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可相信怪力乱神之说?”莫枢东进门见到阮靖说的第一句话。
“莫相公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的,那么我不信,好走不送。”阮靖转身欲走。
“赵大人是因我降的职,”莫枢东微微笑道,“侯爷可信夺舍重生之说?或者应该说是借尸还魂?。”莫枢东也不等阮靖发话,径自走上前,坐在他身旁。
“莫相公到底想说些什么?不如开门见山地直说,我不喜欢兜圈子。”
“我知侯爷与赵大人所做的勾当,削爵流放的罪过可是不小。侯爷不必担心,小可没有真凭实据,奈何不得侯爷,小可今日来是与侯爷谈笔交易的。”
阮靖有些诧异,随即不禁有些莞尔,这人是有多蠢?就算他真的知晓什么,这么只身前来,可做好了入乱葬岗的准备?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前来套话的,他一小小男宠,身后定有人指示,如此前来,就不怕泄了身后人的秘密。阮靖料想这凭借皮相求权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心计,索性装作不懂。“我不懂莫相公在说什么,不说本侯不曾犯得什么罪过,若是我真犯了你所说的什么削爵流放的大罪,相公没有证据却只身前来,就不怕我杀人灭口?”阮靖也不让莫枢东,自己倒了杯茶喝了。
“侯爷会在七年后事发,小可则在侯爷事发后三月内身死,说起来,小可获罪之事,侯爷可谓功不可没啊,只是侯爷运道不好,反倒出事在小可前面。说到底我与侯爷也没有什么大恩怨,只是利益所驱不得不作对罢了,我怨侯爷的还不如我怨那行刑之人的多。所以今日才有我前来拜访侯爷一事。”
沉寂半晌。
“呵,大郎是在说笑话,还是在讲故事?”阮靖面上划过不解之意。
“小可进门前就问过侯爷可信怪力乱神之说,侯爷说不信,那小可接下来的话还有必要说吗?”
“哦?你且说来听听,兴许,我就信了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枢东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小可在死后一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七年前,想到侯爷在这七年间干的事情,便想来分一杯羹,仅此而已。我若是想骗侯爷,怎会寻这么个是人一听就不会相信的说辞,不是太可笑了吗?如今我直接告诉侯爷,也不怕侯爷寻个道士将我这老鬼散了去,便代表了我的诚意。”
饶是阮靖面上再镇定也改不了他惊讶的事实。
“哦,那你是如何死的?”阮靖露出玩味的笑容,转着手中的茶盅。真真假假,呵有意思。
“凌迟啊,也怪我往日树敌太多,太皇太后故后就没了依靠,再加上无意中得罪了侯爷,圣上一掌权,第一批开刀的就是我。”莫枢东攥紧了手中的茶盅,貌似不在意地说,“当时京城的百姓就在我行刑的地方设了火堆,片下一块肉他们就捡来烤了吃,你知我当时在想什么吗?当时我在想,没想到我的肉烤起来闻着还挺香的,也不知吃起来怎么样。呵,我竟然想的是这个。”莫枢东低头不语,将悲伤愤恨之情表现了个十成十。
“我竟有些信了,不过这与我何干,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若真如你所说和赵潜勾结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又凭什么分你一杯羹,反倒是你知晓我的事情,对我有着威胁,现在杀了你不是一劳永逸?别想拿太皇太后压我,你区区一个男宠,还不值得她老人家与我翻脸。至于你父亲,本侯还不把他放在眼里。”阮靖凑近莫枢东耳旁,“还是你有什么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这个小男宠,到底有着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