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满都啦望着帐前的那一名细探道“没有见到敌军的主帅?”
“是。”细作道“敌军主帅不知因何故突然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马杜拉面上浮起惊疑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尚未交锋。主帅怎会不见?”目光缓缓移向另一位细作道“你可曾见到敌军主帅?”
“不曾见到。”
“可知他是何时消失不见?”
“就在那个所谓的平西大将军韩忠邦引兵赶去营救巴图鲁部的那一天。”
“敌军的帅旗,此时安在?”
“在。”
“在何处?”
“在冀州方向。”
马杜拉低声应了一声,双眉紧紧皱在一起,细细的思索,良久无言。他身旁的诸将,见他深思,亦不敢言语,将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等待他的结果。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满都啦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望着其中一个细作道“冀州方向,领军的是何人?”
“是杜如烈。”
“可知此人若何?”
帐下一人应声而道。满都啦听着此人言说杜如烈,眉头先是一皱,然后慢慢的舒展,最后面上缓缓的挂上一抹笑容,嘴里道“嗯嗯,定会是如此,定是如此···”
听到满都啦的言语,又见满都啦面容如此,众将均是不解,齐望向满都啦,道“还望将军明言,解我等疑惑···”
满都啦望着众将道“众将莫急,稍后我自会解释。”望着帐前的细作道“尔等继续打探,尤其是冀州方向,且看他们此时的动向,行军的速度。”
细作领命而去。望着细作离去的背影,满都啦缓缓将眼帘合起,缓缓的靠向了身后的虎皮大椅之上。众将见到满都啦如此,注视良久,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伴着满腹的疑惑,,执起案上的酒杯,往自己的嘴里灌酒,以安此时的心境。
案上的肉将近,酒将空,终于听到了帐外的声响。听到这几声响动,不仅是众将,就连满都啦也缓缓坐起,望向大帐的门帘。
门帘微动,几个中原人打扮的细作望着满都啦以及在大帐之中的众将施一礼,道“回将军,冀州方向的敌军果然放缓了行军速度,且在冀州三十里处安下营塞而在冀州之西的山上,有也有敌军的旌旗闪烁。我扮作打柴之人,偷偷的上山,果然见到山上新立起一座营塞、”
此人言语方落,账外又响起一声马鸣。须臾,只见一人匆匆走到大帐之中,望着满都啦施一礼道“巴图鲁的那几处敌营,不见敌军大旗,亦难探到敌军的虚实。仿佛严密如铁通,不通任何消息。而且,我军中一人,此时已经落入敌军手中···”
听完此人言语,满都啦稍加安抚,便将这几人遣下休息。待几人走出,满都啦望着众将道“只怕此时敌军主将与主力部队已经到了巴图鲁部。”
“何以得知?”众将不解的道,“帅旗此时不是在冀州方向吗?将军怎会言说敌军主力已经到了巴图鲁部?”
满都啦笑了笑,道“诸位将军,可知敌军为何会在冀州三十里处扎下营塞?”
众将互望一眼,然后同时摇头道“不知,还望将军相告。”
满都啦执起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缓缓道“那是因为敌军主将不在,而且敌军的数万精兵也已不在那处,倘若敌军入冀州。冀州被我军攻下,他们便再无归处;但是,若是在冀州三十里处扎下营塞,倘若我军攻来,他们进可攻,退可守。是在可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将军又怎会猜到敌军主力不在冀州方向,而是在巴图鲁?”
“若是敌军主力在冀州方向,此时定会入城,而不是在冀州三十里处安营扎寨。”满都啦道“敌军主力进入冀州城,我军又怎能够将冀州拿下?那时只怕刚夺的这两座城池,也会拱手让出。但是,敌军守住冀州,那时,我军定会将巴图鲁部攻下,草原连成一线,每一处都会成为敌军的必守之处。我军多以骑兵,而敌军多是步兵,他们那时必当拼于奔波,必当失去战斗之力,必然大败。只要是一个用兵之人,就会知道其中的要害。而李慕崎此人,极善用兵,又怎会不知此理?他岂敢将巴图鲁送与我军?”微微一笑,接道“他只能够将冀州送与我军,然后再想办法将冀州收回。”忽然自椅上站起,拉开另一案上的地图,指与众将道“众将且看:我军攻下冀州,在冀州三十里之处的敌军,再加上这几处的敌军,还有巴图鲁部的敌军,必将对我军形成合围之势,那时,我军势必会不得不将得到的冀州拱手让出。”
“既然如此,将军此时为何还要攻打冀州?”面上突然一喜,道“难道?”
“不错,”满都啦面带笑容道“还未出征,我便与扎赫尔将军商议此战,已经遇见了这样的情形,而且所有的事情,就如那时我们想的一般发展,几乎不差分毫。”指着已经得到的那两座城池道“而且,夺得这两座城池,要比我二人设想的还要容易多。”
“只是,”一将望着满都啦道“后援何在?”
满都啦笑了笑道“我想此时应该已在路上。”望着众将依旧不解的神情,解释道“我想诸位应该都知道草原之上的那几个部落吧,”眼中突然闪动出几缕嘲讽的神色,缓缓道“只要能见到心中希望的东西,只有能够得到甜头,他们会做出任何事情···”
“可是,”一将面上挂着满满的担忧道“倘若敌军主力不在巴图鲁部,而在冀州,又当如何?”指着那几处道“李慕崎此人奸诈,在巴图鲁处的只怕是他的疑兵,而冀州这一处的兵士才是敌军的主力。”
“他不敢,”又一将道“若是如此,他必然失去巴图鲁。”
“不,有这个可能。”满都啦双眉又紧紧地锁在一起,望着那一张地图,缓缓道“中原兵法道‘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虚虚实实,难以分辨’。”满都啦深吸一口气,缓缓而言“不得不防。”慢慢的转过身,在众将面上巡视良久,忽然将目光集中在身边一将道“也速啦,你可愿带一支队伍前去,巴图鲁部,试探一番。”
也速啦喜道“末将愿往。”
见到也速啦面上的欢喜之色,满都啦又道“此去,将军定要拼上自己全部力量,定要知道敌军的虚实。”
满都啦见到也速啦拍着胸脯的保证,转身离去。又望着身边另一位将军道“差巴拉将军,你也带一队兵士,前往冀州之处的那一队敌军。”见到差巴拉面上的喜色道“切记,只许败,不许胜。”见到差巴拉面上的不解之意,又道“我自有用意。”
虽然差巴拉满面的不愿,却也不敢违满都啦之命,带着满腹的不解与疑惑,面上挂着一丝埋怨,望帐外而走。
见到那二人离去。满都啦唤过亲卫,在他们的耳边低语几声,亦领命而去,
帐中此时只剩几个面上挂着不解的将军望着满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