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飞道:“那也未必,那星逐老人几百年的修为,任谁得到都可世间称雄,即便不登仙途,也让人十分的歆羡。”角木蛟叹道:“是这话了。”俞舜臣心道:“我仅走数月,不想竟生出了这许多事情。别派窥测禁不甚禁、师父闭关修炼少出、大师兄代行掌门事等都是实情,可我坐仙派一向与人无碍,怎的这一次七门十三派联合起来与我为难,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误会是这姓白的不知道的?”
角木蛟停了一会儿又问道:“可贤弟怎的又说试阵是为救我等性命呢?”白思飞道:“这却是弟先入为主,以为角大哥带领众位兄弟此时出山,定是为了十日后星逐老人的寿诞而来的。”角木蛟道:“原来如此,贤弟早已见过我等了?”白思飞点头称“是”,道:“我听见游信子说坐仙派有热闹可瞧,心想这一次正道同根相煎,必是一场好戏。七门十三派事先无名刺递送,显然是怕被坐仙派一口回绝,是以要先斩后奏,但坐仙派却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此事虽还未见端倪,但已暗潮汹涌,已是修仙界中难得一见的大聚会,一不留神便可能演变成为一场混战,关乎正道的生死存亡。其他门派听到消息,必然也会兼程赶来。我这些天本就无聊,这热闹难得一见,不可不瞧,于是就告别了赵大哥与游信子,在路上一刻不停,兼程赶到了这里,可我太心急了,来早了几天。三天前我在榆树湾镇见到角大哥与众位兄弟,多年未见,看角大哥与诸位兄弟亦如往昔,做兄弟的自是高兴。本来当时是要拜见大哥的,可是由于我被另外一件事情耽搁住了,是以并没有上前私见,还要请角大哥与诸位兄弟见谅。”角木蛟道:“好说,好说,但不知是何事阻了兄弟?”
白思飞道:“正要禀告大哥。我当时正在榆树湾镇悦己茶楼二楼临窗的坐头独自饮茶,这时候街上一匹快马奔来,由于正是未时,大街上行人稀少,我临窗一望,见那人奔到悦己茶楼下一拉缰绳,他身下那马便停住了,马后还有一马,显然是在赶路。我见这人身穿青衫,背插长剑,想到近日坐仙派之事,便不禁多看了几眼。见他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从马背上抱下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我看那孩子病怏怏的,在大街上站也站不稳,也不知他生了什么病,脸上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酒醉一样的嫣红……”听到这里,角木蛟道:“什么?你说他看起来怎样?”白思飞被他突然打断,有些摸不着头脑,道:“角大哥因何这等激动?”柳土獐也道:“白大哥你先别问,那孩子看起来到底怎样?”白思飞这才注意到,不仅是角木蛟和柳土獐,围在他周围的其他二十四人也都是一脸的关切。白思飞以为他们是在关心那个孩子,道:“那个孩子看起来并不会……”又一人道:“我们并不关心那个孩子,你只说他的身体有什么症状?”白思飞看了看角木蛟,从他的双眸中读出了他要问的也是同样的话,便道:“那孩子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寒天冷冬,他却像是被烈火炙烤一样。”听他又说了一遍之后,角木蛟摸着颏下的白胡子沉默了,柳土獐道:“大哥,是他们吗?”白思飞觉得奇怪,听不懂他们打哑谜一样在说些什么,但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便问道:“角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角木蛟道:“贤弟刚才所说的那孩子的病症,倒像是中了我二十五弟的‘鼠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