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程远志听说,这张牛角是大贤良师座下大弟子,如何的贤良知礼,如何的英明神武,如何的风度优雅。可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还不如不见,真是失望透顶。
再想想那张梁,那脾气暴躁,小肚鸡肠,刚愎自用,这些人都是在急速消耗着天公将军往日间积累的基业,难道天公将军张角看不到吗?也许看不到,自从自己驰援巨鹿总部以来就没看到过,天公将军出现过,这大局全靠地公将军一人顶着,可是一人能顶住名闻天下的北中郎将卢植吗?
想到以上种种的程远志,有些对自己的命运前途不自信起来,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晒然一叹,还是将当前的事情做好吧。于是,也不在和张牛角争吵,有些萧索的道歉道,“是我错了,张兄,我不该说那么多的,还请原谅。”
本来也有点火气的张牛角被程远志的落寞语气一浇,心下冷静下来,说道,“哎,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算了,不说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目前镖车队应该在上曲阳县城休整,下一站应该是行唐县城。”
程远志本就是冀州人士,曾经到过这两个地方,心下一想,这上曲阳到行唐县也就百十里,之间也没什么险处,顺着官道一路可到行唐城外的郜河北岸,再顾船就可以到行唐县城了,应该没什么地方可以大做文章的。
于是,程远志说道,“这两地我以前去过,可是没什么地方可以出手啊,估计要放到行唐后面的路线上了。”
张牛角对这些地方似乎也很熟悉,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在接下来的路线应该是从行唐到灵寿了,如果在此段位置再不能成功,那么这个任务就要失败了。因为从灵寿到真定一带也没有什么险要之处,而且离常山郡郡治真定也较近,比较容易得到支援。”
程远志听张牛角说完,道,“那么就必须在行唐到灵寿之间做文章了,可惜我未走过此路,不是很清楚。”
张牛角笑了笑,好像刚才的尴尬不存在似的,说道,“这不是有我吗,那地方我熟悉,有好地方的,而且是对我们很有利的地形。”
程远志见张牛角那么有自信,心下有点放松,也没有问,只是说道,“那人公将军怎么办?”
张牛角随意道,“那当然是谈谈了,如果不经过他同意,估计我很难掉的动那些教众。”
程远志一想也是,那张梁有教主赐予的“教主亲临”令牌,掉些人还不是轻而易举,下了命令不许别人干涉,更是没有难度。这么看来,最终还是要回到张梁的身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这样分开还有何道理,可是张牛角非说有道理,他也无奈,只得再次去寻张梁。
而此时,镖车队方面的计划已经启动,相关物资、大船均已安排就位。之后,在刘玄德的安排下公孙渊出面找到了上曲阳的县令,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便将全部粮草趁夜送进船舱,然后在送完粮草回来的途中,重新用麻袋装些野草、沙土来代替粮草。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刘玄德一句,出发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上曲阳的南门很多人都在观看着镖车队出城。虽说五百多辆车不算多,但在这样的小县城里还是属于头一遭,故而许多人围在街道两边看着一辆辆载满大麻袋的马车行过,看那车辙印应该是粮食无余了。人们纷纷惊叹这是大手笔,随便一车就够自己一家吃一年了,那五百车要多少年?
此时,只见第一车队的领队还是徐茂元,骑着高头大马,身背宝剑走在镖车队的最前面,显的威风凛凛,无人敢当。
第二车队的是一个不出名的镖头,似乎是陈长风的二徒弟。
第三车队依旧是总镖头陈长风和苏双中间坐镇,为了让人看清楚,这日他们故意放着马车不坐,骑着马走在镖车队的旁边。
第四车队的领队就是张翼德了,只见他带着廖化,骑着马行走在第三车队的前列。
第五车队就是以关云长为领队了,不过,顶替他带队走在第五车队最前面的是陈到。而关云长,却空着手坐在马上缓缓的跟在车队的最后面。而在关云长的前面,周仓赶着与众不同的马车跟在粮车后面,因为他这马车是可以做人的那种,而在此马车内部却没人,只有一柄长刀而已,就是青龙偃月刀!
如果有够细心的人或比较了解车队情况的人,那么他会明显的发现刘玄德、公孙渊以及陈长风的徒弟周仲德和徐茂元的徒弟江枫等人不见了。因为这些人早就提前在夜间就出发了,此刻正躺下郜河中央的大船中睡觉呢。
镖车队出行不到一刻钟,行唐县消息灵通之人就得到了,即将有大镖车队经过行唐县城,而正在和张梁谈谈的张牛角、程远志都得到的消息。
此消息像清风一样轻易的化解了张梁的不爽,因为到了行唐县他才知道,只靠他一个真的想劫到这些镖车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此处的黄巾人员大部分都去巨鹿了,剩下的一些只是一些密探和传教人员,战斗力基本为零,没法指望。
而这两个家伙本来就是被派来协助自己的,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而且这两人也算得上黄巾中的大将之才了,总比那些战斗力为零的强。但是自己必须拿到主导权,不能听从他们的安排。
于是,张梁说道,“想让我和你们一样行动也不是不行,但必须以我为主,以我的意见为先。”
听到这句,程远志总算放了心,想说服一个刚愎自用的人也这么难吗?实在是让人费解这人的初衷,不过既然答应了,那就好,尽人事听天意吧!
随后,张牛角想张梁说起了和程远志商量的结果,这次张梁竟然点点了头表示认可,觉得可行。然后问道,“那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吃掉这镖里的五六百人呢?别说指望我们黄巾教众的这些家底吧。这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了,不然我会合你们合作?”
程远志一听,心里一惊,忙问道,“那这些人哪去了?难道都被官府抓了?”
张梁一听,嘲讽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傻X啊,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不明白?”
张牛角一听,这张梁就是嘴欠,而且程远志又不是怂货,如果自己不插话,说不定一会这两人还打起来。于是,忙道,“两位和气和气啊,我们还要一起办事呢”
正准备出言反驳的程远志,哼了一声不在说话,转过身去,意思是不愿在听了,你们两个商量吧。
张牛角既怕张梁一气之下而去,又怕程远志一气之下什么也不说,计策什么也没指望了。这下面的计策还全靠程远志呢,自己和张梁这厮完全是一个武人,什么计策都是漏洞多多的。
于是,张牛角忙劝道,“二位不要闹了,都和气一点,还需要我们三个精诚团结才能成功,不然失败了,我们又有何脸面回到巨鹿?”
程远志感觉到自己十分憋屈,白受气脾气还发不得,还得看着人家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