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今年毕业班毕业典礼的时刻,典礼在室外一片开阔的草坪上举行,由毕业班的学生和全体教师参加,校领导和各级主管先后发完言,最后轮到毕业班的三位代表先后发言,先上来的是一位戴眼镜的理科班男生代表,其次是文科班的一位短发女生代表,最后是体音美学科的毕业生代表陈晓啸,他身着深灰色西装制式校服上了台,台下依旧“哇”声一片,齐满满心说:怎么哪都有你!陈晓啸走到台中间大声地说:“大家好,刚才两位代表已经把感谢母校的话表达的淋漓尽致了,我仅代表体音美学科全体毕业生说三个誓言:第一,我们将铭记母校师长的教诲,履行时代赋予的使命,以最正直的品质从事我们的工作,定不负母校的期望!第二,我们将不忘四年的同学情谊,今后无论我们散落到何处,相见即是兄弟姐妹!第三,是为自己:今天我毕业了,齐满满,我不再是你的学生,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台下学生听着陈晓啸的前两条誓言,本来严肃、凝重起来的面容,在听到他的第三条誓言后,先是一愣,然后彻底沸腾了,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在毕业典礼上,校草向老师告白,表达爱意,原来陈晓啸一直恋的是齐满满老师,大伙的目光统一转向教师坐席,看那位叫齐满满的女老师长得如何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竟然让金牌全能校草这样痴迷,在如此庄重的场合下表白!
而齐满满此时已满脸通红地囧得低头到处找地缝钻呢,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陈晓啸居然把这事放在这个场合公开说,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本来脸皮就薄,先不说以后怎么面对全校师生,今天这一关怎过她都不知道。她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脑袋里嗡嗡作响,而耳边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周围的同事议论着:“这陈晓啸是不是疯了呀!哪有这样表白的,他以为是拍电视剧吗!荒唐!”“现在的年轻人胆可真大,喜欢老师就算了,还在公众场合说出来,咳,世风日下呀……”“齐老师还是魅力大啊,传说中的校草都被迷倒了。”“诶,陈晓啸朝这边来了,他难道还想逼婚不成?”齐满满听到这里连忙抬起头,看见陈晓啸果然朝她走来,意气扬扬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她吓坏了,他下来干嘛,难道要她逼着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态吗?眼看他走的越来越近了,齐满满心说此地不宜久留,趁事态还没发展到不可控制的时候先溜吧,她打定主意,连忙起身朝远处急匆匆地走去。
陈晓啸看她离开会场,也急忙跟在后面,齐满满心慌意乱朝自己租住的小屋走去,到了屋里,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过一会,房子里又进来一个人,原来她忘锁门了,那个人正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了陈晓啸。
“满满,我毕业了,我们没有师生关系了,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不可能!”
“为什么?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伦敦,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陈晓啸,你别说了,首先你误会了,我是出于老师对学生的爱护,才一直和你保持联系,其次,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成熟型的,而不是你这样幼稚的小孩子。你今天这样在全校师生面前把这件事摊开,你想过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嘛?你只想你自己,你就是个自私的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我今天是破釜沉舟,要你看到我的真心,我就是要让全世界知道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带你一起去伦敦,你不用考虑别人想法的。”
齐满满沉下心,缓和了下情绪,一字一句郑重地对陈晓啸说:“我很抱歉我之前的表现让你误会我们可以在一起,事实是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心意,更别说是去伦敦,我不会为了感情而舍弃家人和事业,我对我的现状很满意,不出意外的话,我将会在这里生活到死,而你有无数的可能性,不要让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成为你的羁绊,我希望你能尽快接受历练,成熟起来,你今后会遇见一个和你更适合女孩,忘记我吧,去英国,这是我最终的决定,不会改变,你走吧,珍重不送。”
陈晓啸脸色灰白地看着她,半响没说话,过了一会说:“我能最后吻吻你吗?就算是离别礼物行吗?”
“好”
陈晓啸走近她揽她入怀,头贴近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她身上好闻的气味存进他的身体里,低头看了看她紧闭的双眼,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旋即松开手臂走出她的小屋。
齐满满半晌才睁开眼睛,结束了,终于结束了,但心情并没有轻松,而是空落落的感觉。
自毕业典礼表白事件之后,连着三天晚上齐满满都在花神咖啡馆泡着,她不要每次必喝的柠檬茶,而是直接要酒喝,她的酒量很差,无论是啤的、白的、红的一喝就醉,一醉酒就不停地抓着人絮叨,啰嗦着她和陈晓啸的事,一会哭一会笑,醉得深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陈晓啸,我喜欢你,可我不能喜欢你,”许卓灵最后被她骚扰得不胜其烦。
第一天,许卓灵嘴里说着:“又来疗伤啦,坐吧,随意喝。”第二天说着:“好点了吧,拜托齐大美女你能不能去洗个脸,梳个头,我怕你把我的客人吓走了。”到了第三天,她实在看不下去了:“齐满满,你这个没出息的祸害,给我振作起来,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给你介绍一个高富帅,我就不信填补不了你受伤的小心肝。”
就这样,许卓灵第二天还真的开始给齐满满介绍对象了,可惜不论找的什么样的人,齐满满只要把他和陈晓啸放在一起一对比,顿时就觉得很乏味。介绍到第五天,齐满满对许卓灵说:“卓灵,不要再给我介绍了,我现在没那个心情,谢谢你。”许卓灵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没说话,也没再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