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事情进展的如何了?可还顺利?”郭庸与莫枢东泛舟湖上,周围无有旁人,也不用担心重要的事被旁人听了去。
“那阮靖十分谨慎,什么有用的也套不出来,我在他府中更是时时刻刻有人跟随,想找到什么证据真是不容易,”莫枢东皱了皱眉,“安国侯不比兵部尚书,不是一个面首不喜欢,就能让太皇太后随意处置的。”
“那接下来该如何?阮靖那边的人就快查到你在军中的人了。”
莫枢东那日进了侯府,可谓时时凶险,刻刻惊心。与阮靖交谈,其中惊险,难以言说。也亏得莫枢东机智,才能安全出得侯府。
可若阮靖得知莫枢东是从军中的细作那里得知赵潜所做的事,再结合当初莫枢东的言语,就能揭穿莫枢东的谎言。那时候莫枢东的处境就不仅仅是危险二字所能形容的了。
莫枢东轻笑,“还要多谢阮靖,传出那些只言片语,现在所有人都道我与阮靖有龙阳之好,若到时我真的没法子了,你就等着安国侯阮靖意欲强迫太皇太后的面首行不轨之事而被太皇太后面首刺杀身亡的笑话传开吧。到时候我假意到太皇太后那里哭上几回,兴许还能留条命在。”
郭庸猛灌一口酒,“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
“有啊,”莫枢东邪魅一笑,眼中流光飞转,“打草惊蛇,引火上身。”
“这位兄台!”郭莫二人忙住了话语,只见一人从岸边直飞过来,上了二人的船只,这等轻功在京城也属难得。那人径直来到莫枢东面前,也不等莫枢东答话,自己坐在莫枢东旁边,“这位兄台,我喜欢你的面相,敢问兄台贵姓?”
那人见莫枢东有些诧异,接着道,“兄台面相甚好,虽不能大富大贵,封官拜爵,可是却能问心无愧,是个好人。”
这时又追上来一人,见了莫枢东愣了一愣,吸了吸鼻子,随即上前,“兄台见笑了,我这位兄弟有时候脑子有些不清楚,总说这个是坏人,那个是小人的,我也常被他说是个糊涂人,还请兄台见谅。”
那人急了,“谁脑子有问题,我看是你眼睛有问题吧,这位兄台长成这样,怎么可能是个坏人,他是个好人,是个大大的好人。”
后来的人听言,又抬眼仔细打量了莫枢东一番,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顿时有些尴尬。
莫枢东心里一暖,这人虽不相识,说的话却着实让自己欢心。
不论真假。
“在下莫枢东,这位是郭庸。”只怕是听了自己的名号便要翻脸了吧。莫枢东隐隐有些失落。
果然那人听言顿了片刻,莫枢东也不言语,只悄悄与郭庸相视苦笑了一下。
“哎,果然世间传言不可信,听那帮伪君子说什么混话。我看你就是个好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他这个人虽说有时候浑噩了些,不过看人还是蛮准,他既如此说了,想必传言定不可信。”
莫枢东没想到他二人会这么说,心里有些欢喜,然而更多的却是警惕。
“还未请教二位姓名。”
“他叫第五客栈。”后来的那人抢先说道。
先前那人瞪了一眼说话人,然后看向地面,有些不好意思,“我叫第五客栈。”
莫枢东,郭庸“……”
“我爹娘喜欢游山玩水,就没消停过,生我的时候在一家客栈,我姓第五,就叫我第五客栈了。”
“是啊,也幸亏没在哪座山上生得他,要不估计就得叫‘第五山沟子’了。”
第五向莫枢东和郭庸笑笑,眼不看身后的人,却一脚踩了过去,可惜,没踩到。第五撇撇嘴,说道,“他名字也不怎么样,一个大男人叫桃花,哈哈哈,桃花儿。”
那人也没有窘迫的意思,施施然上前坐了,“在下石桃花,家父家母因一块桃花石结缘,故为我起名石桃花。”石桃花看向莫枢东,悄悄吸了吸鼻子。
第五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看向石桃花,笑呵呵地说道,“嘻,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