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啸看齐满满头也不回地走了,又大声说:“我不会放弃的!”她硬下心不回头自顾自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又断了联系,没有再见面。
但齐满满的心里并不平静,她拒绝他,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他,而是因为她不敢、也不能,她虽然受过高等教育,观念不是那么守旧,但她毕竟年长几岁,从小又在单亲家庭长大,考虑问题要缜密周全些,他的一切都实在太炫目了,她怕自己承担不了周围人审视她是否能配得上的目光。而且她已经安定下来了,生活工作环境不出意外的话,不会有太大变化,到退休年纪她应该都会留在X市的这所高校里工作,但陈晓啸太年轻,还有无数可能性,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束缚住他。再说,五岁的差距双方的家人朋友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些种种问题想起来都让人头痛,她是一个简单又单纯的人,她怕没办法去一一面对解决这些障碍,那不如一开始就不给陈晓啸希望,所以那晚断然拒绝他。
一切的一切都想得那么清楚、合理,可是她的心一想到那个大男孩从此和她就不再有关系怎么会有些痛呢?连着许多天都情绪低落,连周围的同事和学生都看出她的情绪有些失常,一些同事劝她:“满满,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年轻人多出去玩玩,多交些朋友好哇。”齐满满只得笑着说:“我没事,”心里想:我是该出去走走散散心了。
她在这座城市还有两三个闺蜜,其中有个叫许卓灵的女孩是她的发小,也是闺蜜中的闺蜜,她和齐满满从小在一起,一直到大学毕业,许卓灵家庭条件也不错,毕业之后问父母借钱开了这家“花神”咖啡馆,目前生意红红火火的。在读书时,许卓灵就对绘画界的“超现实主义”迷恋的不行,所以再给咖啡馆起名时照抄了位于巴黎左岸的——一座已存在上百年——超现实主义的诞生地——“花神咖啡馆”的名字。
这位许卓灵的性格特点很丰富,是集爱做白日梦、爱犯花痴、洒脱、圆滑老辣、没心没肺、快言快语、仗义、聪慧为一身的奇女子,每当齐满满心情不痛快时都会和许卓灵聊一聊,她就是解忧良药。这天齐满满下班后就来到“花神”咖啡馆,想让许卓灵为她开解开解。
许卓灵一见她进来了,一言不发地给她倒了杯温柠檬茶,然后将两只胳膊抱在胸前拿眼睛瞅着她,齐满满将柠檬茶一饮而尽,也瞪着许卓灵,两人就这样相互面无表情地瞅了三分钟,齐满满败下阵来说:“我认输、我认输,不瞅了。”
“哈哈哈,你就没赢过好吗?说说吧,你怎么失的恋?”
“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了,巫婆啊你!”
“你现在面容憔悴,眼神涣散,表情和反应都心不在焉,今天的外形也糟透了,不是失恋是什么?说,是哪个小子把你伤成这样,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你……,哼,坏人,我还没恋呢。”
“哦,莫非我们的齐女神单恋表白被拒绝了?”
“不是啦。”
齐满满把她和陈晓啸的两次邂逅,以及他俩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告诉了许卓灵,说完心情似乎舒畅了一些。
许卓灵笑着说:“你可以,你真的可以,把校草迷得五迷三道,自己还摆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应该接受他的感情啊,你俩都没谈过恋爱,谈了也不一定有结果,那你们谈一次就相当于给你俩打防疫针,下次遇见对的人不就有经验,知道怎么处理了。”
“说点可行的好吗!”
“嘿嘿,好吧,作为你的闺蜜我认为你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他比你小,又是校草,你和他在一起风险太大,作为一个奔三女性,你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你现在长得沉鱼落雁,你拼得过时光吗,你还是会老在他前头,等你年老色衰,再好的感情都会打折,忘了他吧,改天我给你介绍个年龄相仿的高富帅。”
“我也知道我做得对,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难受。”
“那是因为你是头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次数多了就好了,没事的啊,乖……。”
“嗯……。”
齐满满在“花神”一直待到打烊才走,心情舒服多了,不属于自己的就让他去吧,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