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一个万能的男朋友,那你就是属于天天出门天天踩到狗翔那类的了。
路念浠就是那个天天踩狗翔的人。
路念浠,二十高寿,现大三,拥有一枚万能男朋友,此人高寿二十一,目前正在她家待着。
路念浠爸妈出差,家里就剩他们两个,所以路念浠一回家就会看到胡弧系个围裙炒菜的样子,活脱脱一家庭煮夫啊!
这天,路念浠放学回家,看到那满满一桌子菜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做这么多饭吃不了怎么办?”
胡弧微微一笑:“看你这两天瘦了。”
路念浠不由得失笑:“瘦点不好啊。”
胡弧不赞同地摇摇头:“那怎么行,我一个男的瘦点就瘦点,你个小丫头胖点才可爱啊。”
路念浠瞪了他一眼:“等我老了你就嫌弃我了。”
胡弧握住她的手:“怎么会。”他拉着路念浠坐下,帮她盛好饭,一边忙活一边道,“聂溯柳叶快结婚了,就在暑假,让我们当伴郎伴娘。”
路念浠暗道时间过得这么快,充满回忆性地笑了笑:“这么快了啊,他们两个这一路走来挺坎坷的,最后终成眷属就好。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咱们就去呗。”
吃完饭后,他们看了一会电视便回屋了。
此时,他们两个一个靠在床头上一个躺在地上聊天。
路念浠发现胡弧今天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胡弧,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闻言,胡弧果然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外婆不知道咱们俩的事,好像是……给我找了个媳妇……”
路念浠讶异地挑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那是你自己的事啊,我可不管你,你自己处理好。”
“不带这样的。”胡弧扭头幽怨地看着路念浠,“万一我真把她娶回家了怎么办,那我们岂不是冤死了。”
路念浠“切”了一声。
见路念浠懒得搭理他,胡弧便继续说:“你这两天做好她会来找你谈话的心理准备吧。据我对她的了解,她那个刁蛮的性子可能会出言不逊,看在她是我远房亲戚的份上你就多担待点吧。”
路念浠撇了撇嘴:“那谁来担待我啊?”
胡弧哭笑不得,“当然是我了。”
这还差不多。路念浠同志很满意,翻了个身背对着胡弧:“睡觉睡觉,熄灯。“
不出胡弧所料,几天后他的那个“未婚妻”果然来找路念浠了,约她在一个咖啡厅见面。这让路念浠对她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好感迅速下降为零。一来,她并不是很喜欢喝咖啡,二来,她为什么不带她去饭店。
她约路念浠九点见面。路念浠自诩是个良善的人,她去了。而她约莫是要给路念浠个下马威,足足推迟了半个小时才姗姗来迟。
路念浠暗自翻了个白眼。
给她惯的,要我是她家人上去俩大嘴巴子她以后就老实了。
沐之蓝施施然坐下,一副睥睨众生的熊样打量着路念浠:“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沐之蓝,丫的,天之蓝海之蓝梦之蓝他妹啊!
路念浠回以和善的微笑:“拿铁,多加点糖,谢谢。”
笑话,装X谁不会。
然后那天之蓝他妹就跟路念浠说:“路小姐,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难道不觉得你配不上胡哥哥吗?”
呕,还胡哥哥,多大人了,能不能不那么肉麻!
路念浠轻咳一声,以掩饰她想吐的心情:“沐小姐此话怎讲啊?”
她的下巴以四十五度扬着:“胡哥哥,那么聪明,年纪轻轻就声名远扬。那你呢?不过是个大学还没读完的普通人罢了。”
“哦?”路念浠轻笑一声,好笑地看着她,“那你就能配上他?难不成你的意思是,你也是什么声名远扬的人?”
沐之蓝被路念浠说得面上一红,但仍打死不承认:“我不过是不愿太出名罢了。”她话锋一转,“那家境呢?这偌大一个Z市,能和胡家匹敌的家族不多了。”
咳,开篇来路念浠就没正式说明过。胡弧家不是什么商贾之家,而是,很古老的贵族。
至于沐之蓝她家,路念浠倒是不认为满是铜臭味的家族就比她家高人一等了。
于是路念浠轻笑一声:“沐小姐,你去打听打听。我路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好歹也是好几代的书香门第。你说,我们般不般配?”
沐之蓝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路念浠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另外,”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沐之蓝,“胡弧,是我路念浠一个人的,麻烦你哪来的滚哪去。而且我,从未将你放在眼里过。”无视沐之蓝愤怒的表情,冷笑一声,“你好自为之吧,失陪了。那杯拿铁……姐赏你了,免礼谢恩。”
然后无视沐之蓝的眼神径直走了过去。
而沐之蓝好像还是不死心般对着路念浠的背影垂死挣扎:“我和胡哥哥有从小到大的交情,你和他有什么?”
路念浠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声音很轻:“他从小喜欢我呵。”
路念浠听见沐之蓝跌坐在椅子上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头,而是向另一桌走去,揪起那人的耳朵把他提起来:“你行啊你,自己不来解决还拖上个我,完了我搁那唾沫横飞你搁那看好戏是吧?”
胡弧一脸傲娇:“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在别人心里树立高大威猛坚如磐石的形象吗。”
“得了吧你。”路念浠赏他一记白眼,回头瞟了一眼沐之蓝,然后对胡弧得意说,“怎么样,我表现的不错吧?”
“是是是,你真厉害。”胡弧揉揉路念浠的头,拉着她走了出去。路上,胡弧问路念浠,“你觉得沐之蓝这个人怎么样?”
路念浠想了一阵,然后说:“其实只要她喜欢的不是你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胡弧捏了捏路念浠的鼻子:“你啊,活脱脱一个醋坛子。”
路念浠撇撇嘴:“醋坛子的老公也是醋坛子。”
胡弧无奈:“我们家的人都是醋精行了吧?”
路念浠鼓起掌:“此处应该有掌声。”
由于过于期待,所以时间总是被他们潜意识里放慢了不少。但好在,在经过一阵的苦苦挣扎后终于迎来了聂溯柳叶的婚礼。
聂大少,不,聂经理的知名度在Z市可是家喻户晓啊,所以他的婚礼闹得满城风雨。
都上头条了。
真牛掰。
当然,路念浠个人感觉,除了那对主角最牛掰的就是她和胡弧这两个伴郎伴娘了。
当路念浠看见胡弧身上挂着那套松松垮垮的西装时不由得眉梢抖了抖:“胡弧,你穿的这是睡衣吗?”
闻言,胡弧满不在乎地扯了扯衣角:“没办法,这是最小号的了。凑合凑合穿吧,反正今天主角是聂溯也不是我。”
路念浠的心又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你啊,我平时让你多吃点脂肪多的东西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衣服都没有合适的。”
胡弧伸手把她圈在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让你担心啊,但我对那些脂肪大的东西就是生来的抵触。”
路念浠黑线:“你怎么不对清淡的东西打触……”
胡弧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说:“念浠,你今天很漂亮。”
“那是。”路念浠一脸嘚瑟,“等我穿上真正的婚纱的时候更漂亮。”然后她又灵光一闪,“到时候我们再办个中式的好不好?然后我们再来个环球旅行怎么样?先去欧洲……”
胡弧下巴搁在她头顶:“都听你的。”
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哎呀呀,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要不然今天顺带着给你们两个的婚礼也办了如何?”
胡弧幽幽地看了一眼倚在门框上的聂溯:“柳叶快来了,你可以滚了。”
聂经理表示很幽怨:“凭什么啊,我都没有了媳妇忘了兄弟,你倒好,还没娶回家呢就忘了我这个兄弟了。你这个人啊,你这个人啊……”
胡弧这次连抬头都懒得赏给他:“快滚。”
聂溯气结,不停翻白眼。
路念浠很担心他会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一不小心翻过去,便出声制止:“聂溯,我看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就会有血光之灾啊,大喜的日子,多不吉利。你还是快去等柳叶吧。”
聂溯的脸一瞬间变了好几种颜色,绿油油,红彤彤,金灿灿,紫艳艳,黑黝黝,白花花……
哦,我的天,彩虹妖……
咳,跑偏了。
聂溯气呼呼地走了,然后路念浠和胡弧继续腻歪……
婚礼的过程路念浠就不自述了,总之一句话——阔,忒阔,真他母亲的阔。
但是呢,路同志不稀罕。路同志还是喜欢就那几个重要的人坐在教堂里,然后神父主持,那多好……
不像人家聂经理,弄得满城风雨的……
柳叶抛手捧花的时候,路念浠特别希望她能接到,但往往事与愿违。
胡弧接到了。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路念浠正前方,虽然那身像睡衣的西装有些滑稽,但他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让我们把它传承下去吧,在我们的婚礼上,抛给下一对,好不好?”他顿了顿,单膝跪地,“嫁给我。”
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浪漫的惊喜,只有那最为朴实的三个字。
嫁给我,多么美好动听的情话。
我答应你,是世间令人最满意的回答。
路念浠颤抖着手接过手捧花,也单膝跪地,用另一只手环住他来回换的脖子:“我答应你。”
掌声如雷。
但路念浠,却在这幸福中嗅到了一丝灾难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