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妖为祸水,为灾,所到之处必定生灵涂炭。所居之处必将是极阴之地。可却不知,那妖也是有善有恶之分的。
红尘俗世,不过云烟弥绕罢了。
“不要走。”
霓炎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伸出手努力的抓着什么,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你们以为什么,那么去找半妖,冷血无情,杀人于无形之中的半妖,半人半妖,东方涵诺低沉冰冷的声音飘在空中,掺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带着刺人心骨的寒冷,犹如来自地狱最深处最骇人的控诉。
“半妖,妖怪谁都害怕。
她瀑布般的三千银发不扎不束,完全散开,在风雪中妖娆狂飞,一袭红艳裙子肆意乱舞,像一朵盛放到了极致的红莲,映衬着她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
邪魅深邃的紫眸里透出强烈的不甘,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仿佛是一只被折磨了千万年的恶灵,狰狞可怖的表情如暴风雪般席卷整个世界。
她却丝毫没有在意“,害怕,半人半妖,在你们眼里居然害怕,与东方凌风相比她算什么……”东方涵诺纤指抜剑飞射出去时却幻化成竹叶般大小的刀刃,泛着寒光划过树,瞬间断了。那是极美的女子,生得国色天香,身着火红的衣裙,身后长长的裙摆在风中不住地翻飞,似赤霞满天,将女子映衬得更为妖孽绝美。那便是霓炎。
东方涵诺自嘲道:“杀皇上是弑君大罪,只不过是找一只半妖而已
:“沐晚柔,为什么要找她。
可是东方涵诺早已被愤怒冲刷掉了所有的理智,丝毫没有察觉。“砰!”一声闷响,但最终仍是默了,凉薄的嘴唇紧抿成一道更冷硬的直线。泪水滑出眼角,恍惚间,她看见了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年夏天,红衣女子坐在昆仑虚的瑶池边弹奏着伏羲琴,琴声袅袅,花香袅袅,她身后是一大片绽得妖艳的红莲。
那时她很迷惑,这六界间竟有如此绝魅无双之人。
那时她并不知,遇上她,是她劫难的开始。
霓舞说过:“涵诺,你知道情是什么吗?不过一碗忘川水罢了,只因为彼此爱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却很多很多。”
她嘴角微微上扬,像纯真的孩子露出期待的笑容,眼底的戾气稍减,染上一抹淡淡的柔情之色。
她唇角立马绽放出明媚而苦涩的弧线,
东方涵诺淡淡地看她一眼,转而对着霓舞说道:“师父,谢谢你的碧媃剑,它是我这一生收到过的最棒的礼物。”
看向她,轻轻地笑着,眉眼弯弯,似好看的月牙,就像她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是这样笑着,然后扑过去抱住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姐姐,你长得好美哦!”
冰凉沁骨的寒风呼啸而过。
东方涵诺:“因为半妖的血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永驻青春,所以她要让她姐姐起死回生,
:“啊……“砰砰砰!”的声音,什么,她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东方涵诺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他们:“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杀不了你们放心,一定要在她死之前,否则妖性大发,会喝光你们的血,交给你们了,
:“我们一定为炎家大小姐申冤。
东方涵诺看向大江子
眼见自己要被杀,大江子也明白,连忙道:“我说,大小姐,我说,我说啊!”
“是谁?”
“是,是二小姐嫉妒大小姐好了还得到炎家传家之宝又知道今日是我驾车送小姐来护国寺,给了奴才五十两银子,让奴才这么做的,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大小姐饶命,饶命啊!”
“大江子,我不知这背后之人是谁,竟让你如此为护,二小姐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将你重新调回府。
“奴才说,奴才说实话,是,是,是……”大江子话还没有说出,突然脸色先青后紫,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七孔流血而亡,且死不瞑目。
“啊!”
胆子小的,已被突然发生的一目,吓得惊叫了。
东方涵诺“看到吗!你们找不到,你们就会比这还惨,不管是傻,还是废物,还是不受宠,绝对不可以让她死,
死者已矣,到此为止吧。”东方涵诺说完便带着香菱与竹桃向寺内走去。
这赫连府邸的的大小姐,真是难得一见的恐怖,还是沐晚柔,她回来报仇了,还是找到半妖吧!
“是啊,而且身边的两个丫头都得如此伶俐,当真是个妙人。”
听了众人的议论,东方涵诺也只是一笑而过,眼下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尤其是大江子的死,
“小姐果然神机妙算,不然大江子这货脏水定是要泼在咱们身上了。”竹桃很是高兴的的,一边扶着东方涵诺向寺内主殿走去,一边说着。
“小姐是说大江子的死吗?”香菱不解的问道。
东方涵诺“沐晚柔杀了那个小姑娘,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至于这背后之人,逃不过我那几个妹妹便是了。
一个时辰后,三个拜过了菩萨,吃过了斋饭,看天色还早,便在寺中随意的散步。
“护国寺不愧是皇家寺院,一草一木都极其讲究,便是这硬邦邦的石林也格外的别致。”香菱一边模着石林中雕刻精致的石塔,一边感慨道。
东方涵诺看着眼前的石林,眼神难得的温柔。只是东方涵诺在五岁那年遇见了霓舞,便偏跟着她。
想着想着,三人便来到了石林的中央,一碧波的人工湖呈现在眼前。
湖旁有一水榭,水榭内有一张颇为精致的石桌,石桌围放着四张石椅。
而那石桌之上赫然放着那盘紫薇棋局。
白子全面围攻,黑子已到死地。
东方涵诺快步走到石桌旁,看着那熟悉的棋局,心里有说不去的失落。
那一天,就因为它与冷血残酷的无情相识,又从一次次对弈之中相知,她们就这样成为了姐妹。
不是每年四次进香时相对弈,便是每次共同参加宴会时的匆匆问候,但她们总有聊不完的内容,她们从不说身份,不说家事,只是从棋局谈到人生,从人生谈到政治,又从政治谈到军事。
无情也是非常惊讶于这个东方涵诺外表柔弱的女子,不但棋风杀伐果断,对政治与军事方面虽无人教导,却很有一番见地,也是从那时起,真心待她如姐妹,那时她们都没有其他的想法,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纯洁的友谊,毕竟一个是尘王府的郡主,一个是侯府的庶女,一嫡一庶身份便有了巨大的差别。
但是直到东方涵诺临死之前才知道,她为了我做了三王爷东方洛的刺客。
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除了要报仇之外,她还和要无情和霓舞重续前缘,前一世,她为她而做刺客,这一世,她定要给她一份最深沉的姐妹爱。
可惜,因为大江子她错过了时辰,如今虽有棋局在,却已无她心心念念了近百年的人。
香菱与竹桃看着温柔抚摸着黑色棋子的东方涵诺,两个不解的看着对方。
香菱给了竹桃一个眼神,在说,小姐怎么了,有些失常。
竹桃皱着眉,撇了撇嘴,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香菱看了眼天色,担心道:“小姐,天色渐晚,咱们该回去了,估计方丈也派人备好了马车。”
大江子的事闹得那么大,方丈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吃过午膳便派小沙弥为东方涵诺准备马车与车夫去了。
东方涵诺看了眼天色,手从棋盒中执起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棋局之中,便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轻轻说:“走吧
回府后若无人问起,便不要提及。”
“是,小姐。”
待三人走后不久,上官洛带着清舟由远处向石桌走来。
看到棋局,上官洛大吃一惊。
清舟长久呆在上官洛身旁,对棋术也略通一二,于是也吃惊的喊道:“公子,她,她居然破了您的紫薇棋局。”
也难怪他二人如此吃惊。
上官洛因为自幼身子破败,早已不醉心仁途,整日不是在外游历,便是研究棋局及一些奇特的东西。
这紫薇棋局是他根据兵法及五行之术研究出来的,一直无人能破,这棋局摆在这护国寺已有三年的时间,多少自命不凡的对弈高手,碰到他的棋局全都束手无策,而且这按五行摆出的棋局,若是心意不善之人对弈其中,很容易被心魔所惑,走火入魔。
可这样一个棋局,居然被那年纪小小,气质冰冷的小女孩给破了。
上官洛嘴角微微向翘,东方涵诺望着离去的方向,那苍白而绝色的容颜,配上这样一笑日月之辉都为之失色。
就连清舟也看得痴了。
“哎哟!”
上官洛用锦扇狠狠的敲了清舟的头,居然对着他流口水,死罪!
“公子,这不能怪我,谁让您长得那么,那么……嘿嘿!公子等等我!”
“清舟,去告知清扬,让他查查关于赫连府邸大小姐有关的所有事情。”
“啊?公子……”
天要下红雨了吗?他家公子居然会对一个没长开的小丫头感兴趣。
上官慕白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个女子这般感兴趣,马上的临危不乱,高深莫测的功夫,护国寺前的有备应对,紫薇棋局的信心拈来,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小姐,已经到了!”香菱一边说着,一边挑起帘子,先行下了马车,然后放好小凳子,与竹桃一边一个扶着东方涵诺也下了马车。
整整半月,东方涵诺几乎是足不出户。好在她有从赫连俊雄那里得来的特权,调养身子期间,可以不用去请安。
这半个月,东方涵诺也没有闲着
听说北雁有四美,南诏君主慕容飞鸣,首富独子上官玉书,北雁君主东方凌风,最后一位便是他的未婚夫景王东方耀。
东方涵诺嗤笑,难怪她那个未婚夫看不上傻了的东方涵诺,不光说那身份地位,光凭那身骚包劲儿,也必定不会接受她这样的妻子。以前的东方涵诺对他稀罕的很,如今的她,早早摆脱了他才是正经。
香菱那丫头好像对南诏国的事情特别感兴趣,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关于南诏国的事情。南诏国是北雁的附属国,当年打天下的有东方家,慕容家,赫连家,上官家。而这东方家与慕容家可谓旗鼓相当,就如秦末楚汉争霸的刘邦项羽,只是后来,天下大任,却是东方家即位,北雁的开国功臣慕容飞鸣的爹爹慕容珺也有望帝位,不知为何,却甘愿屈居一隅,做北雁的附属。赫连家位极人臣,而上官家却主动辞去朝中职务,只愿做富贵闲人。如此,虽上官家在朝中无人做官,却在北雁举足轻重,上官家乃北雁首富,富可敌国。而后便是靠着军事才能青云直上的司马家与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