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敢问这里是何处。”宛狄来到人界,走了很久也没见着人烟。终于在一小田埂看见了一个正在耕种的老人家。
那老人家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锄着草,不慌不忙的说,“你也是久居山野,近日涉世吧。这儿是弋旻国和清影的交界处,人烟稀少了些。”
宛狄到底是天界的人,见的世面不是堪舆能比的,所以他的第一反映是,这个老伯还遇到过别的像我这样的人,难道冥界,妖界也有来人,“老伯可愿同我细讲一番。”
那老人家不厌其烦的把对紫清影和堪舆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不得不说,天裔,堪舆还有宛狄三人竟能鬼使神差的走上了同一条路,因果二字不是常人能堪透的。
“那女子是往清影方向去了,男子去了璃落湖。”宛狄心头警铃大响。那女子难道是天裔,那么那个男子呢,难不成是陌箫之灵认的主。
他蹲下身细细看着这麦地,空气中残留的灵气已经很稀薄了,可依旧能感觉到一丝不凡。
天帝万古清说比起取得天裔之血,除去陌箫之灵的主人同样重要,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
“老人家,璃落湖是哪个方向。”
“从这儿一路向北就是了,在丰锦,明阚和修涯三国的交界处。”老人指了个方向。
宛狄向他抱了一拳表示谢过,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这大门派的子弟就是不一样。”老人家喃喃自语,一个个都是怪人。
尹君寒紧紧盯着她,眼神平静,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君。”她看着他。
“你会离开我吗,有一天。”他看着她的眼睛,似红非红,似黑非黑是那么美,美的他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也永远只能是我的。”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管再历多少年,多少世,她都只能是自己的。什么妖界,冥界,天界他不在乎,也不畏惧。
“君。”她伸手去抓他,“你不怕我吗,我来自妖界,我们不一样。”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猛地抓住她伸来的手,“走,我们回家了。”
“家。”她喃喃自语,一时有些愣怔了。
他却猛地弯腰,一把将她扛起,扔在了肩头。
“君。”忽然被他一把扔到了肩头,她不禁一声惊呼,“快放我下来。”她的语气明显夹着慌乱,这样的姿势,对于警惕心极高的她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不准说话。”他霸道的命令她。
“君。”
他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像是努力摆脱什么。
他问她来自何处时,李福知趣的回避了,此时皇上忽然扛起紫姑娘就走,速度极快,他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走到皇宫门前时,侍卫惊了一跳,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子就往皇宫内部冲,忙抽剑大喝,“来者何人。”
“放肆。”李福喘着粗气,都有些跟不上了,“这,这是皇上和修仪娘娘。”
侍卫大惊,皇上带人皮着面具,大半夜也看不真切。可李福李公公宫里面哪个不知道。随即窸窸窣窣跪倒了一片,“恭迎皇上上,修仪娘娘,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尹君寒看也不看,大步走了过去。
待得皇上走远了,众人才起了身。
“都说修仪娘娘得宠,今日一见才知是真的,皇上这是连礼法都不顾了。”侍卫长感慨不已。
“可不是,明日全皇宫都要知道了。”
“可惜,我们无缘见得娘娘真颜,听说仙人之姿。”
“我们这等人哪有这身份得见。”
“君。放我下来。”
尹君寒扛着她,一路上沉默的有些可怕,不管不顾的直冲进了乾明殿。一脚踹开了大门,急急走进了内室,将她放在了榻上。李福在身后识趣的关上了大门。
“君。”她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异常。
他连自己都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她的不凡让他害怕,害怕有一天她会消失。她那么强大,而他只是凡人,会老,会死去。如果不是两百年前他们的偶遇,他早就是一捧黄土了,兴许连清影国都不复存在了。
而她呢,在妖界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她的举止,她的言行都是上位者才有的。她只是不懂人界种种才常做出莫名的举措,有一天她懂了呢,还会这么跟着自己吗。
“紫儿。”他低头去吻她。和以往每一次的吻都不一样,这个吻炙热的滚烫,灼烧了她的心,那么迫切的似在证明什么。
他的手顺着散开的衣袍滑入了她的衣衫内,他的手指都是一颤。入手的肌肤滑嫩的不可思议,细腻,柔软。
他的热度让她全身莫名的发软,她试图拨开他的手。
“乖,别动。”他在她耳边低语,轻声哄她。那只手却是顺着她的腰一路向上,直到摸到了最高峰。
“唔。”她瞪大了眼,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心惊不已,“君,君。”她试图推开他,从未有人这么碰过她,她整个人乱作一团,慌张不已。她感觉不到他的恶意,可自己是怎么了。
“讨厌吗。”他问她。
“君。”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讨厌吗。”他又问。
她摇头。
他轻笑,他的傻紫儿还什么都不懂呢。
“君。”她觉得难受,又不知道哪里难受,“君。”她不停地喊他。
他紧紧的抱住了她。她明显感觉的到他身上的不同,味道,心跳,温度处处不同。
“你病了吗。”她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吻了吻她的眉眼,“没有。”
“那你怎么了,你的身体很热,心跳很快,味道也不同了。”这个味道不同的让她难受。
“紫儿以后就懂了。”他笑道。
堪舆一路朝着璃落湖的方向进发,却在半路遇到了劫匪。
其实,看他这样子确实没什么好劫的,穷酸没落,衣衫褴褛。可偏偏他背后背着一柄一看就不一样的长剑,这剑连装饰的穗儿都是上等的丝线。这些常年刀口上混饭吃的哪有不识货的。
“小子,俺们也不废话,把那柄剑交出来,咱们一切好说。”那土匪头子拿着把长柄罡刀,乍一看倒也是个好把式。
堪舆心里一惊,这人与我素不相识,便要我交刀,这是要约战。他犹豫了一下,师傅说他道法未成,还需红尘历练,也不知此人师出何门。可男子汉大丈夫焉能畏畏缩缩,他当下大喝一声,“在下凌霄子门下嫡传弟子堪舆,不知兄台师出何门。”
他随即右脚点地,在地上玄而又玄的画了一个密符,这是大门派约战前的见山礼。此时,对方应当回敬开山礼。他画完看着那帮土匪,那帮土匪也看着他。
“老大,这小子莫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是用脚跳舞。”
“二驴子,你懂什么,这是展示脚功。给俺们下马威。”
“这么说来,此人脚上功夫相当了得了。”
“脚上厉害,他背柄剑干什么。”
两边的人相互看了半天。
堪舆心里也讶异,这人想和自己约战,也不回敬开山礼,他的见山礼画完了,这打还是不打呢。
一时双方气势汹汹,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
“你这人忒没意思。”那土匪头子坐不住了,“你交还是不交。”
一般人要么早就交了东西跑路了,要么就是准备反抗了,这人一动不动跳了个脚上的舞,就看着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不按规矩走。”堪舆心里大怒。
“老子俺都这么说了,这还没按规矩走。明明是你没按规矩走。”
“我怎么没按规矩走,见山礼也画了,手势也行了,门派也报了,是你没按规矩走。”
“俺都说了交出宝刀,饶你一命。这就是俺们的规矩。”
“这是什么规矩,怎么祖宗的礼法到你这儿全废了。”难道是他从未下山的缘故,老头子教他的东西全过时了。
“祖宗的礼法。嘿,祖宗的礼法就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那土匪大笑。
“老大,不要和这个傻小子废话,抄家伙再说。”那土匪头子身后的一人拿着刀一马当先就奔了过去。
众人大笑着,这奔过去的马三他们还是知道本事的,一群人正准备看那傻小子的笑话。
堪舆见那人没有章法的提刀他这儿冲,心里一惊,这什么打法。难道就是老头说的万法归元,他顿时目光如炬,不敢怠慢了。
那马三的土匪一刀便挥了过来,堪舆如临大敌连连躲闪,躲了十来招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人的速度怎么这么慢,力度也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