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风三人思索片刻,知楚元德若将张和等一百骑兵带走,他们绝脱不了干系,无奈之下,也不得不将箱子交给楚元德。
楚元德着人清点,数目不差。
“谢了。”楚元德道,“这一百俘虏,你们可以带走。按先前赌约,这一百匹白燕马归我。”
严格风三人知从楚元德手中要回白燕马,是不太可能了,便都默认。
这时,张和道:“这一百匹白燕,可是军马,不能私自做为赌注,还请归还。否则……”
“否则上面追查下来,我脱不了干系。”楚元德道,“那还请各位为我隐瞒,因为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我军中的兄弟……”张和道。
话未说完,楚元德打断道:“我这群兄弟人人身经百战,皆不畏死,刚才你应该有所领教。”
张和自讨没趣,不再言语。
楚元德对严格风三人道:“三位,我期待还能再次赛马。”
严格风三人皆冷哼一声,见再无留下的必要,便离去。
张和吩咐下属,扶的扶,抬的抬,随严格风三人一同离去。
“楚兄,青骏马速度可不怎么快,现在还未到终点。”卓水晨道。
楚元德往终点方向望去,青骏马依旧在缓慢行驰,他便微微一笑。
人群缓缓散去,小半个时辰后,几乎走得干净,青骏马早已回到楚元德身边。
卓水晨道:“楚兄,我有一山庄,离此处不是太远,我们去那里庆功。”
“好。”楚元德道,“恭敬不如从命。”
卓水晨带领数名侍从,楚元德带领众人马,一起往东而去。
小半个时辰后,便见前方数座小山连一片,山上房屋隐隐。
片刻后,行至山下一座宅院,院前一湖,波光粼粼,湖上月桥弯弯,通向宅院。院子不大,也就五六间房屋。
山上山下很快便有不少人行来,招待卓水晨一行人。
片刻后,湖边摆上桌椅几案,上面摆满酒食,众人皆入席吃喝。
卓水晨与楚元德则在湖边一座小亭之中,两人对酌。
“以楚兄之才,可做大将军。”卓水晨道。
“我迟早会做大将军。”楚元德道。
两人哈哈大笑。
卓水晨道:“此次赌局,明面上我赢了三千两百余万两,实则,到手的真实银两是二千两百余两。我依楚兄之言,拿出五百万两,派一些人买楚兄赢,次日,便有很多人来买严格风等人赢,一算银两,大约五百余万两;然后,我又拿出五百万两,派一些人买楚兄赢,而次日,又有很多人来买严格风等人赢,算了算银两,还是五百余万两。我便知事情不对,恐怕严格风等人自己买的。后来,我便没有再买,买严格风等人赢的,也就变得很少了。此次,我共赢五千两百余万两。”
楚元德不禁咋舌,道:“不算上这五千两百余万两,不知卓兄是否方便告知,家中财产数目?”
“实不相瞒。”卓水晨道,“家中可以拿出的真金白银,也就数百万两;若是将所有资产换算,大约三四千万两;两者相和,比不上这次所赢之数。”
楚元德惊讶于赌局之大,惊叹于卓家财产之巨。
“此次赌局,我也就让水泽票号收了收银两,功劳还得归于楚兄。”卓水晨道,“一半所赢之资,二千六百万两,自然应该分给楚兄。”
“卓兄与严格风等人的赌局,我并未参与。”楚元德道,“二千六百万两,我自然不能要。”
“在下愿交楚兄这个朋友。若楚兄愿交在下这个朋友,便莫要推辞。”卓水晨道,“这些钱,楚兄也不白拿,以后,若有好事,算我一份;我有好事,算楚兄一份。”
“卓兄这个朋友,我交了。不过,怎么算,也是我赚了大便宜。”楚元德道,“卓兄借给我的一百万两,我便不还了;另外,再分给我两千万两,就够了。就这么决定吧。”
卓水晨与楚元德来回客气很久,最后,还是同意楚元德的决定。
楚元德道:“严格风三人大约输多少?”
“明面上,他们受了一千八百余万两,得赔三千六百余万两;又在我处买他们赢,不少于一千万;共输四千六百余万两以上。”卓水晨道。
“他们赔得起吗?”楚元德道。
“银两肯定不够,变卖资产是少不了的。”卓水晨道,“三家共赔,还是赔得起的。”
后来,两人聊了一些天京城中之事,兴致颇高。
…………
次日,正是半月一次的朝议。广德殿上,众臣严立,龙椅之上,金克行高坐。
“臣刑部侍郎贾庄得密件,其中多言刑部尚书严守勋贪脏枉法之事……”
“臣刑部侍郎游札也得密件,亦是言刑部尚书……”
“臣……”
……
不少大臣弹核刑部尚书严守勋,金克行与次辅一派,早有预料,于是,次辅一派弹核礼部尚书;首辅一派再弹核工部尚书;次辅一派弹核吏部尚书;首辅一派弹核户部尚书。
朝堂上吵成一团,最终调查兵部尚书之事暂缓,朝议散去。
…………
三日之后,早晨,楚元德骑马往平安票号行去。
小半个时辰后,来到平安票号前,原以为兑钱高峰日已经过了,不曾想,整条街都被堵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楚元德问周围一名青年男子道。
“平安票号关门了,想赖赌账。”
楚元德暗骂,他观察周围,人越聚越多。
“刑部,天京城衙门,天京城防卫,我一人都不认识,如何将事情闹大?”楚元德心道。
“平安票号属严家产业,严守勋是刑部尚书,若去刑部报案,一些官员为讨好尚书,必然抓人,事态自然激化。只是楚家的人不能露面,须置身事外。真是麻烦事。”
半晌之后,楚元德一笑,心中明了。
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用做,事态自然恶化。
于是,他往外二城行去。
一段时间后,便见前方街道之上挤满了人,众人大喊。
楚元德知晓前方便是刑部尚书府,事态果然极其严重,刑部尚书府已经被围了。
“严格风不过是公子哥,可支配的银两又能有多少,此次输了那么多,自然不敢告诉他父亲。”楚元德心道,“这么一闹,他父亲反而知晓了。”
“以目前形势,众人仅是要钱,严守勋可以解决。事后,对严守勋官途是有影响的,对朝局也有影响,只是达不到无法收拾的结果。”
“难道刑部就没有一个多事之人来此处抓人吗?”
刑部尚书府,一座大厅之中,一人来回踱步。
此人约莫五六十岁,一身华服,身材颇高,与严格风颇为相似,正是严守勋。
严守勋道:“格风找到了吗?帐上有多少现银。”
“五公子还未消息。帐上现银八百余万两,多在各商铺,府中有近五百万两。”一名管家模样的人道。
“平安票号的账呢?格风此次输了多少?”严格风道。
“账目在五公子手上,目前不知输了多少。”
“畜生。此次老夫官位不保。”严守勋道。
“府外人群聚积,该如何处理?”
“凑大量银两,重开平安票号兑钱,府外人群自然去那边兑钱,府围便解了。”严守勋道。
银两不足,若重开平安票号,恐怕会造成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