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满都啦知道三日之后李慕崎定会率大军来此,对于这一点,他并未感到意外,仿佛满都
啦亦不懂“兵贵神速”之理。仿佛,李慕崎早来,他才会感到意外。
就在李慕崎在西山之边立下营寨之时,帐外便传来兵士的呼喊“敌军有使参见将军。”
不多时,只见一位襄城百姓装扮的人来到李慕崎大帐之中。见到来使,李慕崎并未感到一丝
惊讶,或是意外。仿佛李慕崎早已知晓敌军的信使定能够从三处大寨之中找到他的大寨,他
相信的是满都啦,他知道满都啦定然能够猜想得到他将会在何处下寨,但是满都啦却绝不敢
率军攻来,倘若他攻来,必然难以安然回到襄城。
那信使见到李慕崎,施一礼,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于李慕崎,然后又是一礼,不待李慕
崎言语,他已经退出大帐之外,跨上他的马匹,望襄城而去。
李慕崎拆开书信,见到上面的满都啦所书之言,笑着将他交于身旁的一将,笑道“三日之后
,襄城自归我军之手。”
众将心惊,纷纷争抢着去看那一封书信,想一探究竟,自以为,那封书信之上是满都啦的求
和之信,但在他们看过之后,才知这是一封战书,并非求和,不禁望着李慕崎,=满是惊奇,
甚至有些怀疑——+怀疑李慕崎此人。
众将怎会相信李慕崎的言语,心中猜疑李慕崎是不是有些糊涂,甚至有人心中暗道:难道李
慕崎日夜操劳,已然精神错乱,不然怎么会讲出这样的一句极其奇怪的言语;即便是一个三
岁小儿,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言语。
信上只有一句话“未能破将军之阵,心中记挂,寝食难安。偶然思得一阵,虽不及将军之阵
精妙,却也不知将军是否能解?明日,襄城之北,相约将军破我所设之阵。”
李慕崎与众将登高而望,望着满都啦所摆之阵。锁眉微微皱在一起,思索良久之后,面上方
才露出一丝笑意,道“此阵,是三阵组合而成。若想破此阵,必须是通晓此阵之人,若然只
知其一不知其二,必然深陷此阵之中,难以走出;最终,必备敌军所擒。”环视着身旁众将
道“众位将军可瞧出其中的端倪否?”
终将摇头,思索许久,依旧是一筹莫展,不禁发出一声苦苦的叹息之声。
突然一人笑道“量此小小一阵,有何难破?”
众将闻言,尽皆循着话语之声,想要瞧一瞧此言是何人所发。瞧到缓缓走来的此人,众将的
眉头微微一皱,眼睛紧紧盯着来人,面上一股难以相信的神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邈,此时一身书生模样的打扮,腰上悬着一柄长剑,手中执着一扇,
隐隐可望见书着“山河”的字样。显是扇面之上绘着山河之图。
瞧到李邈如此模样,一将面上浮着不悦之色,双眼微眯,斜斜的瞧着李邈,鼻中呼出冷冷的
一声哼声,讥讽道“书生何时不观四书五经,而瞧起了兵书,阵法?难道不想做状元,而想
做一将军?”不禁大笑。
听着那将的笑声,李邈冷冷道“国家有难,书生只得弃笔从戎,上阵杀敌。若是口舌能够制
敌取胜,只怕将军必然会领头功。”
“你···”那将闻言一怒,指着李邈的鼻子,一拳紧握,若非李邈此时已经来到李慕崎的
身前,只怕他的那一拳已经落在了他眼中这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面上了。
“将军莫急,待他说完。”一将望着李邈笑道,“且看看这一个了不起的书生,有何能耐?
那时,将军再将心中的怒火发出不迟···”
李邈根本不瞧那些将军——取笑,小觑他的将军,望着李慕崎施一礼,道“破此阵,我只需
三百士卒;若不破,愿将项上首级献于将军。”
“此阵为何阵?又将如何破之?”
听到李邈的言语,众将猛然心中一惊,不禁暗暗称奇。
其中一将闻言,心头一震,猛然间截断李邈的言语,笑道“末将不需三百士卒,只需一百军
士足以破此阵。”
李慕崎望着此将道“将军,将用何谋破此阵?”
那人缓缓道来,却也讲的头头是道。遂又问了几个问题,那将回答的却也是非常的迅速,亦十分的正确。李慕崎不禁道“军中无戏言。”
那将道“若是难以破此阵,愿将首级献上。”
李慕崎瞧了瞧那将,又瞧了瞧李邈。终究还是选择了那将,并未选择李邈。李慕崎之所以会做出如此选择,并非不信任李淼,而是若是他不如此,李邈必然会受到众将的排挤,难以融到众将之中,他如此,只是想要保护李邈。但还是有些不安的望向了此时安静在一旁的李邈,见到李邈投来的目光,遂将心中的那一缕不安扫去。
李邈又怎会不知李慕崎想要保护他的那一颗心?眼中闪烁着感激的目光,深深的望着李慕崎。
那将,本是一个只会在纸上谈兵之将,若非李邈的一番言语,他岂会想到这阵是哪三个阵组合。心中自以为知道此阵之理,便能够破阵。直到踏入阵中的那一刻,见到眼前的景象,他心中猛然间袭来一股深深的恐惧。恐惧瞬间袭遍她的全身,令他将方才的想法,还有方才的安排,全部忘于脑后。率领着一百士卒,在阵中如无头的苍蝇,只懂的四处乱撞。
听着阵中嘶吼之声,还有耳边的杀声,惊惧之间,猛然间慌乱的射出一箭。这一箭,并未射到敌人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敌军的盾牌之上,就在盾牌发出“叮咚”的响声之时,一队敌军猛然间杀出,在那将的姜黄声中,那将已经被阵中杀出的一将击落马下。猛然间抢出一队手中执着绳索的兵士,将他结结实实的绑缚。不多时,便被敌将牵出,身后还跟随着那一百被缚的士卒。
那敌将将这一众俘虏牵到两军阵中,将武器一横,身后的士兵,将那将还有一百士卒身上的绳索出去,望着他们向自己的阵营跑去的背影,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那将回到营中,跪倒于李慕崎面前,一言不发。一将大怒,忙乎道“刀斧手,将此人推下,斩首。”那将闻言,浑身直打哆嗦,险些坠倒在李慕崎的面前···
李慕忙道“胜负乃兵家常事,莫要怪罪他。”将刀斧手挥去,望着李邈道“此时破此阵,需要多少人马?”
李邈想了想道“还需三百人。”指着那被放回的百人,道“必须有这些人,”
瞧到李邈指向自己,那数百人面色大惊,背上冷汗直冒,手脚不自然的瑟瑟发抖,想要说些什么。此时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命运抓在别人的手中,而不被自己所掌握。猛然间,眼中顿时露出满满的痛苦,满满的惊恐;眼睛中猛然浮出浓浓的怨毒,深深的望着李邈···
李邈仿佛没有瞧到那几道目光,缓缓的走在众人面前,附在其中几人耳边,低语几句,然后大声道“若破此阵,功劳全归尔等···”
众人闻言,心中不禁大喜,又听到那几人轻声的说着李邈在他们耳边的言语,信心顿时十足。
瞧着一位书生模样的人入阵,满都啦身旁的敌将,不禁大笑道“将军为何如此担忧?瞧这一个破阵之人,显是敌军已经无人,将军何故做那样的决定?”
满都啦道“此人必有其奇特之处,不可大意。”
言语未必,只见李邈方入阵,猛然间射出一箭,这一间并未射向阵中执着五色彩旗之人,而是射向了西北角之上的手执黄旗之人,那人应声而倒、就在满都啦身旁众将有的心惊此人箭法精妙之时,有的在大笑此人之际,满都啦的面色猛然一变,惊坐而起。
再看那阵,已然大变,而就在那阵大变之时,李邈又射出一箭。这一箭,直透东南角上手执红旗的一名敌军。就在那士卒倒下之时,满都啦不禁苦笑道“此阵已破。”满是疲惫的走下观望台,抬头望着遥远的天际,轻声叹道“本打算,此阵,能够令他费解一番,甚至能够将他掳来,不想竟然如此简单的被一个书生破去···”不禁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息,很是疲惫的望襄城而走。心中思索着昨夜的那封书信,心间不禁又是一叹···
众敌将还在思索满都啦何出那一言之时,细细的一瞧那一阵,只见此时阵脚已然大乱。不多时,李邈便率着那三百士卒自阵中杀出···
而就在李邈破阵杀出之际,猛然间听到金鸣之声,两军同时响起的金鸣之声。
回到营中,众将不解道“既然已经大破那阵,将军何故鸣金收兵?”
李慕崎笑了笑道“待破此阵之后的三日之后,我与众将将不费吹灰之力取下襄城。到襄城之后,定会详细解释。”
众将依旧满是质疑的走出李慕崎的大帐···
而在第二日辰时之时,一兵士猛然大喜的来到李慕崎的大帐之中,满是欢喜,几乎忘记了想要的说的言语,虚指着襄城的方向,因为心中太过激动,难以将心中的言语讲出···
“襄城是不是城门大开?”
那士兵一怔,猛然用力的点着头。
李慕崎又道“敌军是否是昨夜悄悄的撤走?”
那士卒又是一阵点头,眼中闪动着好奇,惊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李慕崎···
李慕崎仿佛,没有瞧到他那震惊的眼神,又道“城中粮草是否已经全无?”
那士卒又是一阵点头,这一次仿佛是海中的浪花,已然不受他的思想所控。
瞧着那个不断点头的兵士,李慕崎笑道“传令诸将,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