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我醒了过来,墙上的挂钟证明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好了,现在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酒友蹭了过来。
“我上了一辆车,司机很眼熟。”许久没进食的我有气无力的说了这句话。
“见过?”
“不确定,但我能认识那双眼睛,还有那……凸起的颧骨,很眼熟。”
“车牌号是?”他的眼睛闪了一下,就在不经意间转动了一下。
我摸着头使劲想了半天,最后吐出了一个“7”。
“清楚了!”他略带一丝笑意,继续道“那人像不像那天荒地上的那具男尸?”
经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对!是他!我肯定是那个死掉的人!”
“得了!怎么可能?”何大否决着,顺便递过来一片面包。
“不是他,”酒友补充道“不是那个司机,而是杀了他的那个人。你不也备案了,车牌号尾数947,和川说的尾数7很吻合。”
“不排除巧合的可能?”
“天底下没那么多巧合的事,杀人凶手也许是在无意间发现了与他长得很相像的人,而且是个的哥,可以不过分的说找这样的目标,让其消失再取代他,是很合理的,而经过调查我们也证实死者是个单身汉,上无老下无小,上面这个推论完全合理。”
“依我看这个推论简直疯掉了,就算你的推论完全符合事实,那么他又为何这样做?”
胖子投来的目光带有很浓的讽刺意味,也许酒友正沉醉在他的“假想”中,理所当然的只有我注意到了那个极为不自然的眼神。
而酒友接下来的话语彻底让我俩无话可说,只见他端着茶杯呷了一口,继续道:“经过前前后后的事情联系起来,我们和出租车公司合作,这是个秘密,但极有可能被这个强大的敌人窃取到这个秘密,故而插足进来以便实时掌握我们的动态,我可以肯定,他最可怕的武器便是他身后那些看不见的财力与势力,对了,昨晚让你翻阅的案子找到没?”
胖子从桌上打开一个袋子,拿出几张纸参照着,像是在进行小学生式的演讲:
06年有过一个案子,是著名的二十二幅肖像画悬案,轰动一时的原因,理所当然是白杨去世的缘故,传闻在他家里有着他的真迹总共二十二幅肖像画,一夜之间被洗劫一空。据说分两次洗劫,第一次被盗七幅,第二次被盗十五幅,两次间隔四个小时。他的作品风格主要以“不清晰”为主,也就是和现在照相时的聚焦一样,有的地方清晰,有的地方模糊。但在当时他的这个风格便已经很受人们追捧了,省内外某些著名画家也跟着模仿其能给人带来视觉冲突的虚实描绘,他的名气便是这样一点点被提上去的。直到后来他死了,那些著名画作也就成了他的“代表作”,不可取代的无外乎便是逝者的作品,所以那些神秘的画作被一时间炒得价格上涨,竟有人称其为稀世佳作愿以高价收购。传闻他画的并不全是肖像,所以也有人称二十二幅素描画,但无论如何,毕竟它们都一下子不见了踪迹,的确能够轰动一时。另一个案子,是几年前发生的一个小案件,资料上记载,是一个小偷在网站上公然出售白杨老师的代表作《墓地》名画时,被追查逮捕,据他交代还有很多这类画被藏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庄,所以当时又被带上了“二十二”这个字眼。但遗憾的是没过几天,他就在狱中病逝,死于癫痫。
“癫痫?”酒友打断了话。
“记载是这样的,死于癫痫。”
“有意思了,继续念。”
他顿了顿,继续念着:
也有人指出,根本不存在二十二幅肖像画,白杨的名作只有七幅,其中的确有一幅是《墓地》,那幅画描绘的是墓地上守墓人居住的屋子以及不太清晰的旁边的墓碑,这是三年前一个叫做“黄金列车”的网友关于“二十二幅肖像画”话题的评论:讲真那七幅画我都见过,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我看见了,大概是他的妻子保存着。
“他的妻子不就是那个被烧的女人么?”酒友插问道。
“那起纵火案?即便如此,人都死了,所以不可能是他的妻子,这个网友顶多就是在造谣而已,看得出这条讯息没多大意义。”
“恰恰相反,这暗示着一条信息——那七幅画的确被一个女人保管着。”
“这样滑稽的评论你也信?”
“没理由不信。”
“好,”胖子继续反问道“那又是谁在保管着?”
酒友沉默半天,继续说:“藏头尸案件,忘了吗?那七幅画,206房的那七幅画。”
轮到何大沉默了,他时不时望着天花板,时不时望着地上,突然大叫:“天哪!”
“怎么,终于开窍了,能顺理成章的将这些证据链串联起来了?”
“我……不太敢相信!”他捂着脑门继续说“你居然能将几起未破解的案件联系到一块去。”
“只要细心,就会发现不同之处。”酒友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大学教授在传授思想,又像是一个和尚在普度众生一样。
“但愿这一切真的如你所说,至少我们可以同时破获几个案子,这样最好,这样最好了……”那双周围全是横肉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直看着,没准在傻傻的幻想着可以加官进爵了。
“就算真的是这样的,那接下来呢?”
经我这一问,俩人都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