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失踪了,夜间军营招袭,人数虽不多,我方亦有伤亡。尤岚寻了一天,仍没有找到小远的身影,尤岚有些紧张了,不免也开始往坏处想,匆匆向沈严之营中走去,亡故的士兵都在他那里。
沈严之正招来众将军商议昨夜夜袭的事,这次袭击不像以往,有些蹊跷,正不得解间。“启禀将军,尤副校尉求见,”卫兵掀帘通报。
“宣她进来”沈严之下令。
尤岚匆忙进入,没想到帐里会有这么多人,顿了一下,既已来了,她要说的事情也是不能托的,平息了下呼吸,“将军,属下有事要报,”没等他出言,又道,“李副校尉不见了,属下寻了一天都未见其身影,请将军下令寻找。”
沈严之脸色微沉,沉默良久,“本将军正和各位将军有事商议,尤岚你先下去。”
尤岚闻言更是急,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小远还生死未卜,虽然现没发现尸体,应抓紧营救才是,“可是——”
“不必多言,下去,”沈严之冷言说道。
“你——”尤岚气的杏目圆瞪,负气而出。
尤岚出帐才想起,没有姓沈的下令,她是出不去军营的,人在檐下怎能不低头,百般不愿也得在帐外焦急的等着这些领导开完会。
尤岚在帐外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天色已要黑透,她只能焦急的在帐外徘徊,无意间摸到颈间的如意佩,心中一惊,不会这么邪门吧?昨天刚借给她,当晚就出事,再一想小远当时的说法,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尤岚本身就是有神论者,这一下可真是等不下去了,忙向马厩奔去。
上了马,直奔西营门,昨晚的偷袭正是在西营门发生,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线索,但怎么说一队的人不可能不留下些蛛丝马迹。
来到营门前,“站住,什么人?”守卫拦住了尤岚的马问道。
尤岚稳坐马上,眼角斜了那守卫一眼,将腰牌亮与那守卫看,“是尤副校尉啊,夜间出营可有将军令牌。”那守卫看了腰牌行了一礼,并未退后又问道。
“放肆,将军有要事遣我去办,要是误了时辰你担待的起,”尤岚厉声喝道,气势威严,那守卫让她喝的退了一步,揣测的望着尤岚。
尤岚看那守卫只是稍作迟疑又要上来抓她缰绳,心中一凉,知道姓沈的那大古板,带出来的全是这些只认令牌不认人的家伙,立时抽出佩剑向他砍去,一夹马腹冲向大门。
那受伤的守卫大声疾呼,陆续有守卫向尤岚迎来,尤岚一路急行,连挑数人,马身一跃冲了出去。
“报,将军不好了,”“什么事?”“尤岚,尤副校尉强行出营,砍伤了数个守卫。”“什么?”沈严之闻言拍案而起。这女人怎么就不能安生点。
“将军请息怒,尤副校尉一定是一时情急,属下愿将其追回。”
沈严之朗目微眯望着跪于下首的杨江,沉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各位回去休息吧!”
尤岚已有些找不到方向,她本来方向感就差,今晚唯一的照明设施又不给力,被乌云遮去了大半,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凭直觉一路摸索。
半响,隐隐的有马蹄声靠近,尤岚心中一惊,怕是追她的人寻来,忙催马加快了速度。
临近尤岚听出只有一匹马的声音,还没回身查看,“尤岚,你给我停下,下马,”尤岚一听正是沈严之的声音,心中更是有气,要不是他不帮她找,她也不会不惜伤人出营,这会子抓她,他到来劲,不辞辛苦的自己追来了。
雷云脚程不知快了尤岚的枣红马多少,不多时两匹马就已经是齐头并进,沈严之扬手就要抓尤岚缰绳,尤岚也不跟他客气,都已经砍过那么多人了,也不差他一个,尤岚抽剑就砍丝毫都没犹豫。
沈严之怎么也没想到,尤岚会提剑刺他,一侧身险险的躲开,衣袖却被刮去一角。沈严之气的磨牙,这个死女人,就不应该跟她客气,心里决定,又追了上去。
盯紧面前身影,一发力跃起,抱住尤岚一起滚了出去。
“哎呀,妈呀”可怜尤岚上回刚从马上摔下来没多久,身上的伤还没见好,这回虽是沈严之做着肉垫,她也是伤上加伤,疼的龇牙咧嘴。
尤岚颤巍巍的起身,所有的血气都奔着脑门走,火走一经,照着沈严之的屁股就踹了一脚,这个先例一开,尤岚就收不住了,对着沈严之连踢带打,还带骂“你个混蛋,你追来干什么。”
她竟然敢打他,沈严之不顾身上的疼痛,扭住尤岚的两臂,“你够了,失心疯了你,”尤岚哪管他,她已经完全进入泼妇形态,也不分什么招式,女人打架的办法全用上,连掐带挠,“我疯了?你才疯了,你来干什么,我们这些小兵的命在你那算什么,那是我弟弟,我自己去找,我用不着你们,你尽管回去开你的军事会议去,别在着给姑奶奶填堵。”
他二人离的太近,沈严之又怕真伤了她,只是控制着她的手脚,仰着头左右的躲着尤岚的魔爪,“你停手,你别以为我不会打你啊,”沈严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尤岚。两人到在草地上,呼吸凌乱,四肢扭在一起,像根**花一样。
尤岚一看四肢被困,可这嘴巴还是能动的,冲着沈严之的锁骨就咬了下去,也亏的尤岚牙口好,那位置多不好着力啊。
“啊”沈严之一声痛呼,他今天对尤岚的认识是连连升级,竟敢咬他,他们四肢纠缠在一起,根本没办法阻止她,估计这小祖宗不咬下肉来是不会罢休的。沈严之看着尤岚白皙的颈项,心想跟个小人他还做什么君子,张口也咬了下去。
效果显著,“哎呀”尤岚立刻痛的松口,本来脖子就比较脆弱,比她咬的那蹩脚的地方疼的多。“沈严之,你给我松口,你听到没有,你还是不是男人,嘶——,我都松口啦,快放开我,呜呜呜——疼死了。”尤岚说了半天沈严之都不松开,实在太疼没出息的哭了起来。
沈严之直听到她哭,才松了嘴,唇边挂着胜利的笑,还意犹未尽的在那有些渗血的印子上舔了一下。这些显然哭的稀里哗啦的尤岚一点都不知道,手脚一自由忙捂着脖子,见已出血哭的更凶,“你是吸血鬼啊,专咬脖子。”
哭的正伤心一抬首,楞了一下又破涕为笑,她从来没看沈严之像现在这么狼狈过,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被她抓的像个鸟巢。衣衫上布满她的脚印,衣襟也扯的歪七扭八,露出的胸膛上一道道的抓痕纵横交错,锁骨上还有她的牙印。看起来真像某项犯罪的被害人。
沈严之无奈的看着面前的神经质,怎么会有人情绪变化这么快,说翻脸就翻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比六月的天气还难琢磨。
“闹够了吧,跟我回去。”“我要去找我弟弟!”尤岚的语气是没的商量。
“我完全不介意把你捆回去”沈严之那表情哪是不介意,明明就是很乐意这么做。
“哼,伪君子”尤岚考虑了一下和沈严之硬磕的胜算,除了她败,惨败,败无可败就没有别的可能性,正发愁突然听到不远处有潺潺的流水声,是河,尤岚心中一乐,正愁没法着,天上掉下个粘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