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华此时正品着李书衡赐予他的极品茶叶,望着叶在水中盘旋,终于落下,散开的叶片,
又起起伏伏,不肯停歇。一股淡淡芳香流连于鼻尖,久久不肯上散去···
李慕华在等人,等那两个令他十分头疼的人。不过,此刻想到他们的面容,心中总是会流出
浓浓的兴奋之感。曾经那两张冰冷的面孔,只怕只能够留在李慕华的回忆中,偶尔才会划过
他的眼前。齐凤灵与蒋兰峰,想到稍后他们脸上夹带的表情,李慕华,笑着饮下手中香茶。
这个好消息,李慕崎本打算让秋韵告诉李慕崎,但是见到秋韵面上的神情李慕崎终究还是打
消了这个念头。秋韵的眼中闪着道道为难之色,她不愿将自己推向那个境地,她只愿守在窗
外,去看园中的景色。不知她何时,才会踏入,也许她一生也不愿踏入。永远保留一颗纯净
的心,不去算计,也不将自己放置在危险的边缘之上。因此,这件事,还是穆荷告诉的李慕
华。那时李慕华正与刘瑶雪在月下赏灯品茶。秋韵看到那两个身影,便推说有些疲累,自己
一人缓缓的望着屋中走去。见到秋韵的背影,穆荷心中轻声一叹,总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
不知该说些什么。总有些事,说不明白,讲不清楚。也许只有当事人才会懂,但是但是人总
是习惯将自己陷在那个漩涡之中,不知何时才会看清?
李慕华听到穆荷送来的消息,先一惊,待知道李慕崎并没有受伤,才将面上的惊色收起。倘
若平时,李慕华定会为那人担忧,但是此刻他心知李慕崎身上有毒,还未完全的痊愈,听到
穆荷所说,心中怎能不惊?
望着穆荷远去的身影,刘瑶雪,盯着李慕华的眼睛,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令人难耐的笑容,缓
缓道“你真的关心他的身体?”
“嗯?”听到刘瑶雪的言语,李慕华浑身一阵,眼中满是诧异之色,盯着刘瑶雪看了好久,
方才将目光收回,望向了天上的明月。良久,李慕华的嘴角亦勾出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弧度
,缓缓道“我也不知道···”
刘瑶雪口中的他,李慕华怎么会不知道指的是何人。听到刘瑶雪的提问,李慕华亦在心中反
复的问着自己,可是那个答案,令他恐惧,不敢细想。
看着李慕华此时面上的神色,刘瑶雪话锋一转,道“此事,你将如何处理?”
“你有什么想法?”李慕华听着刘瑶雪的眼睛道。
刘瑶雪见李慕华射来的目光,知道李慕华如此,只是想要探探自己的想法。抿嘴琴声一笑,
道“不如不救,若是救,岂不是给自己自找烦恼?”
“真的不救?”李慕华盯着刘瑶雪的眼睛道“若是不救,只怕自己的烦恼会更多。”
刘瑶雪望着李慕华的眼睛道,娇笑道“你自己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又何必问我?”
“一个人的想法总是及不上两个人的思想。”
闻言,刘瑶雪脸上满是笑意。缓缓道“他希望你去救他们,而且你也必须去救他们。但是,
却不能如此救法,必须···”
“必须留下一人,救出一人。”李慕华接着刘瑶雪的言语道“只有如此,才是救他们,帮自
己。如此,才会收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齐凤灵与蒋兰峰并不知李慕华心中真正的想法,亦不知李慕华会不会出手相帮,毕竟他们二
人曾经是那般的为难于他。不过,他二人如此,却也并不全是因为他们二人之心,有时侯他
们也是出于无奈。他们希望李慕华能够明白,亦希望李慕华知道他们做的所有事情,全是司
马长明之安排,并非他们的本心,即使是自己的本意,也希望李慕华认为并非如此。
李慕华当然明白,但是他更加的明白一个道理:若是两股绳紧紧的绑扎在一起,根本寻不到
一丝机会,若是两股绳分开,互有摩擦,定会被自己所利用,所控制。
若是齐凤灵与蒋兰峰知道李慕华此时的想法,他们或许就不会发生往后的事情。可是他们不
知,他们不知李慕华心中的想法。只能够望到李慕华面上的为难之色,只有在他们哭倒于李
慕华的面前之时,李慕华的面色才一转,而且言语中亦有些令他们欢喜的意思。但是,李慕
华最终还是没有答应。但是二人心中已经知道,此时他绝不会答应,只要自己的功夫深,诚
意足,他定会答应。
姚洺鹄在探视过姚玉晨才将心中的不安放下。听到姚玉晨的言语,回忆那晚之事。听着姚玉
晨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的言语,姚玉晨方才知道,那并非是李慕崎的安排,而只是一个意外
,只是巧合而已。不禁哀怨几声,深深责怪姚玉晨,见到姚玉晨此时的模样,却又不敢责备
的太重,仅仅只说了几句责备之言,见到姚玉晨眼中的泪光,心中顿生怜惜之意,不忍再讲
,叹息一声,不敢多留,缓步走出。刚要踏出,驻足,不敢将头转过,怕被姚玉晨瞧到他眼
中的泪水,缓缓道“你在此且安心,我定会将你救出此地···”
李慕崎接到姚洺鹄的邀请并不意外,他知道姚洺鹄必定不会来此,他不想,亦不敢。怀王府
中,若是只有李慕崎一人,他定会入府,但是怀王府并不只李慕崎一人。
李安桐随着李慕崎来到长安城中并不是最豪华的酒楼——鸿雁楼。虽然此酒楼并非是长安城
最豪华的酒楼,但是它的装饰却是长安城中最好。而且,这里几乎是所有的官员最愿意来的
地方,因为,这里的老板实在是一个极其聪明之人,他绝对不会将他看到的,或是听到任何
言语,事情,人,秘密说出去,那些东西,只会留在他的腹中,只会随着他一起深埋···
李慕崎刚刚踏入姚洺鹄相邀之地,将帘放下,便见到姚洺鹄满脸的惊慌之色,眼中带泪的跪
倒于李慕崎面前,还未言语,已经嚎啕大哭。哭声之中,夹着他的哽咽之声“闲逸王千岁·
··看到老夫年迈···膝下只有此子一人···怜他亲娘故去的太早,下官又忙于公务,
未能好好的管束于他;府中之人,又无人敢管,因此···他才会如此,犯下如此之罪,闯
下如此之祸。念在下官年迈的份上,亦念在,他只是酒后一时失言,糊涂不知,还望闲逸王
能够原谅于他,莫要重则于他···”
见到姚洺鹄如此之貌,如此之行,若是换在平时,李慕崎定会心中不忍,只是此时毕竟不是
那时,他不得不将自己的心肠硬起,冷眼望着姚洺鹄此时之状,缓缓的坐下,执起桌上已经
温好的酒,闻着酒香,浅浅酌一口,将眼睛缓缓合上。待那酒在肠中徘徊流转之时,他才重
新张开眼睛,冰冷的目光望着此时依旧哭跪于地的姚洺鹄,嘴角微弯,勾着令人深思的弧度,就那帮望着姚洺鹄,听着姚洺鹄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