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往事经虚日鼠一说,仿佛尘封着的古物被人掘土挖出,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饶是玉音子几十年的修为,在这些沉积心底的往事面前也不禁动容。不过她不愿在敌人面前显露感情,心内虽也奔腾,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虚日鼠为人精明,见她眉间微动,早已猜到她的心思,他暗运归元气,对娄金狗使个眼色,二人一起出手,分袭玉音子左右。
玉音子被虚日鼠说的有些分神,但她左右的其他四名弟子却是专心致志。见二人动手,陆见琛大喊道:“敌人狡狯,师叔小心。”说完锋随剑走,已去护持玉音子左边,其他弟子见机而动,自去护持玉音子右边。那玉音子毕竟几十年的修为,不动自有神功护体,况且她也一直戒备。陆见琛高喝一声,玉音子并没乱了手脚,双眸一瞬,叫道:“不可上了敌人的当。”她见机虽快,可是也已迟了,娄金狗与虚日鼠催功一扫,已打灭了他们手中的火把。二人自知力怯,要想打败秀云观五人万万不能,适才看似打向玉音子,其实是诱敌自护,灭他们的火把。玉音子看出了二人心思,可是待他叫将出来,娄金狗与虚日鼠二人早已得手,随即向里冲去,要从后门逃走。
那娄金狗看着蠢笨,其实有些机谋,他想自己兄弟二人免不了是要被这些道士死咬着不放的,在秀云观的地方,还真没把握一定能够逃出去。如若被抓,自己兄弟二人辛苦谋划便要全成泡影。这次趁着玉孤子闭关,玉介子、玉山子外出办事,秀云观只有一个女流之辈的玉音子之时二人才摸上铁奇峰,盗得《气归诀》,如被追回,非但二人性命不保,这一役岂非功亏一篑?他在间不容发之际想清楚这些事情,见供桌上有尊胖大佛像,便顺势将那本偷盗得来的《气归诀》塞到了佛像背后,想等甩脱了秀云观诸人之后再行取回。假使被他们捉到了,二人凭此功诀也可全个性命。哪知他松手之际,却碰到了一只手臂,娄金狗大惊之下便想要伸手取回放下了的《气归诀》,哪知伸了半天手却什么也没抓到。此刻哪有时间容他停下,秀云观众人早已追来,玉音子反应最快,早一脚将他踢倒,娄金狗矮身幻成一条大狗,冲了出去,玉音子道:“这二人竟是幻魔,非我族类,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叫二人逃脱了。”说完和她的四名师侄追了出去。
俨云峰藏在那尊佛像后面,偷眼看着几人对峙,见他们说话不谐打将起来,自知出声必然无幸,便深藏在佛像身后不敢稍动。正自惴惴不安,一件硬物丢进了他的怀里,俨云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黑暗中不敢稍动,只好伸手接了,身子向另一边倾斜。谁知不知如何碰到了一只手臂,自知凶多吉少,可是临死求命,更不敢动了,好在那人也没跳到佛像上来抓他下去。两伙人打了一通,居然互相追逐着去了。俨云峰见人去屋空,一切又复归平静,心道:“此地不可久留,这些人已发现了我,必会去而复返,那时我肯定会为他们所杀。”自己的命虽不值钱,可毕竟承载着张兴华的嘱托,现在这么轻易死了,对他也没法交代。他越想越怕,此刻只想逃命,奈何双腿有些发软,走路颤颤巍巍,不禁自怨自艾道:“既然怕的这么厉害,何苦遭遇这样自绝生路的事情。”强自支撑着跳下供桌,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