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走出大厅,犹不知楚元德何意,不觉间,走到等候大厅。交好之人问徐俊考核些什么,可曾通过,徐俊如实相告,众人喑中记下。
张冲洋向楚元德行礼,坐于椅上。
楚元德道:“听闻张大人有一女嫁与闵知州,可有此事?”
“正是。此女名张潇,生来极美,极像其母亲苏若梅。苏若梅当年美貌绝伦,不知有多少人欲娶为妻不得,后来由我……”张冲洋滔滔不绝,道。
楚元德打断道:“不知可还有女儿未嫁,可许配与我。”
张冲洋道:“有倒是有,正是苏若梅二女儿,名张馨,不过,今方九岁,恐无法许配大人。”
文静珠咯咯一笑。
楚元德看了文静珠一眼,道:“这张馨容貌如何?可美?”
“虽年幼,却也是美人胚子,极像苏若梅。待年长些,应能美过她姐姐。若大人看得上,先许下,待年长些,娶进门,不知可行?”张冲洋忙不迭道。
楚元德道:“我看还是先娶进门,再慢慢养大。如何?”
张冲洋道:“大人若不嫌弃,当然没有问题。”
楚元德点头道:“听张大人言,苏若梅也是极美,不如张大人割爱,送与我。”
“这……”张冲洋道:“苏若梅如今四十二岁,已不复当年之美。”
楚元德不悦道:“恐是张大人托辞,不愿相送吧?”
张冲洋忙道:“岂取。只要大人不弃,愿送与大人。”
“好,一言为定。”楚元德笑道,“三日后便有评定消息,张大人回家去等吧。”
张冲洋告辞,喜笑颜开,行至等候大厅。众人询问,张冲洋笑而不答。
张冲洋出去后,文静珠一脸怒色,道:“你明知张冲洋并无才干,不会被用,你要戏弄他便戏弄他,为何要顺带戏弄我?”
楚元德笑道:“开个玩笑嘛,不要当真。”
文静珠面色稍和,道:“你是领兵大将,又管理一州,须注意言行。本来你的名声不太好,若张冲洋将今日之事到处乱说,后此事又不算数,你的名声想好也好不起来。”
楚元德只好乖乖点头。
原来早有一人进来,见文静珠似乎在说些什么,而楚元德在点头,以为是说自己,心中忐忑不安。忙行礼,坐于椅上。
文静珠见有人走近,便不再言语。
楚元德见来人约莫四五十岁,身材不高,圆脸,颏下几根胡须,是长史风亭飞。
楚元德开口便问道:“你有几位夫人?”
“一位。我与拙荆签有婚契,一夫一妻。”风亭飞道。
“你与******吵过架吗?想过解除婚契吗?”楚元德道。
“拙荆家世极佳,出身豪贵,书香门第,官宦之家。当年,我家早已破落,勉强度日,但自认有些才学,它日自有一番造化。”风亭飞道,“积极应试之余,亦写几幅字,画几幅画。不想有人买走一幅画辗转送与拙荆,她见后极其喜欢,多方寻找画画之人,用去极多时间,方找到我。她向我请教画理,学画画,时间一久,我们便日久生情,两情相悦。可惜,她父母不愿同意我们婚事,她以死相胁,方才允许。而我也应试得中,官途顺遂。这些年过去,也就吵过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想过解除婚契。”
楚元德沉浸于故事中,方回过神来,还是于心不忍,残忍问道:“若官位与******只能选一个,你选哪个?”
“拙荆。”风亭飞不假思索,道。
各官员的简介中,有年岁、性别、籍贯及擅长、履历等,并无婚配。
擅长与履历,便能看出一人的才能。
而楚元德所要做的,便是核查所看出的才能是否属实。
楚元德道:“若代国有求于齐国,如何做到既不允,又不至于使两国关系变坏?”
风亭飞道:“……”
考核有条不紊的进行,觉得才能足够,楚元德便多问几个问题,否则,便草草了事。
到傍晚时,方考核完一半。楚元德遂决定,先散去,明日继续。
次日,才将所有人考核完毕,已是傍晚时分。
楚元德拿起名单,甲等十一人,乙等四十三人,丙等五十九人,丁等三十一人。
甲等是在某一方面特别突出,或多个方面能力出众;乙等则是至少在某一方面很好;丙等则是至少在某一方面有些能力;丁等多无能力,或是关系户等特殊原因。
楚元德道:“十四名长史,五名甲等,三名乙等,两名丙等,四名丁等。甲等比例很高,我小瞧他们了。”
薛全意道:“有才之士多能被选拔而出,却难重用。五人中有三人不得闵常生重用。”
“现在难办了。”楚元德道,“沥州城仅需三名长史,选谁呢?”
薛全意道:“懂得谋略者,可于军中任职。如今军中皆是武人系统,可设一文人系统。”
文静珠道:“兵部之中也多有文人,我看可行。”
楚元德沉吟片刻,道:“此事它日详议。”
随后,三人又讨论诸人选用。
两日后,楚元德聚集徐俊诸人于州衙大堂之中,宣布考核结果。
楚元德令侍从唸丁等三十一人名单,当然没说是丁等。
丁等第一人便是张冲洋,他早知自己考核成绩不俗,定被重用。
未被唸到名字的人,多颇有失落。
楚元德道:“张冲洋等三十一人,从即日起,除官去职,自然俸禄也停了。”
哗!
大堂中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楚大人,我们不是说好的,将我女儿与苏若梅送给大人。”张冲洋急道。
楚元德并未打断张冲洋话头,道:“张冲洋公然用妻女诱惑本将军,敢问长史风亭飞,张冲洋该当何罪?”
风亭飞道:“以不法手段谋取高位者,处以革职,抄家。”
张冲洋满脸通红,道:“是楚大人索取在先。”
楚元德笑道:“若在军中,你如此污蔑本将军,必斩首示众。来人,让张冲洋等三十一人退下。”
于是,遂有士兵将张冲洋等人赶出大堂。
楚元德拿起一份名单,道:“以后沥州城长史设三人,分别是徐俊、风亭飞、梁贯斌。一月之内,若不胜任,便去职。”
以前,徐俊管一些主务,风亭飞管理少许杂务,梁贯斌则是无职长史。
三人心喜,忙称谢。
随后,楚元德又公布司马与主薄名单。
原长史不为司马,原司马不为主薄。原主薄有二名升任司马。
楚元德道:“望各人各司其职,不得懈怠。”
众人应是。
楚元德与众人商讨沥州城各项事宜,多有一些建议。
最后,楚元德道:“未授职之人,不用担心,不久便有任用。”
楚元德又拿出一份名单,唸了一些人名,令其留下,其余则退下。
楚元德问道:“以如今局势,我方该如何自处?”
一人抢先道:“宜积蓄力量,徐图天京城。天京城有东、西护城,南、北卫城护卫,实则是一弱点,只需得到这四城,便能在大区域内围困天京城,久则能得天京城。而要得到其余三城,须与周遭势力交好,以免四面受敌。”
说话之人约莫三十来岁,身材一般,方圆脸,相貌一般,乃是主薄吕昌。
此人考核评等为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