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打量楚元德一番,急忙进门通报,一段时间后,走将出来,道:“大人出门了,请下次再来。”
楚元德无语,只好离开,心道:“礼部尚书不会是躲我吧?”
两个多时辰后,在牧场栅栏边,站着楚元德、唐清与一个高瘦汉子,汉子名叫张机。
楚元德拿出一封信递给唐清,道:“这是一封给大哥的书信,你们二人去北卫城亲自交给大哥。十日内,带一百人一百青骏马,还有几个箱子回来。如果大哥问起我的近况,照实说。”
唐清二人应是。
随即,两人出发而去。
往后数日,楚元德又拜访了吴文虎、黄友达四人,也没好意思开口借钱。
…………
天京城外四城东,一座酒楼,连绵数栋,门匾之上雕刻着“醉仙楼”。
楼中一间雅室,墙壁之上装饰以琴棋书画,室中一张四方桌,其余几案椅凳等物皆有。桌几之上,摆了不少酒食。
四方桌周围有三人围坐,正是严格风、云山以及芷兰。
云山道:“最近传言,昭仁公主独女的亲生父亲竟是卞王。不知你们是什么感觉,反正我已经糊涂了。”
“一会儿坏名声,一会儿好名声,我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严格风道,“不说最近一段时间,若说以前,昭仁公主也算低调,没什么谈资。”
“昭仁公主以前风评并不好。”芷兰道,“不过,也坏不到哪去。”
“芷兰,你是皇亲国戚,比我们更了解昭仁公主,给我们说说。”云山道。
“我也不是太了解,偶尔听到一些闲言碎语罢了。”芷兰道。
“芷兰,哪天带我们去拜访一下昭仁公主,怎样?”严格风道。
“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说见昭仁公主就能见的。”芷兰道,“待会晨表哥来,你们求他吧。”
“卓水晨怎么还不来?”云山道。
片刻后,“咚咚”声响起,云山开门,进来一名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二三岁,一身蓝色华服,身材颇高,五官分明,棱棱角角,手持白纸扇,一副悠闲模样。他示意两名侍从守在室外。
“晨表哥。”芷兰道。
“芷兰呐。”卓水晨道,“我劝你还是退出他们一方,与我一方。跟着他们十有九输。”
“卓兄。”严格风道,“谁胜谁负,可说不准。”
卓水晨围坐四方桌边,道:“看来你们很自信啊。”
云山道:“离赛马还有半个月,卓兄那边情况如何。”
“买你们一方赢,楚元德输的,大概有五百三十万两;买双方平局的,大概五六十万两。”卓水晨道,“你们情况如何?”
严格风道:“买楚元德赢,我们输的,大概六百二十万两。”
“看来大家更看好楚元德赢。”卓水晨道。
“卓兄赔偿的银两可准备妥当了,几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严格风道。
“你们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卓水晨道,“下次何时再碰头。”
“赌前三日封箱,还是在此地碰头。”严格风道。
“好。”卓水晨站起身来,道,“那我告辞了。”
“这么快就走。”芷兰道。
“我还有要事要做。”
卓水晨起身离去。
卓水晨走后不久,云山道:“我们什么时侯开买?”
“五日后向卓水晨名下‘水泽票号,开买我们赢楚元德输。”严格风道。
“买多少?”云山道。
“我们收到多少买楚元德赢的,就买多少。”严格风道。
“太多了。晨表哥可能赔不了。”芷兰道。
“你不是也看不惯你晨表哥那假清高吗?”严格风道。
芷兰默然。
…………
傍晚时分,楚元德骑马回到代国公府前,被一人截住。
那人约莫二三十岁,衣着华美,身材中等,他道:“我家公子请楚公子到‘偷酒阁’一叙。”
“你家公子是谁?”楚元德道。
“青阳公主之孙、丘国公之子卓水晨。”
“又来一多事的。”楚元德心道。
楚元德道:“请前方带路。”
司徒代国公府座落于天京城外一城东,两人走完两条街道,便来至偷酒阁前。
偷酒阁,一家大酒楼,有数栋之多,皆三层,外观大气。
楚元德来到一栋二层,进入一间屋子,屋内空间颇大,一应物什俱全,最吸引人目光的,是墙壁上一副画。
画宽阔数尺,占墙壁极大空间,画中一条溪流缓缓流淌,两女正沐浴嬉戏,肌嫩肤滑,线条优美;溪边青草铺地,摆着两堆衣物,衣物之后放着一壶酒;壶边一方巨石,石后藏着一名男子,穿着冠带华服,双眼紧盯着酒壶,伸手去拿,手却定格在半空。
楚元德指着画,道:“这便是偷酒?”
卓水晨哈哈一笑,道:“正是。”
两人互相寒暄后,楚元德道:“卓兄找我何事?”
“半月之后,便是楚兄与严格风等人约定的赛马之期,楚兄可有胜算?”卓水晨道。
楚元德疑问更甚,道:“卓兄为何这般关心此事?”
“楚兄恐怕还不知赌外赌。”卓水晨道,“有数人做庄,已开了另一赌局。你赢严格风等人输,一赔二;双方平局,一赔二十;你输严格风等人赢,一赔一。不瞒你说,我也是庄家之一。平局与你输严格风等人赢,由我接受。我是极其看好楚兄的。”
楚元德恍然,问了一些赌局细则,卓水晨一一相告。
“竟然赌这么大。你们两方总有一方会输,你们真能拿出这么为银两?”楚元德道。
“家中现银自然没这么多,真输了,当然得想办法筹钱。因此,须有必胜的把握。”卓水晨道。
“严格风等人有必胜的把握?”楚元德道。
“赛马,比的是马匹与骑术。若我推测不错,他们必然会借军马与优秀骑兵。天京城中军马少说也有十种八种的,最令人称道的有两种,西兹马和白燕马。这两类军马各有所长,速度都极快,利于赛马。”卓水晨道,”楚兄所用马匹应是青骏马,此马产于北疆,也是化秀军马。据我所知,青骏相比西兹、白燕,速度稍欠。”
“原来卓兄对马匹研究颇深。”楚元德道,“既然明知青骏不如,卓兄还认准我能赢?”
卓水晨哈哈一笑,道:“楚兄或有不知,严格风等人能弄到的马匹,我也可以弄到,而且,保证比他们的更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卓兄胸有成竹。”楚元德道。
卓水晨默认。
楚元德便与卓水晨约定,明日去看马。
楚元德又道:“卓兄应该知晓,赛马之前须亮一百万两。实不相瞒,在下囊中羞涩得紧,可否暂借一百万两?”
“可以。”卓水晨不假思索道,“明日送到。”
想不到卓水晨如此爽快,楚元德谢过一番,道:“为答谢,我献上一计,让卓兄多赢点钱。此一计有二,其一,向严格风等人买我赢;其二,放出严格风等人将用西兹、白燕来对决青骏的消息。”
卓水晨思索半晌,道:“严格风等人为多赢钱,必然放出利于你赢的消息。我们自然反其道行之。”
两人又谈论了许久,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