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栋山道:“未曾好好修炼自是我不对,便是被二师兄责罚,我亦无话可说。”俞舜臣道:“既然如此,若是二师兄定然不饶,你便领罚好了。”句栋山道:“那也无法可想了。只是三师兄久行未归,我思念莫名,这才罔顾二师兄的命令下山迎接……”俞舜臣哈哈笑道:“油滑!我可不上你这个当,你是故意如此,叫我不得不帮。”句栋山苦着脸道:“如若二师兄查问起来,无三师兄从中说和,我必受罚无疑了。”俞舜臣道:“我可没这样好的面子,能求得二师兄松口。”句栋山道:“二师兄虽是铁面无私,然我事出有因,师兄只需实话实说,我便能够免罚了。”俞舜臣道:“也罢,看你出于赤诚,一连等我数日,二师兄问起之时,我便替你遮掩一次。”句栋山高兴非常,笑跳着道:“我就知道三师兄最好了。”
俞舜臣道:“只是你今后也要更加努力修行才是。”句栋山道:“这是自然。”说完又对俞舜臣神秘一笑道:“我最近与厨子李三学习酿酒,这几日正便酿好,不知滋味如何,待回去后送一坛给你,以谢今日相救之情。”俞舜臣心道:“我这师弟虽说和善,然却整日沉迷于这些外物之上,酿酒撷花虽能怡情养性,但若醉心此道,修行上便会力所不逮。”心知绝不能一心二用,但此际不知该如何劝诱,而况这话现在也不便出口,只好凑他的趣道:“李三善酿毛竹柔,不知你可是跟他学酿此酒?”句栋山高兴道:“正便是此酒了。”俞舜臣道:“李三亲授,师弟成就,必是佳酿。”句栋山道:“就只怕我初次尝试,还不得其法,难免有所不谐,以至酒味苦涩。”俞舜臣道:“却也不怕,我在漂泊期间绝少饮酒,不论好坏,只怕我喝将起来,你的酒还不够饮呢。”句栋山道:“若是师兄爱喝,我便再多酿些又有何妨,此次不论好坏,下次再酿,便会好了。”俞舜臣并不想他移性于此,见他兴致勃勃,只好闭口不言,转而说些其他。师兄弟二人说笑着向山巅行去,那无尽的山阶上回响着笑语。俨云峰紧随其后,开始时还在听二人说话,后来见二人所说无甚紧要,便去看那山景。此前他一直都在辛苦挣命,从来没有登过如此高山,看那嵯峨山势,只觉观之不尽,其上林竹掩映,也觉大是有趣。
走了许久,渐近空盟山主峰神沔峰,只听云端有人说道:“三弟今日回还,怎不派人先行通报,五师弟,你下山迎接,也不体谅我等祈盼之心吗?”俞舜臣与句栋山停下脚步,俞舜臣道:“是二师兄的声音,他知道我回来了?”句栋山道:“二师兄为人精明,此事自然瞒他不过。”俨云峰听那声音如在耳边,却看不见说话那人是在哪里,只听俞舜臣道:“既然如此,你我这便上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