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栋山点头说“好”,俞舜臣回身对翟文、闫武二人道:“我与栋山先走一步,你二人不必跟来,好生照顾这位小兄弟。”翟文、闫武二人道:“尊听三师叔吩咐。”俞舜臣半蹲着身子对俨云峰道:“小兄弟,此地再不会有危险,你便随我这二位师侄缓行于后,不必急着跟来。空盟山虽没有什么绝险之地,但山景也足可一观,他二人会照顾你的。我因有事上山,需要先行一步,你我山上再会。”俨云峰心里其实不愿与他分开,可是又没有理由阻止他去,只好默然无语。俞舜臣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也未再说话,站起回身,对句栋山道:“我们走吧。”句栋山道:“师兄请。”话毕,也不见二人如何作势,便向山巅飞也似的跑走了,离三人越来越远,直至不见。
俨云峰仰着脖子看着二人消失不见,尽管已是脖子酸痛,他仍不愿稍移视线。翟文、闫武见他半天不动,二人互望一眼,翟文轻唤他道:“喂?”俨云峰好似不觉,并不答话。闫武又唤:“喂,你怎么了?”俨云峰还是不觉,翟文伸手轻推了他一下,俨云峰道:“走吧。”二人觉得好笑,不知这小孩子是何心思,相视无语,便跟在他的身后移步缓行。
只说俞舜臣和句栋山二人听到云中传音,便撇下了俨云峰与翟文、闫武二人先行上山。二人在那蜿蜒不尽的山阶上奔行如履平地,俞舜臣开始之时有意考较句栋山的修为,但或快或慢,句栋山始终都能跟着自己,便道:“栋山,多日不见,功力大有长进了。”句栋山笑道:“这些日子中上上下下,脚力好些罢了。”未几,二人已在山巅,只见不远处一个葛衣汉子站在那里望着山阶,正是他二人的师兄丘散元。
丘散元身形高瘦,似有病态,一张脸上黑多白少,都是烈日曝晒的印记。此刻他并未督促弟子们练剑,站在那里静默如山,脸上毫无表情,俞舜臣与句栋山快步走到他的身前,同时施礼道:“见过二师兄。”丘散原道:“不必多礼。三弟,一路辛苦了。”俞舜臣道:“有诸位师兄弟的惦念,并不辛苦。”丘散原道:“那便好,但你也需好好养神,山上将有大事发生,到时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来处理,想来你已有所耳闻了吧?”俞舜臣道:“归途中听到了一些议论,但其事究竟如何,还需祥告。”丘散原道:“却也不需这般着急,你先回去少歇,晚饭时见了大师兄详询就是,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在处理,他知道的比较清楚。”俞舜臣道:“大师兄现在哪里?”丘散原道:“大师兄自从代掌门事以来,起居便在归神苑,这几日事忙,他是不离此地的。”俞舜臣道:“那便好了,我这就过去找他。”丘散原道:“何必如此着急?”俞舜臣道:“不见有恐不恭,待拜见了大师兄之后再休息不迟。”丘散原道:“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