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日鼠一伸手抓住了俨云峰的脖子,狞笑道:“臭小子,今天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俨云峰被他捏着喉咙,呼吸一滞,只好张嘴大口吸气,想到自己顷刻就死,一颗心跳的仿佛要跃出了腔子。只听虚日鼠又喊一声“去”,俨云峰的身体便又飞了出去,背心重重撞上树干,疼痛像蛇一样爬满后背。虚日鼠伸左手食指在空中虚点了五下,道:“站好了,咱们这便开始。”五团灰色云气径奔俨云峰双手双脚,像手箍脚箍一样将他的双手双脚以及头部各自缚住,并将他的身体拉直。俨云峰像是要被人五马分尸一样动也不能再动,此时他的内心中惶惑未泯,他的身后毫无依托,不知这五团轻飘飘的气体是何以支撑住他的。只听虚日鼠道:“身分则形显,目凝则光聚。神游物外,气体两虚……”
俨云峰也不懂他话中之意,只见他双脚分叉而立,左手拇指捏着食指掌心向下,右手拇指捏着食指掌心向上。嘴里念念有词,眼睛渐渐地由黑转红,又由红转黑,最后变成了全红。他龇牙咧嘴的不知是恼是笑,只见一团灰气笼罩他的全身。突然灰气中红光一现,一只尖嘴细尾的老鼠冲破那团灰色云气,如一个光点般向俨云峰弹了过去,灰色云雾散去,虚日鼠早已不见。那个光点弹入俨云峰的掌心,正要消失在他的手臂之上,旁边突然有人一跃而出,抓住老鼠尾巴,将它硬生生的自俨云峰的手臂上拉了出来。那老鼠被拉出来之后摇身一变,又幻为成了人形,正是虚日鼠。
虚日鼠又惊又怒,待看见阻止他的那人之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沉声说道:“又是你。”那人回道:“不错,又是我。”虚日鼠道:“俞三爷两番与我作对,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人正便是俞舜臣,当下他听了虚日鼠的话道:“你穷凶极恶,却问别人因何拦你,当真是黑白不分。”虚日鼠道:“俞三爷到底想要怎样,这就划下道来吧。”俞舜臣见只他一人,不见了娄金狗,便问道:“与你同行的那一位呢?”虚日鼠道:“他适才有事走开了,你有话便说。”俞舜臣道:“看你适才所为,你二人均是“幻魔”吗?”虚日鼠道:“那是你们的误称,我们自己可不那么叫。”俞舜臣道:“你们自称‘妖灵’,与我们练家子同属仙途一员,大家殊途同归,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你怎的如此伤天害理,竟然要残杀一个孩子?”虚日鼠道:“俞三爷可能不记得了,当年乌鸦幻形,因而有了第一个是人形而非人的生物存在,我们称之为‘鸦仙’。之后修成人形的生物越来越多,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人类迫害我们的,也有我们迫害人类的,从来就没有和平共处过,你怎能说彼此秋毫未犯呢,这‘欲加之罪’,我可承担不起了。”俞舜臣道:“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在这之上更掘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