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的上午,我终于接到了刘福禄的电话,我推掉他关于找地方喝酒的计划,遵照过年的习俗关心一下他家里老人的身体怎么样,年过的好不好等等。
他说今年没回老家,在教堂待了几天,跟人们祈祷世界和平来着。
我被吓了一跳,他竟然为了这个女孩连传统的春节都不过了。
他说人家宗教人士过的是自己的节,春节虽然也是节,可根本没你们这么重视。
请注意他用了“你们”这个词儿,而不是“咱们”。
“你这是要信教的节奏啊?”我问。
“信啥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他说:“我们俩又不是必须不能结婚,实在不行我就把她拉出来呗。”
“你千万别这么说,老爷子可是注意到你了,听到没有,你给我安生点。这话我听了没事儿,那女孩听见了你就彻底没戏了。”
“我知道!尊重信仰,不破坏团结。”
“对了,你们到底有戏没戏?人家对你的感觉怎么样?”
“当然有戏啦。”
“你可别戏耍人家,老科长以前对我可是不薄!”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他于是给我讲过年这些天的事情。在本市最大最好最气派的教堂里,白白的墙,高高的房顶,整齐的座椅,帅毙了的画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唱诗班穿着洋气的衣服整整齐齐的站在台上,那旋律那声音飘荡在空中非常美妙,让人久久不能忘怀。领唱的是一位嗓子最好的最漂亮的女孩子,这才是真正的女神,让他魂牵梦绕了好久。
“你又看上谁啦?”我问。
“哎呀,领唱的就是她!”
“哦。”
福禄继续说,当初是女孩提出在教堂见面的,因为正逢做礼拜的日子。他本来担心自己一个教外人士来这里是否合适,女孩说没关系。于是那天起的很早,打扮的干干净净,还穿了一身黑西服扎了红色领带。然而他发现这里穿什么的都有,反而显得自己很另类。
“你当初怎么听说老科长家有个漂亮女儿的?”我忽然问。
“哎呀,你听我说完!”
“行,挑重点。”
“然后我们跟着神父念圣经来着,他念一句,我们跟一句……”
“挑重点!”
“就是感觉圣经没啥情节啊。”
“没什么事儿我挂了啊。”
“别介,喝酒去呗?”
“今天不用去教堂?”
“不用,本来想去她家里坐坐,可咱们这里年初五不时兴串门,所以我就没事儿了。”
“你还是一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