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在阵中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只率着数十骑逃出···
将到营中,不禁向后望去,见到山上的那一片火光,不禁滚出阵阵心惊,背上瞬间瞬间落下一片冷汗。进的营中,只见满都啦正端坐于马鞍之上,目光紧紧盯着他,还有他身后的那浑身是伤的数十骑。
见到原本闪着炙热的光芒,此时瞬间冰冷的满都啦,那将慌忙从鞍上滚下,伏在满都啦的马前。呼道“将军···”
还未将心中的言语述出,满都啦冰冷的言语已经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出战未捷,还有脸回来?”厉声呼道“左右何不将此人推下斩之?败我军心,留此人何用?”
那将闻言,心中一怔,猛然抬眼,望着满都啦,心中遂又千般苦楚,此时却难以述出,不禁将双眼合上,嘴角边滚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等待着刀斧手的来临···
只听满都啦身边的众将忙乎道“刀下留人。”众将忙从鞍上翻身下马,施一礼,道“和巴尔将军虽然有罪,却罪不至死。念他多年战功之上,还望将军能够从轻发落···”见到满都啦的面容不曾改变,双唇紧闭,似乎根本不买此账。众将又道“况且大战在即。还未与敌人真正的交锋,便斩大将,恐于军不利;且天色昏暗,难辨东西,和巴尔误中敌人之计,折兵数人,幸得和巴尔英勇方才能杀出敌人的陷阱;更念其父之功,只剩和巴尔一人还在人世,念在老将军之面,还望将军三思···”
满都啦微一沉吟,良久方才挥了挥手,示意刀斧手退下,目光依旧冰冷的望着和巴尔,厉声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是再有一败,定斩不饶···”
见到和巴尔逃出,围于阵中的敌军,已无战心,纷纷投降,只有数十人不愿将手中的刀剑丢下,依旧奋力拼死一战。而等待他们的结果亦只有一种:战死沙场。
见到他们如此,邵宇刚部下将士怎会不出全力,又怎会不成全他们?
此战大捷,邵宇刚面上满是笑意,而殷长峰的面上却见不到半分喜色,满是愤怒的望着邵宇刚,见到殷长峰如此,邵宇刚面上的笑容更甚,难以忍住心中的欢喜,已经大笑出声···
望着邵宇刚如此,殷长峰心中更恨,恨声道“好你个邵宇刚,竟然连老子也算计,若不是老子将部下亲卫带来,只怕今日已经死在这里···”牙关紧咬,双拳抖动,似乎很想将自己的拳头硬硬的砸在邵宇刚的那一张笑脸之上。
见到殷长峰面上如此怒容,邵宇刚忙将面上的笑容止住,来到殷长峰的身前,不顾殷长峰刀锋般的目光,伏在他的耳边轻轻低语···
听到邵宇刚的言语,殷长峰浑身一怔,望向邵宇刚的目光已不再如方才那般愤怒,却也难消他心中的恨意,冷哼一声,翻身一跃,跳上马鞍,扬鞭一指,那马知他意,望着冀州飞奔。
打开城门,只见李慕崎率着众将亲到城门口相侯。望到殷长峰的身影,见到他的健马来到身前,李慕崎俯身一礼道“将军莫要怪罪···”
见到李慕崎如此,殷长峰慌忙从马上跃下,跑到李慕崎面前,抱拳一礼。忙道“将军言中,若非将军之智,某怎会有此功劳,若无将军,怎会有此大捷···”
殷长峰还未将心中的言语说完,只听身后响起邵宇刚挖苦的声音“殷长峰,方才你可不是如此,此刻怎会有如此举动?”
殷长峰闻言,面上瞬间滚出阵阵红潮,望着邵宇刚的身影,知道出一个字“你···”便听到众将的哄笑。
李慕崎笑着执起殷长峰的手,望着此二人笑道“已为将军备下庆功之宴,若是在此耽搁,只怕天色将明···”李慕崎引着殷长峰刚刚移开一步,只听到邵宇刚的言语自身后传来“只怕将军等的焦急,腹中想着那些食物,有些饥饿,只想好好的犒劳犒劳它吧···”听到邵宇刚此言,众将不禁莞尔···
满都啦听着败军之言,心中细细思索,面上不禁浮上一层忧虑,却怕众将望到,将此忧虑隐在紧锁的眉宇之间。待完全的听完他们的言语,良久方才将锁在一处的眉头舒缓,笑道“传令众军,今夜好生休息,明日攻城;通知伏于一旁的赫尔吧,令他将部下将士带回营中休息。”
“将军如此,倘若敌人攻来,该当如何?”众将不解的道。
“敌军今夜断不会攻来,”满都啦笑了笑道“敌军只是不想令我军好生休息,惧怕我明日攻城之时有充足的体力才会如此。”
“可是···”一将挣扎许久方才将心中的言语讲出,“那山上还闪着灯火,想是敌军并未撤去,倘若见到我伏兵撤回,一旦攻来,只怕···只怕···”
“诸将只管放下,”满都啦笑道“我想此时那山上已无一人,敌军虚设灯火,只是想令我军不安,难以饱饱的休息···”见到众将左右为难,心中不安,惶恐之色,隧道“诸将莫在猜忌,只管回帐中好生的休息,敌军定然不会攻来。”
众将走出,将满都啦的言语传令于军中,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怀疑满都啦的言语,躺着床上,终难安心入眠,恍惚之间,只见东方微微发白,红日即将跃出。直到此时,刚才相信满都啦的言语,又皆疲惫如潮水一般袭来,眼帘沉重,缓缓的合在一处。不久,嘴中便呼出嘹亮的疲惫的鼾声···
营中将士,几乎全是和衣而卧,怀中几乎全部抱着冰冷的兵器,辗转难眠,只待东方微微的露出一丝光亮之时,众人方才睡着,却难以安睡,稍有动静便会惊醒···
只有寥寥的数百人,不知是心大,还是心中相信满都啦之言,一觉安睡到天明。
满都啦这一觉也并未睡好,他并不是担忧李慕崎的军队攻来,而是在想今夜之谋,心中推测李慕崎营中何人能够想出此谋。心中似乎有一个答案,但却不愿相信,总是逃避那个答案。
真相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之处,但是心中总是会找来一大堆的理由与借口,告诫自己不要相信,那并非是真相(答案),心中更愿意相信那个令自己欢喜的答案。满都啦如此聪明之人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仿佛这个错误只有“聪明人”才会犯。
声声鼓乐,被风送来,送入满都啦营中的每一个将士的耳中,令本是刚刚睡着的将士不得不从床上走出,走于帐外一探究竟。
鼓乐之声,是从冀州城楼之上传来。只见城楼之上数百个鼓手敲击着眼前的打鼓,吹着能够发出尖锐声响的乐器。细细望去,只见还有一条幅悬挂在门楼之上。
满都啦唤过一个识此条幅之人,那人望着条幅缓缓的念着上面的墨字“昨夜可曾安睡?是否很是担忧?可曾有过惊喜?”
那人读完,只见满都啦面上缓缓露出笑意,令军中会讲中原言语的将士呼道“多谢敌将关心。”还不忘提醒李慕崎“好生守城,莫被我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