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任何争执的情况,也没有撬坏门窗,想必是神父担心因为这幅画引起不必要的纠纷,就带着画去躲一段时间吧?
仨把神父不见了的事情压了下来,对外说神父临时有事要外出几天,在教堂修葺的事情中忙的晕天黑地。眼看着过了一周,海棠红那边却没有什么动静。
仨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那天的黄包车师傅应该不是中国人,虽然看着是亚洲面孔,但是口音还是有点怪怪的,接了自己去见了几次海棠红,想必他们是一伙的,只是海棠红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真正操控这一切的人,就是那个黄包车师傅吧。
那个男人叫什么?
他眯着眼睛仔细的回想着,虽然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做自我介绍,但是那天他被蒙着眼睛去见他们的时候,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叫他,王先生。
是了,王先生。
还是一个很有手段的男人,这次神父不打算卖掉那幅画,想必他们不会轻易罢休,仨数了数自己这些年攒的钱,然后看了眼自己的房间,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他放一把火,把自己的房间给烧了,营造画已经被毁的假象。
刚做好打算,仨就简单的拿了点东西,还是把自己大部分东西都留在了里面,免得到时候别人怀疑。还好自己住的这间房子虽然在教堂地界里,但是并不和周围相连,如果控制好风向,教堂的大布局都不会受影响,只是这一间小屋子,重修起来自己的积蓄也足够了。
白天,仨告别了修葺的工人,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将自己准备的油灯备好,“不小心”地在旁边放了一件衣服,很快,火势就撩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的房间的桌子被火苗吞噬,仨却有些心静了。
他正准备去后门,在附近转一下,等烧一下再回来,刚一准备迈出房间,一个棍子直敲他脑门上,仨头一疼,还什么都没有注意到,边昏死过去。将他打晕的男人将仨往房间里扔了一点,收起木棍,快步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仨一个人躺在地上,眼看着房间里的火势越来越烈,马上就要将他吞进火场。
一个人从教堂未关的后门冲了出来,将地上的仨扶了起来,关心地摸了摸他被打的出血的额头,看了一眼眼前已经快控制不住的房间,一边抚着仨,一边往外走。仨只感觉有人在扶着自己离开身边的炙热,可是头疼的快要裂开,被敲到的地方感觉像是有东西要跳出来,仨挣扎中,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人。
那个人穿着端正整洁的西装,干练的头发和西装口袋中不小心漏出的一点手帕。
杜泽。
看到来人后,仨控制不住的昏迷了过去,在彻底昏迷之前,他还想了一下。这个小白脸也并没有那么不靠谱嘛。脑中说完这句话,便彻底的不省人事了。
杜泽将仨扶到了大街上,安顿好,便开始嚷着让周围的人过来。很快,黑夜中因为火灾而亮起的橙光就吸引了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了救火的行动中,虽然仨已经昏迷了,但是这场火灾还是如他事先所预料中控制了下来。
仨的房间烧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空架子。
神父还是没有出现,仨在医院里,情况也不容乐观。
虽然那天只是被敲了一下,但是仨却陷入了昏迷,按理说寻常的脑震荡,次日便能醒来,但是仨却足足睡了三天。
三天里,他做了一个梦。他终于想起来,自己之前的事情。
在这三天里,其实仨有醒过来几次,但是都没有怎么睁眼,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过去的一切都好像是照片一样,一幕幕闪现在他的眼前,或凌乱,或真实。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有些却只能靠自己的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