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舜臣边走边问:“师父可好?”句栋山道:“师父一切安好,只是尚在闭关。”俞舜臣心道:“七门十三派转眼便要上山,怎的大师哥还不请师父他老人家出来,难道是不知此事?”一想之下觉得不会,此事早已轰传修仙界,这些天来空盟山附近又有练家子暗动,施南生不可能不知道。但也不急便问,于是道:“大师兄现在何为?”他不提,没想到句栋山却主动说了出来,道:“七日前得到消息,说七门十三派相约于十日后的七月十六要上山为师祖拜寿……”他故意一顿,见俞舜臣毫不惊讶,便知他已知晓此事,于是继续说道:“说是祝寿,其实别有所图。大师兄于得到消息当日派出门下弟子前往各门派递书致意,这几天派出的弟子陆续回转,均说道七门十三派的掌门并不接见,只是叫门人弟子客气一番,说‘非掌门不敢接书’,便将我们派出的使者打发了回来。”俞舜臣知道各派掌门此举乃是“以彼之道”,之前施南生如此,他们便依法施为,也叫坐仙派弟子碰个钉子,气道:“哼!这些掌门人平日里满口的仁义道德,不想今日却是这副尊容。”
句栋山叹道:“此事亦是大师哥措置有失,他现在已是后悔不迭,可是各派掌门牛了心,不肯看一眼大师哥写给他们的书信,大师兄正为此事烦心。”俞舜臣道:“何以不扣关有请师父,问过师父之后再做打算?”句栋山道:“何曾不想如此,只是师父两个月前曾破关而出,言道他闭关枯坐,已有所悟,嘱咐大师哥‘内驭弟子,外结契友’,只匆匆几日便又闭关,如今怕是正在紧要关头,非到万不得已,不敢前去打扰。”俞舜臣道:“这个时候哪还管得这么许多,七门十三派的掌门就是欺大师哥是后辈,才如此骄横。”句栋山道:“大师哥这些日子中也在积极谋划,想要将此事消弭。”
俞舜臣道:“谈何容易!”忽然转而问道:“秀云观也杂于其间吗?”句栋山道:“派出的弟子回来禀报,说秀云观好像未知此事,但秀云观自上而下神情紧张,好像另有其他事情烦心,不知为何。”俞舜臣“嗯”了一声,想:“定是《气归诀》之故,秀云观才无心他顾。”道:“如此十日后秀云观是无人来此了?”句栋山道:“想是这样了。”俞舜臣又问:“二师哥与四师弟在做些什么?”句栋山道:“二师哥在督促弟子们练剑,以备十日后的聚会,四师哥在协助大师哥处理派中事务。”俞舜臣道:“是了,便是你最悠闲是不是?现在正是早课时间,你却并不练剑,若被二师哥抓住了,岂不罚你?”句栋山道:“我本是要协助二师哥督促弟子们练剑的,但我一来年轻,后一辈弟子中较我大者亦有许多,我不好伏管他们;二来二师哥做事自有章法,我便是留在那里也无助益。”俞舜臣笑道:“这样说来,你这早课逃得还大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