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外八城北,一座小院,一间房屋之內,严格风、云山、薛芷兰三人坐于椅上,无精打采。
“已经躲了四天,难道就这样一直躲下去?”云山道。
“我早就不想躲了。”薛芷兰道。
“你们有钱赔吗?”严格风道,“所受的一千八百余万两,在卓水晨那买了一千七百余万两我们赢,剩余的一百万两,输给了楚元德。我们需拿出五千四百余万两,我占四成,需拿约两千两百万两,你们各占三成,也需拿出一千六百余万两。你们拿的出来吗?”
“但是,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云山道。
“先躲一阵,待风头一过,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严格风道。
“赖得掉吗?”薛芷兰道。
“平安票号是我严家开的,我就不信有人敢把它砸了。最多,也就在周围聚一聚,没人理,也就散了。”严格风道。
“希望如此。”薛芷兰道。
…………
楚元德快马加鞭,往外一城行去,来到一座大宅院前,宅院极大,院墙颇高,门前立着石像,门匾之上雕刻着“丘国公”。
楚元德报上名号,欲见卓水晨。
“晨公子出门了。”一名侍役道。
“去了哪里?”楚元德问道。
“不知。”
“出动所有人,给我去找。”楚元德喝道,“我有要事,半个时辰内,我要见到他。”
门前一众侍役,并无一人理他。
楚元德翻了个白眼,心中大骂,拿出银票,道:“这是一万两银票,谁在半个时辰内找到卓水晨,就是谁的。”
众侍役一听,双眼放光,一些人已迫不及待地往街上跑去,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笨蛋。人多力量大。”一名侍役道。
接着,一些人跑进府去,邀相好之人一起去找,约定共分赏金。
消息一传开,加入之人越来越多。
于是,众人或骑马、或步行,往四面八方而去。
楚元德感叹,道:“有钱就是好办事。”
丘国公府南,一处回廊,一名蓝衣侍女正提着一食盒,兀自走着。
这时,迎面行来一名橙衣侍女,行色匆匆。
“茗芳,急匆匆地,去哪里?”蓝衣侍女拉住橙衣侍女道。
“府外有一人悬赏一万两,找寻晨公子。”橙衣侍女道,“府中不少人都去了,淑芬,你也一起去吧。”
“找晨公子何事?”淑芬道。
“不知。你去不去?不去,可别拉着我。”茗芳道。
“我要给小姐送点心。”淑芬道。
茗芳挣脱淑芬手掌,匆匆离去。
淑芬心下可惜,快速穿廊过院,走进一间房屋之内。
房屋宽敞,分内外两室,中间高墙隔断,布置精巧,清香满屋。一张长几旁,一女正坐于宽椅之上,轻托香腮,怔怔发呆。此女约莫十八九岁,一身淡紫华服,面似玉雕,五官似刻,嘟着小嘴,似嗔非嗔。
“小姐。”
淑芬喊了一声,将食盒放在长几之上,打开,摆出三色点心。
淡紫华服女子“嗯”了一声,往几上扫了几眼,继续发呆。
淑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时看向屋外。
片刻后,淡紫华服女子挺身坐起,看向淑芬,道:“你有急事?”
“这……”淑芬道。
“有话直说。”淡紫华服女子道。
“府外有一人悬赏一万两,找寻晨公子。”淑芬道,“很多人都去了。”
“你也想去?”淡紫华服女子道。
淑芬点头。
淡紫华服女子站起身来,道:“走,出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指使我家的人。”
于是,两人在府中穿梭,片刻之后,便至府门。
见一人身着青色华服,坐于石阶之上,手中拿着几张银票扇风。观其样貌,称不得绝美,却也俊朗。
“你是何人?有何事?”淡紫华服女子道。
楚元德也见两女近前,道:“快去找卓水晨,找到了,这一万两就是你们的。”
“找他何事?”淡紫华服女子道。
“我愿意拿出一万两,自然是大事、要事、急事。”楚元德道,“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懂。”
淡紫华服女子觉得楚元德说的有道理,但还是道:“你花钱指使我家的人,有将我家放在眼里吗?”
楚元德正纳闷,一万两银票,这两人竟不去找,他仔细打量两人,道:“未请教,两位与卓兄是何关系?”
“卓水晨是我哥。”淡紫华服女子道。
淑芬并不说话。
楚元德已知两人身份,站起身来,道:“卓小姐,可知你哥去了何处?”
“不知。”卓小姐道。
“卓小姐可知刑部尚书府被围了吗?”楚元德道,“我有急事与你哥商量。”
卓小姐也不知。
楚元德便描述了一下大致的事况,并夸大其事,且言其中与卓水晨颇有干系,须找其商量对策。
卓小姐一听,那还了得,便派出府中大量护卫、侍从出去寻找。她告知了卓水晨常去的地方,以及不常去而可能去的地方。
忙罢,卓小姐道:“在下卓冰一,多亏公子报信。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楚元德。”楚元德道。
卓冰一唸了两遍”楚元德”,道:“听着耳熟。”
楚元德急忙岔开话题,卓冰一才不去思索在哪听过。
楚元德坐于石阶之上等待,卓冰一与淑芬立于门边,往街上张望。
大约半个时辰,街尾马蹄声急,一会儿之后,马蹄声止,一人急忙下马,大声道:“楚兄何事找我,这般急。”
来人正是卓水晨。
“卓兄,总算找到你了。”楚元德道。
楚元德将一万两银票递与卓水晨身后数人,道:“多谢了。”
“怎可如此?”卓水晨拦住道。
楚元德给完银票,拉着卓水晨就往府中走去,道:“别在意了。急事。快找一个可以聊事的地方。”
卓水晨也知事态紧急,进府之后,就近找了一间房屋,房屋颇小,摆了少许几案椅凳,显得紧凑。
入坐后,卓水晨道:“楚兄有何急事?”
楚元德望向一侧的卓冰一,道:“卓小姐可否回避一下。”
“我才不出去呢。”卓冰一不满道,“我要看看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这……”卓水晨知自己这个妹妹倔得很,颇为为难。
“好吧。”楚元德道,“还望不要插话。”
卓冰一默认。
楚元德道:“卓兄可知刑部尚书府、平安票号被围了吗?”
“知道。”卓水晨道,“岂止如此,工部尚书府、浏淌总督府也被围了。”
“芷兰家被围了?”卓冰一道,“为何?”
卓水晨与楚元德看了卓冰一一眼,她才闭嘴不言。
“他们找到我时,我正于工部尚书府外看热闹呢。”卓水晨道,“严格风三人想赖帐,此事可不好办。”
“这是好事。”楚元德道,“三人所欠卓兄三千万两并未到帐,卓兄可曾派人去要?”
“三千万两!”卓冰一大呼道,“哥,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