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在眼巴巴的看着他,思来想去,阿严决定听从杜一恒的吩咐,去找证据,证明清白,想到自己的能力,确实有限,用一人之力恐怕不能与官府抗衡,更别说对抗暗处的势力,至于朝堂中的大鲸,他犹如蚍蜉撼大树,再三犹豫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阿照,你先到城西荒山等我,我有事必须回一趟杜府,……”
“你要做什么?”
阿严一个字也不说,
最后,阿照不问了,其实,阿照没有阿严心中想象的那么烦人。
……
从原路山洞返回九山城,九山城是他们一直生活的地方,城中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拐弯,每一座房屋,他们都了如指掌,要去一个地方,简直是驾轻就熟,阿照听阿严的吩咐,先出西门,在城西郊外的山路上等。
阿严和阿照分手后,他没回杜府,而是再次通过山洞,离开九山城。
秘密通道与县府连接的左边,是深山老林,多年不见人行迹,即便是附近的猎人,也不愿进那座孤山,在孤山的山坳中,驻扎这一支队伍,这便是叶少轩惊奇的秘密,杜一恒被抓当天,南院儿的下人消失不见,广袤府的守卫上上下下千余人,不翼而飞,王仁星找遍了九山城,他们根本不知道,孤山才是他们的老巢。
一个内外戒备的营地,时时刻刻有人巡逻。
阿严来到这里,已经被两拨人发现,因为是自己人,自然放松了警惕,拿出证明身份的令牌,巡逻的人纷纷见礼。
已经有好几年不曾来这里了,
这里和以前一模一样,只是,这两天热闹了很多。
阿严来到营帐驻扎的地方,发现了小乔,小乔带着一脸的希望,忙不迭地询问:“严统领,少主呢?”
向后看看,不见杜一恒的身影,脸色有了不安。
阿严面带惭愧,说道:“对不起小乔,我没能把少主带回来!”
阿严本来想先进入营帐的,正在此时,有人从营帐中欢欣雀跃的跑了出来,一脸抱怨地说道:“严表哥,严表哥你可回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不呆在杜府?为什么非要呆在这里?你知道吗?这里很冷,连热乎乎的洗脸水都要自己烧,我那些胭脂水粉一点都没有带,你看我的脸,都起冻疮了,……”。
阿严皱了皱眉头。
能在如此严肃的时刻撒娇的人,也只有小桃了。
青蛇花丢失,他们始料不及,更始料不及的是王仁星,查搜了杜家,查搜了广袤府,广袤府和南院儿的人非同寻常,为了不引起更大的波澜,或者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有人当机立断,速速撤离。
孤山,是他们约好的聚集地。
看到小桃,阿严十分心烦,连进入帐篷的心都没有了,立刻说道:“小乔,照顾好小桃,别让她跟过来!”
“是,严统领!”
“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回府,我要回府!”
小桃想去拉住阿严,结果被小乔拽住了,小桃非常生气,更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昨天晚上,她无意中进了后山的山洞,在里面发现了很多兵器铠甲,这些东西是管制品,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小桃很担心,想追问阿严,结果,连几句话都没上,她的表哥,一脸浮躁,一脸冷若冰霜的走了。
阿严没有在意小桃的撒娇,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阿严的心里真的很烦,青蛇花为什么丢失,他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营救他的少主,思来想去,决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都城。
……
一只信鸽,从孤山营地飞出,飞在湛蓝的天空上,飞过了崇山峻岭,飞过了城镇小家,一路奋翅,落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大卫国左丞相的府邸。不管鸽子多么辛苦,千里迢迢路,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它的飞行,豢养信鸽的仆人,捉住了这只千里迢迢前来的信鸽,看到它腿上的竹筒,顿时吓了一跳。
竹筒用红色蜂蜡封闭,上刻着刚健的火云印记。
这是一个特殊标记,
惊讶了瞬间,豢养信鸽的仆人不假思索,紧紧的拿着竹筒,急匆匆,像是奔跑一样去了后院儿。
在后院儿的小竹亭,亭子里放着许多火红的炭火,豢养鸽子的仆人毕恭毕敬得说道:“相爷,长孙殿下的密信!”
“嗯?”
他转过来,看向来人。
他是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拿着热乎乎的手炉,他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身朴素的外袍,十分精致的做工,他刚下朝回来,本来,他在闲情奕奕的赏雪,突然收到一封九山城来的书信,让他十分意外,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更是震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老者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震惊的心,手指在微微颤动。
侍童一脸惊讶,他从来没见过他的主人如此激动,豢养鸽子的仆人同时感到一脸紧张,忍不住问道:“相爷,发生什么事了?”
“备轿,我要立刻进宫!”
贴身的侍从立刻不安,谏言说道:“这恐怕不好吧,早朝刚过,属下听说,今日是韦夫人的寿诞,陛下已经移驾,……”。“
“休得多言,快去!”
老者突然觉得自己太凶了,又温和得说的:“别废话了,快去!”
“是!”
侍童赶忙躬身答应,
侍童的心有些忐忑,相爷这是怎么了?今日可是韦夫人的寿诞,韦夫人是卫王陛下的宠妃,已经有消息传出,早朝过后,卫王陛下要为韦夫人庆生,为了彰显夫妻和顺,加上韦夫人一生勤俭,不爱铺张,卫王许诺,只他二人,和公主霓凰。此时,正是一家团圆的时刻,相爷慌忙进宫见驾恐触怒天威!
即便惹得龙颜大怒,左丞相已经顾不得了,他刚才看到的书信,正是千里迢迢,身在九山城中的阿严飞鸽传书而来,这封信,轻了,关乎廉家的身家性命,重了,这是整个天下的动荡,在廉相带着惊慌,准备离开小院儿时,突然,又恢复了平素的威仪和淡定,叹息了一声,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