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达忙令人安排马车,将楚元德抬进马车,领众士兵往代国公府行去。
楚元德在马车之中难受之极,气血乱流,体内一塌糊涂,面色时紫时青。
楚元德见自己已是浑身难受,马车颠簸之苦增加不了多少痛苦,令全速前进。
如此,过去近半个时辰,方到代国公府。
楚元德一路之上,吐了数口血,精神早萎靡不振。
楚元德让人送他回房,回房路上,他有气无力道:“快去请玄青师姐。”
不久后,楚元德回到房内,被抬至床上,他继继续续道:“柜中第二层,有一个青色瓷瓶,快找出来。”
众人便去柜中翻找,不久便找至一个藏得还算隐蔽的青色小瓷瓶。
楚元德又道:“快,弄出一枚丹药给我吃。”
于是,黄友达慌忙倒出全部丹药,拿起一枚丹药,放入楚元德口中。
楚元德将丹药含在口中,片刻后,方吞下,缓缓流向五臟六腑,覆盖在其表面,形成一层膜,痛苦减轻不少。
痛苦稍减,疲惫袭来,楚元德缓缓入眠。
不久之后,楚尚仁与玄青进入屋内,屋内已挤满了人。
楚尚仁问黄友达,楚元德怎么了。
黄友达不知原因,只能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见楚元德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玄青忙搭在他脉上。
脉象紊乱,但仍有一定规律,玄青心安不少,道:“邪气伤及经脉,冲击五臟六腑,以致气血紊乱。服下七香玉露丹后,护住五臟六腑,暂时无生命危险。”
“怎会突然如此?”楚尚仁问道。
玄青道:“中毒所致,且是剧毒。”
楚尚仁道:“现在无生命危险,是否就是没事?”
玄青摇头,道:“须逐步封住诸穴,引导毒素排出九窍,方才痊愈,无性命之虞。”
“事不宜迟,现在便开始。”楚尚仁道。
玄青点头,准备针石诸物。
楚尚仁令数人留下帮忙,便与其余人等退出房间。
“大帅,三公子是在我府上中毒,我难辞其咎,待三公子痊愈,我定自杀谢罪。”黄友达肃容道。
楚尚仁看向黄友达,道:“众人事先未察,自是有心算无心,与你无关。你不可乱来,这是命令。此事蹊跷,令你去调查,务必查出投毒之人。”
黄友达应是,忙回府,将众仆从找来,一一审询。
楚尚仁遣人将楚元德病情告知楚元豪,让他小心。
楚元豪收到消息,心绪不宁,稍作布置,遣人告知文静珠、薛全意等人,然后领兵十万直奔外一城东门。
楚元豪遣人通知守将,令其开门。
守将忙派人检查,不久回禀,楚元豪领兵太多,一时不可计数。
守将大惊,不敢开门,忙禀报巡防外一城骠骑将军孙乐丛。
孙乐丛闻言,哪敢怠慢,忙遣人向皇宫禀报。
楚元豪见久不开门,又遣人告知守将,言有人不利于楚家,楚元德已中毒,生死不知,须领兵保护代国公府。
守将又禀报孙乐丛,孙乐丛闻言,又向皇宫禀报。
孙乐丛遣人告知楚元豪,言其领兵太多,须少领兵马,方才放行。
楚元豪退兵二十里,他则领兵一千赶往代国公府。
孙乐丛又遣人禀报皇宫。
金克行接连收到三道消息,集结兵马,随时候命。
楚元豪赶到代国公府,已是后半夜。
进府之后,于一处厅中先见到楚尚仁。
楚尚仁道:“玄青已将元德体内毒素导出一部分,元德还未醒来,不宜打扰。玄青言,需三日,元德体内毒素方能排尽。”
”可有性命之虞?”楚元豪道。
“现在还难讲。”楚尚仁道,“看着中毒极深。”
文静珠心中早乱七八糟,道:“我可否去看看他?”
楚尚仁打量文静珠一会,道:“我无法做主。得问玄青。玄青守着元德,你自己去问吧。”
“多谢楚大人。”文静珠道。
楚尚仁遂遣仆从领文静珠去见玄青。
文静珠刚走,楚元豪道:“父亲,我也去看看元德。”
“人家小姑娘想见,不让见,太过残忍些。”楚尚仁道,“元德暂不宜打扰,你是战场练出来的,这点耐心,总是有的。暂且不要去看了。”
“怎么说,也是亲兄弟。”楚元豪道。
“我不是也坐在这。”楚尚仁道,“对了,刚才这小姑娘是谁,与元德什么关系。”
楚元豪沉吟半晌,道:“她是文静珠,与元德是在北卫城认识的。至于什么关系,我并不知晓。”
楚尚仁道:“陛下赐婚之事,文小姐可曾知晓?”
“此事满城皆知,应该是知晓。”楚元豪道。
楚尚仁摇摇头,道:那可就让人担心了。”
楚元豪扯开话题,道:“可曾查出是谁下毒?”
楚尚仁道:“没有。已责成友达调查。但总有人指使。”
“父亲的意思,是有人先动手了?”楚元豪道。
楚尚仁点头,道:“你要小心。你传书元英,让他也要小心。”
“我们要不要反击?”楚元豪道。
楚尚仁道:“暂且忍耐,看清形势,再作打算。”
薛全意等人闻楚家父子谈论,皆不便插话。
仆从领文静珠来到楚元德房外,轻轻敲门,门不久方开。
文静珠进入屋内,外屋有数人或立或坐或卧,她并不停留,进入里屋。
便见屋内一张大床,床上卧着一人,床侧坐着一人。
床侧之人见有人进来,侧头一看,见是文静珠,微微点头。
文静珠走到床边,见楚元德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气息尚匀,心中犹不安。
“放心,不会有事的。”玄青道。
文静珠点头。
两人遂坐于床侧,守了一夜。
到了巳时,楚元德恢复意识,睁开眼睛,见文静珠与玄青正看着他,他微微一笑,道:“难得有人看着我睡觉。”
楚元德声音犹弱,有气无力。
不过,楚元德察觉自己身体好了不少。
“你就不能安分些。”文静珠喜道。
文静珠给楚元德把脉,良久后,道:“好多了。”
楚元德询问自己睡了多久,文静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等事。
不久之后,楚尚仁及楚元豪诸人皆到了,挤了满满一屋。
诸人得知楚元德情况,心中稍安。
黄友达道:“我审遍府中诸人,无一人承认下毒,有数人嫌疑极大,已经关起来了,只待有人承认。”
“放出他们。”楚元德道,“我已知晓是谁下毒。”
“谁?”众人异口同声道。
楚元德道:“我们须加快节奏,让天京城唯天京城衙门马首是瞻,架空皇权,让陛下来求我们,方可救出母亲她们。”
楚元德并未回答众人,众人已知答案。
楚元德道:“黄将军,那些兵部员外郎,你见了没?”
“今日没空。”黄友达道。
楚元德道:“今日初见,不可失信。我无法去见,你一定要见。时辰已到,恐散了,再去请一遍,今日一定要见到。”
黄友达闻言,只好告辞前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