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德望向严格风一群人马,阵型散乱,乱七八糟,不禁好笑;往身后一看,己方依然摆着方阵,阵容齐整。
“三公子,我们为何不加快速度?”唐清焦急道。
“不急。随时听候命令。”楚元德道。
楚元德一行人马保持速度,不知不觉已至十五里左右,行了大概一半路程。与对方最后一匹马相距两里左右,与最前一匹马相距三里多。
这时,楚元豪德道:“八成速度,冲击。”
咻!
楚元德坐下青马当先提速,竟有三成之多。众骑随即跟上。
行至二十里左右,楚元德与对方最后一骑相差不到半里,与最前一骑相差约莫两里。
行至二十五里左右,楚元德已经超越五十余骑,与对方最前方一骑相距不到一里。
严格风再次往右侧望去,见楚元德一行人马速度明显比先前快了很多,不敢怠慢,大声道:“他们追上来了,加快速度。”
严格风催马加速,无奈马速已至极致。
行至三十里左右,便见终点于一里之外,严格风大喜,他往右侧一望,笑容僵硬,楚元德已与自己相齐,而且,下一刻将他超越。紧接着,超越他的人马一个接着一个。
严格风快马加鞭,离终点不到五十米,他将马速渐渐缓了下来,慢吞吞行到终点。因为楚元德五十骑已经到了。
“得胜!”楚元德大声道。
“得胜!”众人应和。
严格风听着呐喊声,感觉颇为熟悉,心中不甘,因为胜负只在最后时刻才分出。
云山、芷兰与严格风相差不多时间到达终点,其余众人也接连到达。
“各位,交钱吧。”楚元德道。
严格风与众人商量一番,然后,对楚元德道:“我们每人输给你五千两。”
言罢,拿出一张五千两银票递给楚元德。
片刻工夫,楚元德便收齐了银票。有一二十人在给他银票时,明显舍不得,他不禁好笑。
“多谢各位,在下告辞。”楚元德道。
”且慢。”严格风拦住楚元德,道:“今天之败,乃是我们准备不周全。一月之后,楚兄可敢再战?”
“诸位愿意送钱,我自然却之不恭。”楚元德道。
“好,爽快。下次赛马,依旧在此处,一百两一匹,不过,两方各出一百匹。必须带足一百万两,开赛之前,需要验明。”
“可以。”楚元德道。
“一月之后,不见不散。告辞。”
严格风言罢,与云山一众人离去。
见严格风一群人不见了踪影,楚元德数出几张银票递给唐清,道:“这是三万两,跟兄弟们分了,不用客气。”
唐清急忙称谢。
楚元德道:“本该多分你们一些,但还有下次赛马,得留着当本钱。等下次再赢,便一共分你们二十万两。”
“听公子调遣可是我们分内之事,不敢求取过多赏赐。”唐清道。
“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用再议了。”楚元德道。
唐清再次称谢,顿了一会,道:“公子是否早就在为下次赛马布局?”
唐清能被选为牧场头目,自然不笨。
楚元德点了点头,道:“就是要让他们输得心有不甘,他们自然会想找时间再赛。不过,下次他们依然会输。”
“因为我们隐藏了实力。”唐清道,“公子肯定是在高丘之上见他们骑马驰来时,便知晓了他们的马速。”
楚元德哈哈大笑,道:“他们愿意送钱,我们没理由不要。”
楚元德一夹马肚,青马飞驰而去。
…………
三天后,天京城外一城,楚元德骑马穿过数条街道,行至一座大宅院前,门匾上雕刻着“兵部”。
兵部大宅院占了整整一条街,朱红色院墙高高,门前石雕威严。
楚元德向门前卫兵道明来意,便有侍从领着他往里行去。
曲曲折折,穿亭过廊,来至东面一座大院子前,走进院门,顺着右侧回廊行去,一会儿工夫,停于一间屋子外。屋子雕饰精美,朱檐碧瓦,颇为雅致。
“就是这里了。”侍从道。
言罢,行礼离去。
楚元德上前,“咚咚”敲门。
“请进。”
听到声音,楚元德愣了半晌,才推门而入。
屋内宽阔十余米,中间一栋墙隔开,墙的那边无法看到;楚元德目中所见,几椅案柜等物俱全,一条长案后,坐着一人,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女子。
女子一身淡红刺绣长裙,窄脸大眼,正看向楚元德,道:“什么事?”
“下官是来上任的。”楚元德自报姓名,说明来意。
女子点头,盯着楚元德多看了两眼,然后,在一具柜中翻找片刻,拿出两个盒子,道:“这是官服与官印。”
楚元德打开盒子,象征性的看了一下,算是验收。他道:“下官的工作是什么?办公地点在哪?”
女子“卟哧”一笑,道:“整个兵部有数百主事,哪能个个都有工作?如果你想要一个地方落脚,我可以给你一间份子房。”
言罢,随便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楚元德,钥匙上有房间编号。
“下官什么事都不用做,就能白拿俸禄?”楚元德道。
“你不乐意?”女子道,“如果你交十两银子,那么一个月都不用报到。”
想到曾在前线出生入死,多少将士浴血奋战,才拿到俸禄,而在后方兵部,居然是这样,楚元德暗恨。
“不知大人如何称呼?”楚元德问道。
“人事司主事佘香。”女子道。
楚元德不曾想面前女子只是主事,便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道:“这是一年的报到钱。”
“五百两。”佘香道,“一年一百二十两,找给你三百八十两。”
佘香记了个帐,拿出几张银票递向楚元德。
楚元德没接,道:“剩下的钱,在下想买一个面子。佘主事是否赏脸与在下吃顿午饭?”
佘香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遂将其收了起来,道:“离午时尚早,左右现在无事,倒是可以聊天解闷。”
楚元德也不客气,坐于案旁一张椅上,道:“据佘主事所说,兵部有数百主事,有职与无职,都领同样的俸禄,岂不是对有职不公平。”
“小兄弟看来太过年轻,少历官场,不通其中门道。”佘香微笑道,“见你不错,可以透露一些给你。”
“请佘大人提点。”楚元德赶紧道。
“别一口一个‘主事’,一口一个‘大人’,太过生份,瞧得起我,便叫一声佘姐或者香姐。”佘香道,“你以为无职比有职好?错了。不知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得一职而不可得,为何?自然是有职更好。”
“为何有事做反而比无事做好?实在难以让人明白。”楚元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