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鼠吻”二字,俞舜臣这才知道,原来他们聚于此地,想要找寻的虚日鼠与娄金狗,便是他在步云集随客至酒楼为救俨云峰与之放对的那二人。娄金狗已死,但想到虚日鼠的奸邪,不禁对这些人的感观急转直下,心想:“这角姓老者称虚日鼠是他的二十五弟,看来他们同是一丘之貉,也不是什么好人。”白思飞惊道:“角大哥之意是说,那青衫男子和他所携带的那个孩子不仅见过虚日鼠与娄金狗二位兄弟,而且那个孩子还被虚日鼠兄弟咬伤了?”
角木蛟道:“想来当是如此了,这世间除了虚日鼠的热毒,再无别物伤人之后会是此种症状了。”白思飞沉吟道:“之前也听到过虚日鼠兄弟的这个独门技艺,只是未曾见过,是以想不到这上面来,由此看来,那青衫男子怕是与娄金狗、虚日鼠二位兄弟有所冲突了。”角木蛟道:“我所担心者便是为此了,虚日鼠为人并不会大发善心,如今那青衫男子和那个孩子能在他手底下——逃生,可见那青衫男子的修为着实不低。对了,贤弟看到那孩子身上有咬痕没有?”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说俞舜臣与俨云峰是从虚日鼠的手底下逃生的,不过是往自己兄弟脸上贴金罢了,俞舜臣听了之后,内心中鄙夷的“哼”了一声。白思飞道:“这倒不曾看见,想来即便有咬痕也早被他们遮掩起来了。”角木蛟道:“那也说的是,那青衫男子的相貌如何,有多大年纪?”白思飞道:“那人剑眉星目,端的英气逼人,至于年岁,这却不好说了,总之是个中年人的样子。”角木蛟道:“后来如何,还请贤弟继续再说下去。”
白思飞道:“这个自然。那青衫男子带了那个孩子步上二楼,在靠墙的一个坐头座下。茶博士过来问二人喝什么茶,那青衫男子要了一壶‘涪素红’,茶博士送上茶来,那青衫男子又说他们要马上赶路,要那茶博士准备一包干粮,他们路上好用。茶博士答应一声自去准备干粮,二人喝着清茶,那青衫男子一直在问那孩子的病情,再无别话。我见他们无甚好话可说,便去看他放在一旁的那把佩剑。他那把剑不同于平日所见,剑身看着要宽上许多、长上许多,乌沉沉的不知是何物铸就……”听到这里,角木蛟心中已猜测到了此剑来历,道:“难道是……”白思飞知道他已猜出,便道:“这剑练家子中无人不识,正便是坐仙派的指仙剑。”角木蛟急道:“指仙剑上都刻有佩剑者的名字,这人是谁?”白思飞道:“当时他那剑横着放在桌上,我只看到剑身,并没看到名字。”那老者“哦”的一声,之后又问:“坐仙派五个大弟子早都名满天下,要是寻常三四代的弟子,也不能从我娄金狗与虚日鼠二位兄弟手中夺下人来,贤弟看不出此人是谁吗?”白思飞道:“愚弟心中猜着一人,便在那里边喝茶边思想。过了一会儿,那茶博士上楼说干粮已经备妥,那青衫男子会过了钞,对那孩子道:‘我们走吧。’二人便起身要走,那青山汉子伸手拿剑之际,我匆匆一瞥,见那剑的剑柄上赫然刻着一个‘臣’字。”柳土獐不等角木蛟开口便抢着说道:“这人是俞舜臣?”白思飞点头道:“土獐所说不错,那青衫男子正便是坐仙派门下第三弟子,人称‘鬼见愁’的俞舜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