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加上这个小孩那个电焊工就是一家四口了,房东怎么说是一家三口?难道他眼睛没有瞳孔吗?
这时我可谓是“满载而归”的回到了公寓。
“一一,”我看着她坐在沙发上梳着鸟窝一样的头发,说“这回我有了新发现!”
“是发现冬天为什么有草莓的奥秘?”她视线飘忽不定的说着。
“对于这个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说的不是这回事。”
“还是说发现那老者如何骗你的钱的?”
“也不是,怎么,这些你都看到了?”
“就你那些对话,两公里外也能听见!”
“好吧,那对于我的新发现我就不说了,我想你应该早已知道。先知!”我略带几分嘲讽。
“这我倒不知道。”
“我不说了,”我说“在别人打断我说话的时候我会终止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将梳子扔向我:“卖什么关子!”
我左手裹着被子,右手握成拳头去蘸了些水,在茶几上印了个没有指头的脚印。这时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不耐烦的说:“什么意思?”
接着,我添上了五个指头印……
她一下站起了来:“这是……”
“对!脚印!就算是个大人的手,画出来的也是个小孩的脚印!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接着,我抓起几个草莓,捏了些汁再次画了个“小孩的脚印”,它尽管没有沾上鲜血那么红,但效果看起来也会让人胆寒!
“你画的这些,是想说明什么?”她坐在沙发上继续说。
我两只手向两边摊开,耸了耸肩……(被子一下掉在了地上)“我想说什么?这还不简单吗?很明显之前出现的脚印都是人为的,目的是……”
她打断我的话:“去找条裤子穿吧,天冷……”
我转身时好像听见了“流氓”什么的,当然也没太在意。
换了身睡袍,我走了出来。这时一一吃着草莓:“味道不错,只是斤两不足,大概也就三十多斤,所以之前说你被骗了呢。”
“很明显那些出现的脚印都是人为的,这肯定是什么卑鄙的小人勾当!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说着,一边拿起一颗草莓含在嘴里,瞬时整个嘴巴感觉像吃到千年寒冰一样,冰到了骨子里……
“解释得不错,但照你所说,就算是什么勾当又怎样?你也没解释出其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我又不是先知,怎么能解释其目的呢!哪有某些人厉害,一不怕鬼二会未卜先知三能散打的……”我望着她。
她眼睛睁得很大,瞪了我一眼,说:“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这事和我有关一样……”
“那你说,那天出现在只有我和你居住的公寓里的脚印怎么回事?我很想听听你的观点!先知!”
对于这些怀疑,我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自从遇见一一后,我的世界观就好像是发生了巨大变化一样,在她的“怂恿”下整天疑神疑鬼的,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
“你怀疑我?”她生气的说。
“这顶多叫猜测,不叫怀疑。”
“还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都对你的室友这样说,我有什么可说的。别打扰我!早安!不,晚安!”她起身向卧室大步走去。
我大声说着:“如果有一天我果真发现你参与了这个阴谋里,那我将永远不会理你!”
后来,我听到了卧室传出了她哭的声音,这时好像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重了……心里竟会有些内疚。中午,她并没有出来用餐,整个卧室也没有任何动静,我也有些恼火的吃完了全部食物……好像没吃出什么味道一样。
一点时,我弄了些吃的放在她的卧室门前,并敲了几下门后,转身去了“鬼屋”继续工作——上传酒友交给我的资料。
走出公寓时,我听见了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很快关上。
来到鬼屋,酒友早已不在,估计是出去办事了。我将门打开,坐在沙发上——尽管冷风不断吹进来——注视着对面公寓的窗户,过了很久才看见了一一的脸,像精灵一样一闪而过。
这时我低下头,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
不知过了多久,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外面的雪也略减一些。
楼上突然响起了嗞嗞的声音,一定是那个电焊工开始工作了。说来也奇怪,这电焊工到底是在干嘛,要说是做电焊的,不是得上门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去工作吗?就算是在家里工作,可也没见他的“劳动成果”出售……那究竟是在焊接什么东西?
怀着无限的疑惑,我关上了“鬼屋”的门,准备去楼上会会这位壮汉。
来到楼上,出现在眼前的一切事物带有很强的复古色彩:踩在脚下的是一层白亮白亮的铁块铺成的走廊,栏杆扶手焊接得精致无比,就连电焊工所在的屋前,窗台焊上了一层银色的花边,门框更是焊上了精致无比的银色花藤。
“有人吗?”我敲了一下锁着的门。
“那是谁?”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像是邻居,妈妈!”一个男孩的声音。
片刻,男孩开了门,这个小孩正是我上午遇见的那个,模样还是一样的滑稽:鼻涕都快结成冰了!
“你好!”我对着坐在房屋中心椅子上抱着小孩的年轻妈妈说。
这的确是个美人,可惜是个瞎子,她的眼睛一直闭着的,怀里抱着小孩的手臂轻轻摇着。坐的是个轮椅,残疾人?
“你是谁?你来找谁?我丈夫不在!”她脸朝着我的方向说着。
“是谁啊!我都说了不要来打扰我,是谁啊?”一个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眉毛向两边翘得很高,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嗯,我说你不在啊!”他老婆辩解着,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嗯你好!”我说“我是,算得上是你的邻居,我就住在对面,喏,那里!你应该见过我的。是这样,我那里栏杆坏了,你能帮忙看一下吗?”
“你好!”他打量着我,继续说:“我能帮你修好,前提是看你给多少钱。”
“好精致的花边!”我摸着窗台上的花边,说“你能给我焊接一串这样的花边吗?”
他好像有些得意,笑了起来:“这个啊!当然没问题了!这些花边是最容易焊接的,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是我去年做上去的,是不是感觉很时尚!”
“不过,”我说“要是房东知道我在公寓那里做改造,会不会被撵走!”
他说:“这不会,他还巴不得这样!这是他当初说的,当然前提是我愿意干!”
“那你要多少钱,给我改造那栏杆?”我指着对面的栏杆说。
“花边的话,一千五,花藤就是一千。”他毫不犹豫的说,看来这是他的收费标准。
“我认为价格我们可以进一步商议。”
“当然如果你觉得费用太高了,花边我可以让利两百,花藤让一百。”
“这价位差不多,我需要的是花边,”我装作懂行的样子“那就这样吧,明天能有时间吗?”
“随时都可以!”
“那就明天早上如何?这是定金。”我拿出五百给他。
他接过钱,数也不数,说:“行,就这么办!”
我挥手告别,很快回到鬼屋寻思着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房东不是说过电焊工只有一个很小的小孩吗?那从哪“窜”出来的这个小孩?这看来得问问房东本人了,或许看似老实巴交的房东就是个骗子呢!
“嗨!让我看看今天多少字?”酒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多,才三万多点,付钱吧!有钱人!”
他很干脆的掏出三百,我收下了。
“这三万字在你这网站能赚取多少钱?”我问。
“远不止我付给你的这些工资就得了!”他得意的说。
看来这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随即,他额头上起了褶皱,他一面捂着额头一面说:“川啊!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我得搬走了!”
“怎么,不是好好的吗,搬去哪?”
“你知道吗,今天我得知上次打官司的那个人从牢里出来了。”
“那不是期限还没满吗?”
“提前释放!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原来,听他说,那个人通过很强大的财力和势力获得释放,出来后正在追逐他的下落,应该是要来报仇。所以为了避避风,他得搬去乡下老家住一阵子。
“没想过报警?”我说。
“徒劳的,这根本不管用,这次我得靠自己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我告别酒友后,正在回公寓的路上。天空飘着雪,街上没有一个人影,背后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准备上楼时,我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在我的影子旁,越来越近。我回过头,身后竟无一人,我大步走向楼上。
客厅里,一一像死人一样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上盖了一块毛巾。
我说:“不冷吗?”
不见回应。
“晚安!”我说。
她猛的在沙发上弹起来,“晚安!”
看了我一眼然后大步向卧室走去,样子像极了一个会走路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