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热准备中,FU为三人介绍起任务的大致内容。随后,三人一同围坐在小圆桌旁,唯独FOX单坐在小厅的角落处。
“相信经过刚才的预备课程,诸位对规则应该有了略微了解。但若还有不明之处,我乐意为你们解答。”FU虽然严肃,但语气十分平稳,且并未居高临下。而当埃布与菲尔听完后纷纷点头时,FOX仍打着哈欠。
“第一阶段的任务共有4次,每次都将由4种不同的位置:‘主线、支援、信息、调查’组成。”
FU重复着课程中已有的信息,简单的形容道:“主线即为主角、第一视角;支援既是配角,也可叫牺牲者;信息如同大脑,但切记别主观臆断;调查固然自由,可孤胆英雄必将承担相应的风险。”
“英雄?”菲尔和埃布相视一笑,显然都有类似的想法。
但是,他们却都不如FOX般厚脸皮道:“英雄最适合我了。”他伸着懒腰、擦着眼泪,适时起身活动。而FU则顺水推舟:“很好,那第一次‘英雄’的位置,就由FOX来担当吧。”
“你们有异议吗?”FU询问两人意见。埃布明显不悦,而菲尔则受到他在预备课程上精心谋划的启发,突发奇想道:“4人4次,我们必然都有擅长与短板。我认为,要么组成中庸的4种组合,以顾及每次任务。不然,就应该放弃某次而专攻剩下的。”
说完,菲尔满脸通红下抹了抹湿润的额头,万分不安的看向FU。
埃布惊叹之余,FU则投去赞赏的眼光。因为,他不曾想菲尔竟会与自己意见相仿,便不禁欣慰却谨慎的问道:“那你认为,中庸与专攻哪个更好?”
菲尔果断认为是前者。因为在他看来,平稳的度过第一阶段,在‘垃圾’中稳扎稳打,且占据优势才是最重要的。而FU则频频点头,可还未发表进一步建议,就听FOX嚷嚷起来。
“我不同意!”他蹭的跳起来:“俗话说,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除非在坐的各位都是全才,不然的话,若各自的短板明显,且优势还重叠,倒不如集中拿一次高分,来的上算。”FOX着急间凑了过来,表情生硬下差点没吼出来。
这次,埃布比较赞同FOX的意见,而菲尔则与FU的想法类似。
于是僵局出现了,FOX更是表达着定不让步的决心,可FU却只对他委婉道:“不如,我们先进行自我评分如何?”
说完,他分发起早已按在手下的四张纸条,人手一张后:“满分10分,希望各位不要自欺欺人,因为我需要最真实,也是对测试至关重要的评估结果。”
“我写在手上就行了。”FOX随手将纸条搁在一边,不知是他的习惯,还是略有不满。
随后,评分快速进行着,稍后三人便将纸条置于桌子中央,而FOX也伸出拳头,各自预备宣读。
只听FU带头:“主7支9信5调9。”他边摊开纸条让众人查看,边再次声明不要隐瞒。但其实,他为了不让三人失去信心,刻意对每项都下调了1分。
只见FOX微微皱眉,略有不甘的简略道:“9、6、0、9。”他自信中带着些许尴尬,虽觉得并不比那个装大哥的四眼差,但偏偏由于对信息位的无知,而短暂间无地自容。
然而,眼下的埃布与菲尔,其实比FOX还要不自在。甚至,埃布由于面子上挂不住,还想偷偷取回纸条略作修改。
因为‘3、6、10、3’的评分,让他只觉自己完全像个累赘。幸好,在FU的一语‘互为补足,信息顶尖’的鼓励下,埃布算是找回了些许自信。
不过,埃布立刻展现出的羞涩笑容,反又让菲尔加剧紧张。因为,他不仅将成为众人最后取笑的焦点,还源于他内心的真实评价,其实几乎每一项都可为0。
“我简直就是个门外汉!”菲尔硬着头皮,只根据过往军校中的表现,对自己做出了一番想象中的评定。
“可我还有王牌,有玛吉的第二视角尚能依靠?”索性,他带着这种想法才稍显安定,但一想到评定直接关乎测试的分位,及偏颇可能引出的种种恶果,便只觉羞耻感正一波接一波的袭扰着他的心脏。
最终,菲尔无奈下挤出字眼,而埃布伸头核实后,则笑着夸奖道:“8、5、4、6,不错啊菲尔,你的能力都很平均啊。”这时,他观察到一旁的FOX正摇头叹息,便补了一句:“就是分数都不算太顶尖。”
埃布褒贬各半的话语打击着菲尔,使他一时更抬不起头,但总算压力缓解了许多。当时,菲尔庆幸对评分均减了2,不然若像那样公之于众,不仅将来会遭到耻笑,还一定会在测试失败后,受到队友的埋怨与排挤。
众人的自我评分完成后,FU便准备进行组合排列。不过,他第三次声明道:“希望刚才的结果,都出自大家的真心。如若不是,那坑害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然而,这又勾起了菲尔的紧迫感。此刻,他真想立刻联络玛吉,可讨论时独自离席似乎很不妥当。于是,他唯有耐心等待,并不住计算时间,“测试还有约35分钟,没事!还能等。”
“测试前如此紧张,似乎对身心不太有利。”FU看着测试结果:“不过这样得出的结果,应该会较为真实吧。”
而三人屏住呼吸,视线齐聚FU处,他却冷不丁:“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我会根据这个结果,排出一个最佳组合,届时再由我们一起评判吧。”说完,他镇定的拿起纸条欲返回卧室。
FOX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一跃拦住了FU的去路,不满的宣称:“站住!你现在至少得把第一次组合分配完吧?测试可还有半个小时啊。”
同时,埃布也在其身后质疑,唯独菲尔见可以离席,便欲出门联络玛吉。可FU偏偏面带微笑,转身对众人微微鞠躬:“抱歉各位,其实测试并未开始过,这只是我突发奇想的一次小小的考研罢了。”
只见,他晃动着手中的评分纸,满不在乎的哼起歌,绕过FOX径直走入了卧室。
FOX站在原地目送FU离开后,转头睁大双眼看着菲尔与埃布,碎嘴念叨道:“妈的,这个臭小子,玩的溜啊!”而埃布也对菲尔恍然大悟道:“难怪啊,我说怎么没听到广播通告呢,吓死我了!”
于是,两人相继摇头离开宿舍,菲尔则双手插袋间靠墙后怕着,可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郁闷。说实话,他也被吓了个半死,但幸好留给自己与玛吉的通话时间,算绰绰有余了。
随即,菲尔按事先约定,唯有抵达僻静无人处,才能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并环绕在手臂间,以打开‘第二视角’。(必要工序:戴在手臂将打开信号,而挂回脖子则会关闭)。
当时,菲尔无法用言语跟玛吉沟通,而只能通过植入的核心芯片为传输媒介,默念着与玛吉建立心与心的联络。而在短暂的5分钟后,玛吉那熟悉的咆哮声,则不由得让菲尔倍感亲切。
“儿子,你想急死我吗?这么久你都干嘛去了!”玛吉如菲尔所料般生气的吼道。
“我真的忘了,对不起老妈。不过我时间紧迫,请你立刻告诉我,有关4个位置的具体职责好吗?”菲尔不想撒谎,也没时间绕圈子。因为他急于熟知、提高、掌握,以便能更好的应对测试中将随时遇到的麻烦。
首先,菲尔将预备课程的内容与FU的组合事件,完整、简练的告知了玛吉。
而她则叹着气,向菲尔半真不假的解释道:“你们这次的训练主题,是一个叫做观察者的模拟系统。它的具体功能是真实还原:某一地点的某一时段中某一人发生的某一事件。”
“其中所包含的4个位置,是以整体环境中的不同视角,去挖掘已知真相中的未知信息,及探索未知真相中的阴影剧情。”
“除了有4个位置外,测试的模式也将分为三种:亲历、联系、旁观。”玛吉稍作停顿后说道:“这三种模式,代表了你们小组处事的三种态度,即主动、中立、被动。”
菲尔觉得模式似乎简单易懂,虽然可能另藏玄机,但他还是想让玛吉对4个位置,先做进一步解释。
“4个位置中的信息与调查,无论处于哪种模式,都将作为大脑及第三视角来辅助行动。它们一个是被捆绑的全知,一个则是拥有无限自由权的盲人。但是,两者既不会、也无法起主导作用。”
“因为,两者都是以类似第三方身份,去碰擦事件的中心层。若你身处这两个位置,则只需切记以下两点:1,在信息位要保证客观、仔细;2,在调查位要注重自保、速率。”
玛吉故意隐去了,调查位发掘未知的重大作用,及信息位隐藏的第二大功能,且还将‘大胆、果断’更换成‘自保、速率’。因为,她不想让菲尔冒险,也不认为儿子现在有这个能力。
“那主线和支援呢?”菲尔急切道,玛吉则只回答:“它们会随模式的变化而变更,并且具体作用,还不能按字面意思去解释。因为,支援永远会是主线身边的某人,但支援也是唯一不能予主线信息的位置,连暗示都不行!”
玛吉再次强调:“否则,也许会导致测试任务直接失败!”说着,玛吉想到自己在担任该位置时的惨痛教训,便直接省略了其具体作用与关键信息。
“那支援能够与信息交流吗?通过信息位传递呢?”菲尔好奇的问道,玛吉则无奈以遗漏为借口,简单的补充道:“4个位置的相互关系我再介绍一下。”
“第一:主线位与信息位,可自由交换情报。主线只能向支援位提供情报,并只可接受调查位的提示。”
“第二:支援位不能与另外三者主动联系,但可接受调查位与主线位的提示。”
“第三:信息位除了能与主线位自由交流外,只能根据系统面板显示的内容,预判调查位的行动轨迹,但无法知晓支援位的动向。”
“第四:调查位只能向主线位与支援位提供情报,但只能暗中提供,而且还要保证主线位与支援位在知悉线索时,不会相互冲突、重叠,以避免两者互相察觉。
玛吉的长编大论,虽然让菲尔靠着军校中历练出的速记法,大致背诵了要点。但他认为这无非只增添了对于规则的熟知度,却对他的实力并无实际提升。
“马上要进行第一次测试了,系统的测试细节?根据你的经验,又该如何……?”菲尔旁敲侧击下想探听内幕,可玛吉却严厉的训斥道:“停,菲尔!你可千万别指望我做你的私人助理。”
此时,郑邦的强硬声线,恰好也随即传来:“多用用你的脑子,记住,这也是你自我挑战的契机!”
面对两人一阴一阳,让菲尔浑身不适下声怕再被责骂。于是,他当即欲结束此次对话,却听郑邦急忙喊住他,吓得菲尔连声询问,担心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没事,我只是担心。担心你初次接触这种规模的特训,怕你心态会有所失衡。”郑邦的态度忽然诚恳起来,并关切道:“老爸还不是担心你身处陌生的环境与人群中,难免在遇到挫折时会情绪低落。”
菲尔没想到老郑竟会对自己的表现如此上心,便赶忙安抚道:“放心,我在这里也算交了些新朋友。嘿,那些室友还挺不错的。”
可马上,菲尔下意识告诉郑邦:“可我没想到,安妮她也在49区。这实在太意外了,所以请你放心,我既不会孤胆,即使情绪低落也能振作。”
“是吗?”郑邦不知是意外还是更加担心,但语气仍平稳道:“那你可千万别为此分心啊,若有什么困难……我指的是非技巧方面的,可以马上联络我们。”
“看来,菲尔在那边还无大碍。”郑邦踌躇着,将心事埋藏心底。以至于,他只能用着模棱两可的提醒话语,来表达对菲尔安危的关切。
“谢拉,老爸。”菲尔大出郑邦的所料,并由于他的些许关心而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不过,儿子似乎不愿在父亲面前表露软弱的一面,便满口让父亲相信自己一定能胜任测试。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郑邦也无益多费唇舌,免得引玛吉怀疑,便最后叮嘱道:“记住,我们将会成为你的第三只眼睛,并观察你测试的一举一动,以期待你的完美表现。”他解释时,玛吉将他一把推开,语气不舍间同菲尔暂别。
通话结束了,菲尔聊以欣慰。因为,他至少听到了父母的声音,且知道两人今后也一定会关注自己。而第一次能否展现实力,则成为了菲尔关注的重点,他暗自发誓,“我一定要让父母以我为傲。”
当时,玛吉嫌郑邦太过婆妈,便诧异道:“这一点都不像你往日说话的风格,若你真这么关心他,就不该让他独自冒险。”
郑邦没有反驳,只尴尬的笑着思量,“虽然现在玛吉还不知内情,但她嗅觉明锐,迟早会察觉异样。”于是,郑邦嘱咐玛吉盯紧‘第二视角’,而自己则借机避开与她频繁接触。
“也许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妙。”郑邦念叨着快速离开了三楼书房,同时与等在客厅的埃尔伯汇合,以便抓紧调查神秘电话的来源。
与此同时,菲尔也正伴随着广播声,匆匆的赶回宿舍集结。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49区训练营的第一次测试,将于15分钟后开始,请所有学员立刻返回寝室,以等待模拟系统开启。重复,15分钟后第一次测试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