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德一行人来到高丘下,停于对面百余骑不远处。楚元德一眼扫过对面百余人,便知皆是豪贵子弟。
俊美男子一群人见来者有数十骑,马上近半数赤膊,肌肉饱满,皮肤黝黑;大多高声谈论起来,笑声连连。
“哪里来的村夫?”一名年轻男子道。
“好强壮啊。”一名年轻女子道。
“蛮力而已。”又一名年轻男子道。
…………
一些声音传进楚元德耳中,不禁好笑,道:“一帮小屁孩,到底有何事?”
哗!
“你年纪更小吧。”削脸男子道出众人心声。
俊美男子仔细打量楚元德,见其约莫十七八岁,一身青色华美服饰,配以青色骏马,丰姿不让,不像普通人家。说道:“在下严格风,家父严守勋。未请教?”
楚元德自然知晓,敢于报自家父亲名讳,那他父亲多少有些名头,不过严守勋是谁,楚元德想不起来。便说道:“尊父是做什么的?”
一群年轻男女一阵哄笑,严格风道:“家父不才,仅仅官封刑部尚书。”
楚元德一阵无语,暗自想些什么。
削脸男子道:“在下云山,家父工部尚书云简元。”
秀眉女子道:“在下……”
秀眉女子话未说完,便被楚元德打断,他道:“好了好了,别自报家门了。你们一百多人,等你们报完,天都黑了。看样子,你们都是官宦子弟。”
楚元德手指严格风,道:“你们有什么事,就由你来说。”
“放肆!竟敢轻视本姑娘。”
秀眉女子一骑驰出,两三个眨眼间,便“唰”的一声,手中红色长鞭抽向楚元德。
两方人数仅相距数丈,唐清见秀眉女子一骑出,正要出马,下一刻却停了下来。
只见,楚元德随手一挥青色长鞭,两鞭缠绕在一起,他用劲一拽,硬是将来鞭拽了过来。
楚元德捏了捏红色长鞭,软中带硬,打量一番,知是上等。
“多谢小姐赠鞭。”楚元德收起红色长鞭,道。
秀眉女子红色长鞭与青色长鞭甫一接触,便被夺走,自知不敌,心中暗恨,道:“暂且借你玩两天。”
随即,她悻悻然回到严格风身边。
严格风道:“阁下好身手,不知怎么称呼?”
“楚元德。”楚元德道。
严格风思索半晌,不禁恍然,道:“代国公三公子?”
“正是。看来我名头还挺响。”楚元德笑道。
严格风大笑道:“何止是响?楚兄可知近来天京城传的最广的两件大事?”
“愿闻其详。”楚元德道。
“其一,昭仁公主与卞王之间的风流韵事;其二,代国公三公子楚元德于金銮殿上,向皇上讨妻。”严格风道。
一群年轻男女大多反应过来,呵呵大笑。
楚元德不以为忤,反而欣喜不已,问道:“昭仁公主是谁,卞王又是谁?他们之间又有何事?”
严格风猜到楚元德对天京城不太了解,也不隐满,道:“昭仁公主乃是皇上唯一同母的姐姐,卞王则是皇上的堂兄。据传,两人之间是有一腿的。若是楚兄有空,可到茶馆酒肆听人说书,啧啧,那叫一个精彩。”
楚元德知晓一些大齐国律法,明白昭仁公主与卞王之间的关系是禁止的;道德上更是不允。
“昭仁公主与卞王难道这般糊涂?此事是真是假?”楚元德心道。
“一定要去听听。”楚元德道。
“你们怎么这么多废话。楚元德,我们要与你赛马,敢不敢?”秀眉女子道。
秀眉女子见楚元德一行人所骑马匹,皆是通体青色,高壮雄健,不过,与她自己所骑马匹相比,显得腿短身矮多了。
“哦,怎么赛?”楚元德道。
“一百两一匹,终点是东面那座高山脚下。”秀眉女子手指一方道。
楚元德往东望去,便遥遥见到一座高山,约莫二三十里。
“什么是‘一百两一匹’?”
“假如我方出两匹马,你方出两匹马,决出胜负,我方两匹马排在前两名,第一名自然赢第三名一百两,赢第四名一百两,共是两百两;第二名同样赢第三名一百两,赢第四名一百两,也是两百两。我方便共赢四百两。”
“你方出多少马?”楚元德点头,问道。
“我方共一百二十七人马,自然全出。”严格风道。
严格风知晓己方所骑马匹皆是百里千里甚至万里挑一的宝马,一看之下,绝胜对方青马。
“你方出一百二十六人马,我方出五十人马。你方一人与我方一人立于那边山下一处,算是终点。”楚元德道。
严格风等人同意。
这时,云山道:“若是你方五十匹马得了最后五十名,楚兄可要输六十余万两白银。请将银票拿出一观。”
楚元德浑身上下也就一千两银票,自然拿不出来。就算是他父亲,也拿不出来。
他父亲向来守正,又多帮助下属兵将,并未余下多少钱财。
楚元德哈哈大笑,道:“若是我拿下前五十名,你方也得输六十余万。你们先把银票亮一亮。”
云山拿出银票,道:“我身上有五万五千两。”
“我有六万两。”严格风道。
“我有八万两。”秀眉女子道。
“我有三万两。”……
楚元德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五味杂陈。
“该你了。”云山道。
“你们合起来的银票是够了,不过,你们也没有一人拿得出六十余万两。我身后这些兄弟一看就是出门不带钱的,我一人哪拿得出这么多。看来,今日赛马是不成了。”楚元德道。
言罢,楚元德挥手,便要带人离去。
“且慢。”严格风道,“楚兄以后若想在天京城混,应该也是信守承诺之人。你写一张欠条,还是可以赛马。”
“若真要写欠条,也是在赛马之后写上具体数字。现在可不好写。”楚元德道。
严格风与云山等人商量片刻,道:“可以。反正你也逃不掉。”
楚元德心念电转,想起很多事。
众人各自准备,待双方皆有一人立于终点之后,比赛便将开始。
严格风一群人在楚元德一行人左侧,两方商定,全体倒数十个数,比赛便开始。
“十,九,八……三,二,一。”
咻,咻,咻!
百余骑齐出,奋勇争先。
两三里之后,严格风往右侧看去,楚元德一行人落后三十骑,便大声道:“将他们甩到后面去。”
他手中长鞭一抽马匹,马儿飞快。
行至五六里,严格风往右侧望去,楚元德一行人落后五六十骑。
行至十里左右,严格风往右侧望去,楚元德一行人已经完全落后,便大声对身侧秀眉女子道:“芷兰,我们是否太坏了?”
“哪有?是那楚元德欺负我在先。”芷兰大声道。
“整个天京城,谁不知道我们赛马罕有敌手。也就这楚元德乍入天京城,不知晓罢了。”云山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