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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镇海保卫战

1884年8月26日,清政府以法国“先启兵端”为由,正式对法宣战。

法国侵略者自从偷袭马尾港得逞、重创福建水师后,更加狂妄自大、肆无忌惮。1884年10月,法国军舰分头进攻台湾基隆和淡水,台湾巡抚刘铭传因兵力不足,放弃基隆,坚守淡水。法军在基隆登陆后,再犯淡水,很快被刘铭传击退,法军无奈,只能对台湾实行海上封锁。在朝廷的一再催促下,南洋大臣曾国荃命令统领吴安康率领“开济”、“南琛”、“南瑞”、“澄庆”、“驭远”五舰支援台湾,当这只援台舰队行至福建海面时,遇到了驻扎在附近的法国军舰,吴安康当时就害怕了,还没有和法舰交战,就仓皇调转舰头逃跑。1885年初,吴康安率领的“开济”、“南瑞”、“南琛”三艘军舰为摆脱法舰的追击,逃进了镇海口,另外两艘航速较慢的“澄庆”、“驭远”军舰,则就近躲进了象山厅的石浦湾。法国舰队追随而至,将镇海口团团围住,目标在追击这五艘援台军舰。

法军主舰“巴夏尔”上,一参谋对孤拔说道:“孤拔将军,咱们已经在海上巡游五天了,仍然看不见援台军舰的踪影,不如……”突然,有巡逻兵来报:“禀告将军,我们发现其中两艘逃跑舰队的踪影,就在石浦湾。”孤拔大笑道:“真是天不负我,传我命令,派出两艘鱼雷艇潜入石浦湾,准备偷袭援台军舰。”孤拔自从上次偷袭马尾港成功后,他自认为自己偷袭的本领很是高明,并渐渐的习惯使用“偷袭”这个战术,好像“偷袭”能为他带来一切胜利。

浙江巡抚衙门。“叔耘呐,你曾是李中堂的智囊,你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对不对?”刘秉璋说道。刘秉璋,晚清重臣,清末淮军名将,时任浙江巡抚。薛福成为难的摇了摇头,说道:“‘澄庆’、‘驭远’两艘军舰只听两江总督曾国荃的命令,你我都无力指挥,就是李中堂都不行,你让我怎么办?”刘秉璋提议道:“李中堂曾经是曾国藩大人的弟子,他应该能在曾国荃面前说上话的。”薛福成说道:“我尽量试试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要劳烦巡抚大人调拨防军去支援那两艘军舰。”刘秉璋一口答应了。

“什么,这帮混蛋。”孤拔大声骂道。当孤拔准备偷袭“澄庆”、“驭远”两艘军舰时,意外的发现两舰已经自沉在海港中,船上的官兵带着物品全部逃跑了。身旁的参谋劝道:“将军,不要生气,还有三艘军舰停泊在海上,早晚是咱们的囊中之物。”孤拔听了后,发誓说道:“对,对,我一定要得到那三艘军舰,否则我便死在这片海域。”

当薛福成听说“澄庆”、“驭远”两艘军舰自沉后,十分感慨,他心里想道:这两艘军舰花费数十万黄金,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怎么就这样毁了。他立即向两江总督曾国荃发去电报,请他出面严厉惩罚弃船而逃的官兵。两江总督曾国荃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派出军舰,但是朝廷的命令又不可不听,昨天李鸿章给他来电,请求他命令撤离援台军舰,当他听说他的水师弃船而逃时,他也十分愤怒,他大骂他们是没有出息的家伙。此时,他又接到宁绍台道薛福成的电报,请求他命令剩余的三艘军舰配合浙江军民一同抵抗法军。曾国荃经过再三考虑,他向吴安康下令,全力配合浙江海军,一同抗法。严禁弃船逃跑之事再次发生。

吴安康接到曾国荃的电文后,面色发赤,他对身边的将士说:“兄弟们,都是因为我贪生怕死,才使得‘澄庆’、‘驭远’两艘军舰自沉,这次曾大人下达了命令,要求我等率剩余的三艘军舰配合浙江海军作战,将功补过。你们可愿意与我一起。”周围的将士都是血性男儿,本来就想要为国作战,抗击法军,于是将士们大声喊道:“我们愿意,我们愿意。”

镇海位于甬江口,自古就是海防重地,南北岸分别有招宝山、金鸡山两座炮台守卫,港口经过堵塞,入口极窄,且港内愿就有“超武”、“元凯”两舰驻守,因此极为易守难攻。

1885年2月28日夜,天色漆黑,海面波涛汹涌,只见从波浪中涌出四只军舰,这正是由孤拔带领的“纽回利”、“答纳克”、“巴夏尔”、“德利用方”四只军舰(笔者提醒:此处军舰名称都是汉译,好像很难听,也很难记),停泊于镇海口外的海面上,伺机偷袭。浙江提督欧阳利见得知大兵压境的消息后,传信给南北各营做好准备,他自己则驻扎在金鸡山督率。欧阳利见,清末湘军将领,此时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将军了。他日夜观察法军的行动,以作相应的调度。

3月1日,孤拔率领舰队攻向招宝山炮台,孤拔很清楚,如果自己想要攻占镇海口,必须先攻下招宝山和金鸡山两座炮台,于是当天下午他率领四艘军舰攻向招宝山,一开始,他还想施展自己的成名绝技“偷袭”,可是,经过马尾港的教训后,他发现浙东的守军好像变聪明了,他们竟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防止他偷袭,孤拔不禁有些失望,他好像觉得这场战争没有先前那么好打了。双方激战两个多小时,孤拔的前锋舰“纽回利”被击中,失去了战斗能力,法军士气显得十分低落,相反,浙东水路守军的官兵们士气十分高昂,越战越勇。孤拔大叫了声“撤退”,在浙东守军的欢呼声中,孤拔灰溜溜的逃跑了。

3月3日,薛福成来到镇海口,亲自指挥督战。孤拔自上次失败后,又调来两艘军舰,发誓要与浙东守军拼个鱼死网破。此时吴安康率领“南瑞”、“南琛”、“开济”三舰前来支援,孤拔所在的“巴夏尔”号又被击中,顿时船上的桅杆下坠,砸在孤拔身上,身边的士兵赶紧去救孤拔,并命令撤退。

孤拔身负重伤,没过几天就死了,正应了他那句誓言。自此以后,法军舰队无计可施,只能在镇海口周围漂荡,不敢再进行较大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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