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此话俨云峰只觉头皮发麻,他的大脑再也没有办法思想,成了一团浆糊。娄金狗道:“你当真要在这里吸食了他吗?”虚日鼠反问道:“有何不妥吗?”娄金狗颤声说道:“食髓噬骨太过残忍,不仅要吸取他的骨髓,还要啃啮他的骨头,待他成了一团血肉之后,那时还未死去,无边的痛楚袭来,他仅剩的知觉无法再支配身体,唯有撕心裂肺的哀嚎。如此——”他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在开阔之地如此肆意妄为,若是一个不小心被人看到了……不如将他杀死,回去之后再找其他人一般供你使用就是。”虚日鼠却不同意,道:“这里树高林密,天然的好屏障,即算他叫破了喉咙别人也未必就听到,这和我们在幻火洞中行功有何差别?你也太过把细了。”娄金狗道:“我是一定不能劝你罢手的了?”虚日鼠道:“别忘了你自己说过什么,你我这些时日之中饱受欺凌,必要让这个小子哀嚎而终,方可发泄一二!”
他二人毫无顾忌的将这些话说了出来,俨云峰听来直如利剑刺在身上。他开始不知道虚日鼠将欲如何炮制于他,待听了二人话中之意,不禁毛骨悚然,他的双腿支持不住,一跤坐到了地上。虚日鼠见俨云峰吓得坐倒,嘿嘿笑道:“这小子没种,就吓成这个样子了?”娄金狗心道:“我说着都牙关打颤,何况是他呢。”但这话没有说出口来,欲走开道:“我不想在这里看他惨死,我帮你去把风吧。”虚日鼠冷笑道:“你也没胆,要走开就快走开罢。”
若在平时,娄金狗必然不肯示弱,可是这次他却没与虚日鼠去争辩。他想自己最好离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听到俨云峰的惨叫,可是知道不大可能,又不能走的太远,只好捡起地上的一片枯叶,用手搓成两个团子,塞住双耳。
见娄金狗走远,虚日鼠道:“狗哥就是胆子小,他还不肯承认。”他这句话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俨云峰说的,可就算是对俨云峰说,此刻俨云峰早被吓得六神无主,也听不见他的话。虚日鼠转身向着俨云峰走来,俨云峰刚开始无知无觉,后来耳中听见他的鞋子刮擦树叶的“沙沙”响声,惊恐万状的抬起头来,好像知觉又重新供他支配一样,一瞬之间泪流满面,摇头道:“不要,求求你了……”他越是求肯虚日鼠反而越是高兴,他的心中燃起一种复仇的快意,他走到俨云峰的身边,将他一把拽起,道:“苦痛只是一时之感,之后你便知道好了。”俨云峰忽而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挣脱虚日鼠的掌握死命朝着松林外跑去,可是没跑几步,身上像被绳子拉着一样不能再向前移动半分,虚日鼠道:“猫儿岂能让老鼠逃出掌握。”说完之后,俨云峰身不由主的朝向了虚日鼠,虚日鼠撤掌一吸,叫一声“来”,他的身体就凌空飞起,向他主动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