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宿舍的第一个小时内,菲尔托埃布的福,过的既轻松又愉快。可没过多久,响起的广播声却引起了菲尔和埃布的注意。
“请所有需要的学员注意,请于15分钟内到达1楼电讯室。重复:15分钟内,位于1楼的电讯室,将开放训练营预备课程,请所有需要的学员准时到达,完毕……”
于是,他俩决定一同前往,以便在消磨时间之余,看能否掌握些有用的情报。而FOX与FU则似乎不感兴趣,并坚持留在了宿舍内。
稍后,在埃布的带领下,两人提前冲到了电讯室。可出乎他俩意料的是,抵达的学员并不多。不过,埃布还是坚持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处,使菲尔奇怪既然早到了,为什么不挑个好位置?但埃布没有回答,只是坏笑着让他放心。
菲尔持续疑惑,而埃布看出他心思后,便小心凑近他:“菲尔,嘘,把你的学员卡拿来我瞧瞧。”这让菲尔有片刻迟疑,却无法拒绝他的真诚笑容,将卡递过去想到,“这家伙搞什么鬼?”
“099-D469B?”埃布默念着,将自己的学员卡拿出来比对:“你看我的,076-C836C!”他露出古怪的神情,边将卡递了过去,边让菲尔细细分辨两个编号的区别,并逐渐打量起菲尔,还露出匪夷所思的一脸怪笑。
“菲尔,你想知道FOX和FU,为什么都没来吗?”埃布忽然提问,菲尔则摇着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你猜猜还剩3分钟,为什么来这儿的学员仍这么少?”埃布继续神秘兮兮,菲尔则再次摇头。
“那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埃布凑近追问,菲尔则真的急眼了,轻吼道:“别卖关子了,你到底说不说?”
埃布示意菲尔先别激动,并扫视过整个电讯室后,才意味深长道:“参加该训练营的大致分三种人。第一种:是观察者内部的选定人员,他们早已熟知了一切规则,且身手就更不必说了,故他们根本不必前来。”
“第二种:据说是从社会中,经过严格筛选的个中高手,但他们来或不来,则完全取决于他们自身对于49区的重视及了解程度。而第三种:应该是各方的推荐学员,而这里,应该只是为了他们准备的。”
菲尔长舒一口气,揣摩着其中的区别,但埃布又补充道:“那现在,你再好好观察这间电讯室,请问,从中你又得出了哪些讯息?”他很认真,笑容也随即消失了。
菲尔得出了结论,并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和你,还有他们,应该都属于第三类!”
埃布先楞了一下,跟着吸气后仰且睁大眼睛,摆了摆手指:“哪有这么简单?我们当然都是第三类。但我要你得出结论!并记住,记住这里所有人的样貌,因为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菲尔差点被埃布逗的笑出了声,但他马上就预感不妙,“垃圾?是啊!我现在不正身处其中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懂埃布为何要告诉他这个窍门。
“我和他不也是竞争对手吗?”菲尔感埃布并不忌讳彼此的身份,可他究竟又暗藏着何种深意呢?”
而在菲尔思索时,埃布则贴近他耳边解释道:“正因为我们是垃圾,所以我们更要从中寻找机会。因为,前两种人与我们的差距太大,所以在训练营中,唯有眼下这些人才是我们真正的竞争对手。那么,现在便是为收集情报而打响的前哨战。”
菲尔完全呆滞住,且露出一知半解的神情,怔怔地看着埃布,而对方则声怕其误会,赶忙解释道:“你也许在疑惑,为何我要告诉你这些。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是一间宿舍的,而且从刚才起,彼此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伙伴了,帮你等于帮我自己。”
菲尔这才清楚自己想的太过简单了,可埃布又拿出学员卡,解释道:“简单的用编号说明吧,你的99和我的76,证明我们在推荐号上的极度劣势,别忘了一共才一百多人。”
埃布顿了顿:“你的D和我的C,算是对我们能力的初步评定。而中间的这三个数字469、836我虽不太清楚,但最后的字母我却准确的了解过,是代表对我们的期望值。而你是B,我则只有C。”
埃布讲到这一层,菲尔不仅对他另眼相看,也对自己有了清晰的定位。而当中的三个数字,菲尔虽没说出口,却认为可能是搭乘途中的某些暗中评价。
此后,预备课程很快开始了。可奇怪的是,过程中既没有教员参与,也没有集体讨论。唯独大屏幕上持续滚动着一排排,对于规则初步解释的字幕,以及广播中机械播放着的语音导向。
而规则大致介绍了,学员们第一阶段的测试内容:以每个宿舍的4人为一组,共计25组共同进行。每个组都将进行4次测试,而其成员则需要轮流担当:‘主线、支援、信息与调查’这4个位置。而4次测试与4个位置,均会模拟‘观察者特遣队’的具体模式与职位担当。
其中:主线位代表任务过程中的第一视角;支援位则是辅助主线完成任务的助手;信息位是作为系统与行动人员间的桥梁;而调查位则会以突击者的身份,被系统随机安排到任务的某个位置。
如此寥寥几笔的粗略内容,菲尔即使明白了词语的表面意思,但对其含义却仍云里雾里。于是他向埃布询问,没想到对方同样如此。并且,在场的其他30多名学员,也几乎没几个带着笑容。
就这样,所谓的预备课程结束了,而两人只能无奈的返回寝室。
途中,埃布正盘算着该如何从FU那里套些情报,但原因却并非他为人亲近、可靠,而是因为两人在课程结束时,发现了偷偷躲在角落,还满头大汗的FOX。
至此来到大厅后,菲尔忽然想去看看安妮,“她好像没去电讯室?难道她熟知了任务规则?”
但同时,他也想起了玛吉叮嘱的‘第二视角’,便不得不面临两个选择:在她面前难堪,还是在她面前妥协?可无论选哪一个,菲尔现在唯有在大厅徘徊。
幸好,埃布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且他竟自行声称要去4楼看看。于是,为了培养战友间的友谊与默契,菲尔决定陪他一同前往。只是,他俩的身后竟然多了条尾巴:FOX,况且还是在两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抵达4楼前,埃布对菲尔小声嘀咕道:“我们冒险前来,只是为了记住他们的模样,因为这些家伙都是精英!”
而经他这么一提醒,菲尔来到4楼后,便觉得哪里都不自在,且凡是这里能遇到的学员,眼神还都特别奇怪。似乎,用目中无人来形容更远远不够。
当时,埃布显然对目的地十分明确,而菲尔则借机找到了安妮的寝室。不过,埃布不时的坏笑,让菲尔只能对他坦白道:“其实,我也是来找人的。”可埃布却没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双眼放光:“你的朋友竟然是精英?”
“405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菲尔瞅着门牌号自言自语,埃布则果断的准备敲门。
这时,门竟然自动打开了。这不仅让埃布原地大跳,也让那开门的女孩惊讶不已道:“抱歉?你们……有事吗?”
她是个黄皮肤、大眼睛的短发女孩,个头比埃布稍矮,还穿着训练营配发的银白色制服,而语气则颇为客气。
这瞬间,菲尔整个人都懵了,他害羞的低下头,然后偷瞄着她欲言又止。
索性,还是埃布脸皮厚,大方道:“有,当然有,他是来找人的。”说着,他将菲尔推到身前,后者只能尴尬道:“安妮,我是来找安妮的。”
菲尔说完连忙挪开视线,而埃布则冲那女孩傻笑。可是,她只微笑间点头示意下“恩”了声,便转身走入了屋内。
埃布看穿了菲尔的心思,但他只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对菲尔小小的贬损了一番,并告诉其一脚踏两船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显然,菲尔不同意他的说法,并告诉埃布误解了自己。但他刚想继续辩解时,安妮正高兴的走了出来,而那女孩则跟在后面。
菲尔又看到了她,并不由自主间晃神到,“太美了,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但他立刻将目光躲闪开,并移去与安妮打招呼。而安妮见到菲尔也很高兴,并拉住他的手介绍道:“这是米雅,我刚认识的好朋友。”
恍然间,菲尔似乎痊愈了?他的视线也不再避开那个女孩,就连他自己都觉怪异,为什么听到安妮的声音,看到她的甜美笑容后,一切负面感就都消失了?
“你好,我叫菲尔。”他不仅自如的看着女孩,更伸手向她致意。一时间,反而弄得米雅略显尴尬。不过,她依旧大方的同菲尔握手,当然还有乘机的埃布。
这时,安妮坚持让菲尔进去坐坐,但埃布则提醒他,这一定是女生宿舍。所以,菲尔还是坚持在门口谈话即可。
于是,一些关于对训练营感受的谈话就此展开,而在这过程中,众人还算相谈甚欢。而且,菲尔还克服了对于陌生女人的一贯羞涩。
“也许安妮在我身边,是个重要因素?”他好奇下又撇向米雅,却仿佛又觉出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魅力,如一股磁力般吸引着自己。
菲尔无法形容,或许是亲和力,也许是端庄的外貌,又或是落落大方的仪表?总之,在这一刹那,他感自己正交织在日月间。
如果说形容与安妮间的感情,是那一股:熟悉的温暖阳光。那与米雅的初次见面,则是那一缕:神秘的轻柔月光。
“你刚才怎么没来听预备课程。”菲尔终于将问题移到了重点,而埃布则还在一边傻兮兮的,同米雅不知说着些什么。
“我想去的,可是米雅让我别去,而且她还教我了许多。”安妮俏皮的小声回答:“她太厉害了,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为什么我会与她分在同一寝室!”她满脸惊讶的补充道:“而且,她们都像天才般不可思议!”
“她们?”菲尔眼神疑惑,可安妮还来不及回答,就忽然像个惊慌的小兔子般侧身立正,并摆手示意让菲尔挪开。
“让开!”这时,一个清脆、严厉的女声从后传来,且身影就好似一阵冷风,呼啸间吹过了菲尔的身旁。这让他猝不及防下,既未能及时让开,身体还当即失去平衡,幸亏安妮从旁扶了他一把。
菲尔猛地侧头去看,只见一个着亮黑色紧身皮衣,面若白雪的女孩,正用藐视的眼神斜视他。她睫毛长密,淡蓝色的双瞳冷若冰霜、近乎残酷,挺直纤细的鼻子下,则是涂着黑色口红的薄唇道:“滚开,好狗不挡道!”
“林烟,你回来了?”安妮怕菲尔惹麻烦,赶忙把他拉向一边,并尴尬的朝她打招呼。但林烟非但没理会安妮,还死盯着菲尔不放,让菲尔也愤怒的朝向她,且两人的视线还丝毫不让下互相平视着。
气氛极度尴尬,若不是突然蹦出来推开菲尔,还插在两人中间的FOX,一旁的埃布认为,这两人说不定真能打起来……
“真是一个冰山美人啊,我能与您互换电话吗?”FOX抬头呲牙,但他似乎感到,林烟的视线正穿过他头顶,平射向后方。
“得了FOX,人家的头发比你人都高。那俗话怎么说来着?”菲尔看着林烟的齐腰红发,刻薄的嘲讽道:“是?头发长,见识短!”
这一刻,他既报了FOX先前的仇,又数落了林烟。可当时,他脱口而出讽刺话语,却让自己都颇为陌生,“我这是哪来的勇气,简直是疯了!”
“蠢材!”林烟怒气冲冲的撇了嘴,眼神更加冷酷。而FOX也怒目圆睁,两人一齐看向了此刻态度也差到极点的菲尔,以至乱战几乎一触即发。
幸好米雅及时调解,否则埃布觉得自己很可能还未开启测试,就要先折损两名队友。而安妮也适时将菲尔拉到了一边,可他却始终无法平息怒火。
“米雅,有必要的话,让保洁把门口打扫一下!”林烟摇着头哼的一声,伴随黑色高跟鞋的‘嗒嗒’声,走进了宿舍。而FOX则尴尬的没人理睬,只见菲尔在埃布与米雅的催促、劝说下,余怒未消间不得不与安妮道别。
临走前,菲尔对安妮小声叮嘱道:“米雅还不错,可以信赖。但你一定要远离那个叫林烟的家伙。”而见安妮笑着应下后,他这才安心离开。可原本想询问安妮的重要问题,却偏偏被遗忘所搁置了。
从4楼走回宿舍的路上,菲尔一直无法明确,自己究竟想问安妮什么来着。而在埃布令其放轻松心境的情况下,他竟不由得又回想起米雅的容貌:
“漂亮的鹅蛋脸,清澈的双眸,眉如新月,鼻子也较为端庄,打着透明唇彩的粉色嘴唇,也与她的气质很相配。虽然我并不喜欢短发,但今天却不觉反感?”
“米雅?可我总说不上来,难道是错觉?为什么我认为安妮与她颇为神似呢?”两人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寝室,可FOX竟比他俩率先返回。
当时,他似乎正在听FU说着什么,而FU见到两人后也立刻迎上去:“刚才,我们组收到了训练营发出的第一封任务通知。这代表第一环测试的第一项任务,将在一小时后进行。”
随后,他召集众人围坐在小厅内,开始了任务前的最后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