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给你说过我养猫的事,它宁愿饿死也不吃别的东西。我记得它死的那天正是我回来的那天,我给了它几只小鱼,当它囫囵吞枣地吃完后便死掉了。”酒友端着茶杯仰躺在沙发上继续道“当一切看来已无关紧要时,无论动物还是人也会为此疲劳,当猫的世界没有了鱼,谁还会想象那是怎样的生活。”
“所以接下来……”我直接把话接入主题。
眼前的他看起来有点怪:我看见他的茶杯在左右手间飘忽不定,杯子上反射出的火光也同样飘忽不定……
“只能放虎归山了。有人提醒我想要抓大鱼就得冒险,眼下是值得冒这个险了。我们要想了解更多东西,就得把他们都放掉,在暗中监视他们。当然在短时间内他们肯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轻易露出马脚,所以搜集相关线索会无比困难,但除此之外已无他法。”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我再也听不到了声音……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他的声音不是很清晰……
“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我摸着脑袋说着。
“就在刚才,我好像梦见了一块墓地,还有很多东西。”
“别逗了,整个早上你都坐在我对面,就有那么十分钟左右,你的眼神只是有点儿飘忽不定而已。”他道。
“我没有睡着吗?”
“没有,我很肯定,至少我眼睛没瞎。”
“看来时日不多了……”我自语道——没准是我内心在自语——因为我也不怎么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
看得出,这个案子他来说难度不小。
“还真是怪事哈。”我附和道。
“什么?”
“那只猫的事情,还真是怪事。”
“喔!你还在为此事困惑啊?看三国,流眼泪,何必为古人担忧。事已至此,那就只得往前看了。”
有一点还是让人很困惑不以——房东这死老头怎么不见了踪影?
“对了,你注意到房东没?”我问。
对面的他又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一直注意着呢,我发现自从田一一去世以后,他好像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有什么发现吗?”
“有那么一两个,第一,他换了新手机。第二,他的银行卡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笔钱打入。”
他说这话时,我感觉他像极了猎人——耐心的等待着许久未现的猎物。
“对于第二个问题,据我所知他有个有钱的儿子,所以没什么不正常吧?”我提出了质疑。
“可能是吧。”
“第一个问题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异常。”
“也许是吧。”
“虽然他有些贪财,但我并不认为他是坏人,你所提出的这些问题没准只是巧合而已。”
“世间并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事实上呢?”
“好吧,但愿你是对的,但我会用时间证明给你看,我也是对的,这不单单是巧合。”
眼前的他继续飘忽不定着……直到我看见他突然“横躺着”……整个沙发也都“竖”了起来……
“川!川?”
许久的沉默……
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
“医院。你的状况不怎么乐观。”酒友皱了皱眉头。
“医生给你说了?关于那什么什么瘤。”
“是多型性神经胶母细胞瘤,我也不太懂,但你貌似所剩时日不多。”
他说话就是直接,也不怕我有会什么想法,然而,我还有什么想法呢?人终有一死。
唯一遗憾的是,我的死来得这么早。
“喏,我想一个人休息会……”
说完我便侧向墙壁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