人恨不得就要相拥。那徐韵其实更想如此。
又心看得极其不舒服,气得呆坐在旁。
徐铉一见,心中喜不自胜,“不仅是郎才女貌,而是都有才都有貌呀!心高气傲的小妹终于找到称心如意的人了”。
这徐韵乃是这广陵少尹徐延休四个孩子中的唯一女孩子,其他都是男丁,兄弟三个对她是百依百顺,而徐延休对她还是宠爱有加,但徐韵却从小不好纺织刺绣,却喜欢弄字、舞文弄墨,特别喜欢跟着哥哥们后面对词赋诗,对琴棋书画有着很深的研究,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女、大美人。
昨晚徐铉兄弟俩回去后,正好徐韵想跟兄弟俩进行交流,谁知他们喝醉了,而徐铉不停的念叨着古乔生;徐韵当时想能让徐铉佩服的人不是太多,此人一定非常出众和过人的地方,于是想办法用醒酒药把徐铉兄弟俩弄醒,虽然他们说得相当的含糊,但都一致认为古乔生乃旷世奇才。当时说得徐韵心里痒痒的,非要缠着他们说要一见其人。
所以第二天四更未到,就把徐铉叫醒,这徐铉也是兴奋,一听徐韵非要他再说说古乔生的情况,也是非常乐意,而且徐韵也老大不小的,老是待在家里不是个事,也想撮合他们,让他们见识见识,于是把古乔生的相貌和才学又大大褒奖了一番,另外徐锴也从旁大加赞赏,搞得徐韵的心早已飞了出去。
徐铉兄弟俩看到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也特别的高兴。
古乔生和徐韵在他们的笑声中,似觉不妥,这才把头依依不舍的分开;两人也觉得特别的不好意思,于是竟然不自觉的手拉手的并排坐下。
他们吃过早饭,就又开始吟诗作对,而徐韵不说话,只盯着古乔生,心中暗暗佩服:果然跟他们在一起不落下风呀。
又心虽然生气,但看到她的古哥竟能从容应对,心中也淡了许多,再加徐铉有时和她搭着话,调侃着她,又心负释了不少,不知不觉跟徐铉的话也多了起来。
不知谁说了声:“要不我们出去散散心,看一下宜陵周边风景如何,边欣赏边散散心”。
边俊却说道:“这宜陵镇周边风景不错,还不如改日大家到扬州城看扬州城风景那才更好呢”。
而此时,徐韵却起身轻拽着古乔生的衣袖,柔声道:“古公子,不如我们出去瞧瞧吧”。
古乔生抬眼看着大家,唯有又心又怒火中烧,大喝道:“我家古哥是你什么人,你说出去就出去了”,又青赶忙拉着她的衣,小声道:“听师傅的吧”,又心气得一跺脚,转身进了她的房间。
徐铉和其他人都道:“好呀,你们先出去看看,你就领着古兄弟游览一下宜陵风光吧”。
古乔生忙向大家打个招呼,抬腿就和徐韵一起出去了。
他们两人沿着宜陵镇街道向东南方向,转眼已离开宜陵镇,约莫二里之路,走进了一条官道。
徐韵对古乔生说道:“古公子,前面就是宜陵,那是当年隋炀帝宠妃宜妃之墓”。
两人向宜妃墓去的路上,开始还保持点距离,特别是徐韵表面有点矜持,后两人不知不觉竟互相拥着,那徐更是完全放得开。
他们有说有笑,无话不谈,感觉到双方的每一句话都好象说到对方心里。
他们似乎都有同感:只恨前世未曾相遇,今生岂得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