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似乎让人轻松了不少。我得承认我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而在身处两个人以上的环境时就会自然而然的在无形中表现出一种不知所措般的慌乱,尽管我也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慌乱。我只知道我不懂语言学的魅力,更不懂该怎么和不同的人进行无聊而又略带有趣的对话——如果“有趣”的成分占多数的话也好像还说得通,不然一切寒暄问暖的话语都是嗓门震动产生的噪音。
“有可能我夸大了事实。”我喝了一口咖啡。
按照我的要求,摆在眼前的仍旧是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这才是最原始的咖啡,喝上一口能无穷回味它的原始风貌——这便是我对它的定义了。
“好吧!”侍者走了出来。
“怎么?”
“墙眼不是你挖的。”他又表现出了一种久违的恭敬态度,让我有些吃惊。
“哦……为什么不是我挖的呢?我完全有这样的嫌疑。”
“我用手电看了下,按照纹理来看是从对面打通过来的。”
“所以?”我皱着眉再抿了一口咖啡。
“我要向老板汇报这个问题,有人破坏了本店的公物,很显然就是隔壁的小矮子。”
“不错的逻辑,但你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了吗?”
“怎么讲?”
“假如在他不愿意赔偿后,他就这么搬出了本店了呢?那对于小镇里这仅此一家的旅店来说也是不小的损失,好吧就算是他赔偿了以后呢,同样搬了出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这对我不是件坏事。”
“但对老板来说不是件好事,也许就因为损失了这么个宅得不行而又乐意付钱的房客,老板大有可能开除了你。”
“这……”他有些吃惊“我无法和你这个强盗逻辑的人沟通。”
他撇了撇嘴,端着餐盘走了出去,显然是不想让我吃早点。不过我好像没点什么吃的,仅此一杯端在手上的咖啡。
“劳驾……”他走出去后我满意的点点头。
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一点,是那个男人和侏儒人有些相识的感觉,就好像是他们之前就认识并效力于一个神秘的组织,好吧事实上肯定就是这样不然我也不会听到那样的对话。
那又是什么样的组织呢?
“嗡……”
正当我发呆时收到了酒友发来的消息,内容如下:
我咨询过眼科医生,他们表示按照你描述的来看,好像并不是什么传染性的疾病,如果不是充血和感染导致的病变,那就只能解释为基因突变。
基因突变?!
这四个字一下闪过我脑子,有一种高深莫测不可名状的神秘感。
基因突变?怎么可能,我才在那间屋呆了一会,过了一晚上眼睛就红了,难不成被什么东西辐射到了?
这也说不通,虽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盲,但按照常规思想来说也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突变吧,那样岂不是更诡异?更何况哪来的放射性元素能辐射到我?
对于前面的问题我倒是不怎么在意,但这最后一个问题一经过脑子的过滤,恰似更加神秘一些,让人捉摸不透,我发誓就算我用毕生所学绞尽脑汁也不一定能找到答案。
这时我的门响了一声,接着又一声。我以为是侍者赶回来收拾那只杯子,没想什么就跳下床去开门。
然而我错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是?”我看着没有背着包的背包男,故作镇定的问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他盯着我看了一秒两秒,显得有些吃惊的意味,就那么一两秒,很快恢复平静继续说“我只是想借用一下洗手间,不介意吧,我屋里的堵了,不过还没给老板说,所以……”
他眼睛瞄了瞄我身后,手指了指里侧。
“请便!”我僵硬的摊开一只手,做着“请”的样子。
只要他进来后胆敢有一点半点不轨,我发誓我会用手机照着他的后脑勺打下去,只是不知道一下能不能打晕——我这样想着。
他走了进来,看样子像是急坏了肚子,没再看我一眼便匆匆跑进卫生间。几分钟后,我听见了冲水的声音。而这几分钟却显得那么漫长,我待在原地屏住呼吸小心的将耳朵竖立在空中,听着卫生间传来的任何像是“正常”上厕所的声音,听得出他是真的上厕所,没有其他举动。一直到他出来,我还在屏住呼吸,直到耳朵里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而我不是很发达的肺像是憋坏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好了吗?”
“好了,谢谢!”
此时他的眼睛和我对视了,我清楚的看见两只淡红的眼睛出现在我面前,就像是镜子里的我一样,如此般清晰。
“他也被传染了……”
他走出去后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