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种类不同,成色不同,价格不同。青骏马每匹一二百两,白燕马每匹二三百两,百匹也就一两万两、两三万两,与百万银票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
不过,百匹白燕是军马,还是借来的,照理来说,严格风三人无权输给其他人。
严格风三人商量片刻,拿定主意。
严格风道:“我们同意外赌。”
“好。爽快。”楚元德道,“赛马可否开始了?”
“先亮银票吧。”云山道。
言罢,四人抬过一个木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叠叠的银票。
周围有许多人,围过来看着,不自觉充当公证。
楚元德派人过去清点,数目不错,便关上箱子。
接着,楚元德让人抬出一口箱子,打开,也是一叠叠银票。
严格风三人也派人请点,无误,关上箱子。
众人同意,赛马开始。
两方人马立于起点,百匹白燕马在左,百匹青骏马在右。
一些人自愿于起点喊“开始”号,双方也同意。
赛场外围,挤满不少人,多是下了注的。
“十、九、八……三、二、一,开始。”
咻,咻,咻!
众马如箭般驰出,一里过后,白燕马稍稍领先。
“严格风,快冲。”
“楚元德,加速。”
人群呐喊声大作,自是下了注的。殊不知,严格风不在赛场上。
“卓兄,在下很早就看中偷酒阁,若有意卖出,可得告知。”严格风道。
“卓兄有些好产业,到时可得记得卖给我等。”云山道。
“芷兰,你是想要酒楼、茶楼、杂货铺、山庄,还是其他?”卓水晨道。
“晨表哥是何意?”芷兰道。
“忘记告诉你们了。半个月前,我借出一些西兹、白燕,让楚兄试骑,无论觉得哪种马更好,我都可以借出百匹,用来赛马。可惜,楚兄试骑后,却对我说了一句话。”卓水晨道,“诸位想不想知晓楚兄说了什么?”
严格风三人瞪大眼睛,齐声问道:“说了什么?”
卓水晨笑道:“楚兄说,他的青骏更快。你们说,他是不是骗我?”
严格风三人不信,望向赛场,白燕依旧领先,稍稍心安。
青骏马行驶大概三里,仅仅稍稍落后,与白燕马左右相距不到两里。
而白燕马阵行微散。
楚元德一马当先,道:“第二队、第三队,绕到敌方前面去;第四队、第五队,断后;第十队,游击;其余各队,随我冲击。一个不留。”
言罢,楚元德周围数人,展开旗帜,挥舞一阵。
随即,楚元德马头向左一斜,率先向白燕马群全速冲击而去。身后四十九骑跟上。
“冲!”
喊声振天,如临战场。
行出三四里,楚元德已接近白燕诸骑。
白燕诸骑首领是一名骑偏将,壮汉,名张和。
众人惊呼之声,已惊动张和,他见青骏百骑分开,大约有一半以方阵之势冲来,立即大声喊道:“靠近,相互防御。”
不过,在大喊声中,他的声音并没传远,仅周围数骑向他靠近,其余众骑早越散越开。
“妈的!这是赛马还是打仗。”张和大骂不止。
他知晓,敌军尾追而来,要么整军对战,要么加速逃跑。
于是,他催马快行。
白燕马上诸人皆大骂不止。
唰!
楚元德一鞭击出,抽在一人背上,那人“啊”的一声,身体往前一纵,抱住马脖子,才没掉下马来。而下一刻,众青骏奔过,还是掉落马下。
砰,砰,砰。
白燕马上不少人相继落马。
白燕马阵,早乱七八糟,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张和驰马急奔,见二十骑正在绕弯,大惊,知敌方是在包抄;往身侧一看,也就七八骑;往后一看,青骏如虎,白燕如羊,败势已定。
当看到己方一些人在地上打滚,一些人似乎一动不动,周遭还有血迹,张和脸部不停抽搐,口中大骂。
又过去片刻,青骏速度明显更快,已绕到前方,张和若不调转马头,就要对上;而后方,青骏渐渐追来。
于是,张和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驻马、下马、蹲在马肚下、抱头,动作一气呵成。
周围数人跟着有样学样。
片刻之后,最后一名白燕骑兵,也被楚元德一方抓住,战斗结束。
楚元德众人骑着青骏,牵着白燕,将俘虏围住。
“胜利!”楚元德大声道。
“胜利!”众人呼应。
此战完全压制,并无有效反抗,楚元德一方也就几人轻伤。
楚元德道:“白燕留下,一队、二队、三队留下,其余各队继续比赛。”
楚元德与二十九人下马,其余七十骑外加三十匹马,慢悠悠往终点行去。
围观众人,先是目瞪口呆,一片寂静,然后,吵闹起来。
傻瓜都看得出来,胜负已分。赢了的,高兴不已,大声喊着楚元德;输了的,自然大骂,因为不服。
一群人骑马冲到赛场,停在离楚元德不远处。
“楚元德,你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赛马的吗?”严格风道。
”不算,不算。这局不算。”云山道。
“楚元德,你,你……”芷兰手指楚元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楚元德微微一笑,道:“你们也没规定不许如此吧。怎么,你们想耍赖?”
严格风三人哑然。
楚元德对那些俘虏道:“谁是你们首领?”
众人看向张和,张和无奈,举手道:“是我。”
“你认不认输?服不服?”楚元德道。
张和低头,道:“认输,服了。”
张和已知己方没伤的仅一二十人,轻伤一半,重伤一二十,其余人等,躺在地上,还生死未知。他可不敢怀疑楚元德的手段。
“你可还想再比一次。”楚元德问张和道。
张和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
“三位。”楚元德对严格风三人道,“交钱吧。”
严格风三人不愿交钱。
卓水晨在一边一直未曾说话,这时,他笑道:“楚兄,输家真要耍赖,你有什么办法?”
“我在天京城没权没势的,有什么办法。”楚元德道,“只好拿这一百名骑兵抵债了。”
严格风冷笑道:“他们是在职的军人,若不见了,上面追查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只怕你们三人也脱不了干系吧。”楚元德道。
严格风默然。
“楚兄高招。”卓水晨道。
卓水晨排开纸扇,轻摇。
严格风三人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开口。
楚元德对那些俘虏道:“这两位公子与一位小姐,用一百万两将你们卖给了我。待我那些兄弟从终点回来,你们就跟我一起走吧。”
张和大声喊道:“严公子、云公子、薛小姐,你们是什么意思?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要是回不去,我那些军中的兄弟可不会饶过你们。他们中不少人都是上过战场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怕死。”
“这点我同意。”楚元德道,“告诉我,你那些兄弟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