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对不起,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您就别开玩笑了!”我压抑住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绪,冷冷地打断了老头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特想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过的还要吗?这会听闻有了母亲的信息,竟然有邪些忿怒,多年后我才明白,我那会其实只不过在意母亲为什么这么晚才找我。
“请原谅你的母亲,她也有不能说出的苦衷,……我们能不能进你的房间细谈?”也许年龄大的缘故,老者的体力有些不支,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天台,提出了建议。
“好吧。”我犹豫了一下,领着老者走到阁楼前敲门。
舞美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见我领着一个陌生的老头当时惊愕了一下,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很礼貌地请我们进入阁楼。
“你没事吧?”舞美见我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在我经过她时,轻声问我。
“没……”我答了一声,见舞美有些担心,我努力笑笑。事后舞美说我皮笑肉不笑,笑的有些吓人。我想舞美说的是真的,碰到这样的事,谁还能轻松的笑出口?
“你母亲想让你回去,见见她,哪怕就一眼也好!”张老者坐到小凳子上开口说。
“我……她自己不能来吗?我每天开出租车没时间去看望一个不认识的人!”说道这里,我觉的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
“你母亲也想亲自过来,可是她得了重病,时日不多。”张老者十分难过地说。
“什么?”我有些吃惊与激动。
“这事说来话长,你还有一个弟弟,不过他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张老者说。
“呵呵……是不是还要我偷偷摸摸的去见她?”我忽然愤慨地冷笑。
“不会!你母亲不会再顾忌别人的言论。其实她早已立下了遗嘱!我是法律协事科的教授也是你母亲的朋友,这些事情你母亲都拜托给我,至于你想去不想去,你母亲尊重你的决定,遗嘱也不会改变!”张老者说。
我和舞美对视一眼,感觉心里一时沉甸甸的,沉默下来。
“你母亲命运多舛,一生坎坷,外人是不会理解她的苦衷的。希望你能明白任何人都有做错的时候!你难道忍心让一个饱受良心责备的老人,临死得不到宽恕吗?……我在福林大酒店住,希望你好好考虑下。“张老者把一个明信片递给了我,就这样走了。
“车奇,也许我自己说这话不合适,不过我觉的你应该去一趟,见一见你的亲生母亲!”舞美说。
“不去!别烦我。”我把明信片放进口太,爬上小床,将带有舞美体香的被子蒙在头上,心里有种想哭的冲动。
“自己掉下来的肉,疼都来不及,谁还舍得抛弃,你母亲肯定有说不出的苦衷。我从你的眼睛里也看出你非常渴望见到她……”
“我渴望见到她?你以为你是谁,这么了解我……滚!”就像被人掀开了遮羞布,我竟然恼怒地冲舞美吼道。
“你……你就逃避吧!”舞美先是被我的粗暴吓了一跳,接着被我气的,眼里含着泪水,穿着睡袍跑了出去。
我颓然仰天倒在床上,双目透过蚊帐茫然地望着阁楼壁面的灰白。人谁没有污点呢,小时候我还偷偷的看人家尿尿……舞美!我猛然惊醒,一个鱼跃从小床上蹦下,拉开阁楼小门冲了出去。
我快步往楼下跑去,由于太急一脚踩空。人身不由己地顺着楼梯滚了下来。在疼痛与眩晕中,我翻滚的身体在一个楼梯拐角处终于停了下来,自己的右腿似乎没了知觉,我呻吟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急切地向下望去,那有舞美的身影,一种空落,绝望,悔恨的情愫一股脑的涌入我的胸口,我撕心裂肺不甘心地冲下面喊着舞美的名字!我知道我粗暴地伤了一个善良女孩的心,恐怕今生我再也遇不到她了!
我******就是混蛋!我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心中悔恨难平。]
正在这时,一个温暖的人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我的腰,我感觉到一张脸贴在我的后背,并有一些湿润,但是我不敢回头,怕一回头,那一丝希望瞬间化为乌有,现在我才发现舞美在我心目中的重量如此厚重!不过怎么会是舞美内,我是那样伤了她的心!就像大话西游里面所说的,等你失去她时,才知道什么事珍惜。
“……美?”我的嗓子不觉的沙哑。
“是我!”舞美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慢慢的转过身去。舞美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我轻轻地将她拥入怀内,一种踏实的感觉随即而来。
舞美凝视着我的眼睛,我也同样凝视着她的眼睛,这一刻,我们的心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美,对不起!我……就是在逃避现实!”我很诚实地说。
“嘘,不说了!我明白,我接受你的道歉!……下次不许骂人!”舞美将脸贴在我的胸前喃喃道。
“嗯,我答应你!”我在郑重地说,用手紧紧抱着她。其实我就是属狗的,虽然明知道别人对我好,但是还是忍不住狂吠几声,以示不甘!虚伪吗?我承认,舞美的话让我明白逃避不是办法!
“一言为定。其实我本应该走掉的,却在天台上,感觉自己好傻,竟然不舍的走掉。不过见你冲出去,滚下楼梯,我还是忍不住跑了下去,你知道吗,我妈都没骂过我!”舞美有些委屈地趴在我胸口。
“都是我的错,想惩罚就惩罚我吧!”我由衷的说,当时只顾往下跑,竟然没想着去天台看一看舞美是否在那。
“你不是已经惩罚自己了吗,真虚伪……呵呵。”舞美用美丽的眼睛瞪着我。
“……呃。”我一时无语。
“好了,不说了,呵呵。今晚就罚你睡天台!”舞美见我的窘态,忍不住笑道。
“行,只要你肯原谅我,做什么都行!”我痛快的答应下来,没敢跟她辩白,其实她也知道我本来就是睡天台的。她很善良,我知道!
第二天我与舞美去了福林大酒店,找张教授。
服务员上下打量我地摊上买的衣着,又看看身旁衣着光鲜的舞美,用暧昧的眼神瞟了我一眼。也许他认为我是个吃软饭的?
我狠狠的瞪了回去,用眼神告诉他,别想歪了,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至于怀着龌龊思想的男服务员能不能读懂我的眼神,天知道。
男服务员带着我们坐着电梯来到了十层客房,116房间停了下来,按下门铃。
半晌,却没有客人打开房间。
“也许老先生在睡觉或者出去……”男服务员自以为是说。
我提起手腕上劣质的电子表,已经十点半,这会还在睡觉,哄鬼吧,也不可能出去,张教授说今天在福林大酒店等着,他不可能出去。
“莫非……”我不敢想,试图让男服务员打开房门。
“我们酒店规定,没有客人的允许,是不能打开客人的房间的。”男服务员看都没看我一眼,语气和善地冲舞美说,直接将我无视。
我顾不得跟一个月挣不了块儿八毛的男服务员较劲,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着急的催促男服务员。
“顾客是上帝,凭什么打扰客人的房间……”男服务员一见我着急,反倒是背着双手,不紧不慢地打起了官腔,一副敬业之楷模,眼神中充满幸灾乐祸。谁让舞美的身旁是我呢,也许有一天,你看到不如自己的男人挎着一个大美女,也许心里也是醋醋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