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日鼠说的凶狠,俨云峰不敢不听,只好松开双手,强忍着屈辱就这那碗沿喝了一小口。虚日鼠道:“如此喝酒大不痛快。”抓住俨云峰的背脊,将一碗酒强行灌入了他的口中,狂笑道:“这才像话。”俨云峰弓着身子不住咳嗽,虚日鼠还是不饶,道:“今日痛快,你多喝一点,再来。”边说边又斟了一大碗,又要他喝。
这时旁边座上一人站了起来,抽出腰袢长剑,伸剑拦下正要送到俨云峰口边的酒碗,剑锋与碗身相对,剑碗相交,“铮”的一声轻响,那只酒碗却并未碎裂。见有人出手,虚日鼠虽惊不乱,伸左手食中二指点他腰协,要迫他回剑自守。哪知那人并不撤剑,而是同样伸出左手食中两指与他相对,如若对上,便是硬拼,除非一方取胜,否则绝不可停。见那人毫不犹豫便出指与己相对,还未与其照面,不知他的底细,虚日鼠不愿行险;而他伸剑拦下自己,却并未削断酒碗,显见他不愿得罪了自己,又是他功夫精纯,否则一只瓷碗如何抵受剑锋。想到这些,虚日鼠用酒碗轻触他剑锋,二人各自罢手。
轻描淡写的走了几招,二人均知双方不是易与之辈。
虚日鼠去看拦他酒碗那人,见他身穿青衫,大约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剑眉星目,扩额方脸,也不见有何特异之处,便乜斜着眼睛道:“足下是谁,我们自在这里饮酒,与你什么相干,何以出手相阻?”那人收剑说道:“‘牛不喝水强按头’,这个道理足下不懂吗,何必强人所难,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虚日鼠强辩道:“我愿灌他,他愿被灌,足下未免也太多事了吧?”那人道:“你看他像是愿意被你灌酒的样子吗?”虚日鼠哈哈笑道:“世间的事偏就这样的琢磨不透,看着痛苦可又偏偏喜欢,况且你不是他,又怎知他不愿被我灌酒?”那人仰天打个哈哈,指着俨云峰道:“他那样子难道还是高兴了?”虚日鼠道:“他高兴也是这表情,不高兴也是这表情,爹妈生就这样,你叫他怎么办呢?”那人道:“既被我碰上了,便由不得你说,我便自认他是不高兴这样。”虚日鼠道:“自来‘井水不犯河水’,你非要多管这个闲事?”那人道:“我不嫌事,路见不平,便要拔刀相助。”虚日鼠道:“你只一人,胜得过我二人吗?”那人道:“我坐仙派中无贪生怕死之辈,别说此刻只有你们两个,就是再多一些,也不能任由你们欺侮弱小。”
他口称自己是“坐仙派”门人,虚日鼠听后不禁动容。那坐仙派是修仙界第一大派,在修仙界声名显赫,弟子遍布天下,无人胆敢小觑。虚日鼠虽然狂妄,却也知道盛名之下,必有所聚,便不出手,于是道:“原来阁下是坐仙派的。”那人道:“难道你不认识得我手中的指仙剑吗?”虚日鼠转眼去看他手中的那把长剑,见那剑剑身通体乌黑,剑柄上镌刻着一个金色的“臣”字,知道坐仙派弟子的佩剑都是乌金合丝淬就,有了这把剑,便昭示天下此人是坐仙派的子弟。刚才对决之时虚日鼠没有留意,因此才不知道他是坐仙派门下。
虚日鼠盯着那个“臣”字道:“阁下莫不是姓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