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嘻嘻嘻嘻……”
一道怪声狞笑着猛地从背后传来,听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魏山猛一转过头,却见一柄黑刀疾若奔雷似的袭来,仿佛想要没入自己身体的那样,这是凶恶无比的刁钻一击。
由于一些疾病,他的脚不甚方便,故而魏山只是稍稍侧了侧身子,一瞬之间,他已明白、依靠闪避是无法躲过了。
蓦然间、手掌弯出,硬生生接住了飞来一刀,魏山,究竟身手不凡。
另一边,却两柄黑刀飞扑向周应霄了去,那白衣青年,只迷乱地挥出薄薄金书。
黑刀未破书册、反有金属交碰之声抛传。
两柄黑刀抵触在了封面之上,僵持了足足数秒,方才一个滑动、别错开来,秋毫无伤。
飞出的三柄黑刀重又游飞回到出手之人的身边,那摩登衣装的男人,正是陈丁妖,邪笑着盯着对面两人。
三人对望,紧张的火花不间断地摩擦而出,是在人的心里。
在他们周围,道道嘶喊的声音仍旧此起彼伏,是陈丁妖所带来的妖类与人类正当搏杀,种族不一,无需理由便可打出真火来。
不论是哪一个人,只要是作为人类,都会自然而然地觉得妖类肮脏而又恶心,像是畸形的怪胎、罪孽的化身,是这世上最应该遭受天罚的对象……
无怪他们这般,诸如此类的想法非但没有半丝半缕的过错,反而是值得提倡、发扬的,不是吗?
与人类交锋的那些妖类,似乎有那么很长不显眼的几位,而今一星半点的伤害都没有受到,而对面的人类却是几乎或多或少地都有所伤。
魏山身子动了,那壮硕如虎、稳重若山的男人,满面怒容,勃然出手,单是拳风便令人动容。
是的,这一拳没有什么别样的修饰,就那么单纯的一记拳击,不含有任何的欺诈、阴谋,纯朴得犹如清水,唯独蕴含了魏山强劲的力量而已,加之,拳击的速度仿如龟移,不快反慢。
砰。
沉闷的响声在陈丁妖的体内盘旋,一抹殷红之色浮溢出他的嘴唇,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这样慢速的一记拳击,按理说来,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没有作用的,因为,只要敌人是个正常人,都可以易如反掌、轻而浅举地躲开,不费吹灰的力气。
如此拳击非但难以取得成果,甚至,反而是只能给自己造成露出破绽的危险……
可是,魏山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因怒而此,恰恰这么龟速的一拳,丝毫不偏地正中在了陈丁妖身上。
得了优势的魏山嘴角微扬,立即乘胜追击,再次一拳腾而飞出,又是沉重沉重地落甩在陈丁妖的身上,这下子,那位“时尚达人”陈丁妖没忍住似的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得自己一身衣装不那么时髦了,倒有种恐怖片主人公的意思。
并没有什么举措,周应霄只侧抱着那本金书,看着魏山与陈丁妖在转瞬之间的对抗——虽然这算之不上是对抗。
——他是故意的。
周应霄心中默默一身低语,他看了出来,陈丁妖是故意不躲开攻击的,也是故意不还手的,仿佛是求死而来。
那位受人敬畏的妖子,面庞上忽地展露出邪魅的笑,一副模样,真若好像是一切皆在其把握之中。
妖研所,庞大的一所机构,伫立在余槟西北部,守卫森然,内部严密,忽然被对方给入侵了。
——仅从表面上来看,仅仅是想破坏掉这里而已。
对于这一点,周应霄起初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但,只从陈丁妖那一个笑容里,他敢肯定,对方绝对另有所图。
“哧!”
一道冷冽的声音夹杂着甜腥气息,侵满了魏山的鼻,男人的眼瞳微微缩起……
就在一刹那间,就在魏山得意地乘胜追击一瞬,一柄冷峻悚人的黑刀没入了他的后背!
牙齿猛一咬,魏山眼眶一颤,从后猛地拔出黑刀,入手处一片温**感,仿佛是触摸在了皮肤之上,但其硬度又不容置疑。
黑刀颤动,飞去了。
待魏山忽而回过神,一阵罡风裂吹,陈丁妖一爪袭来!
胸前绽开了一朵血花似的,魏山怒瞪双目,痛苦地一拳轰击而出,然而陈丁妖这次却没有再站着不动,而是两步一退,使得魏山一拳落空。
两道淤血近乎同时吐出,一是魏山,一是陈丁妖。
在刹那的交锋之中,纵然陈丁妖有放水的嫌疑,可二人之高下固是无法判出。
唯一能够明确的是,他们两个、必然都不是毫发无损……
白衣束体的青年终于迈出了一步来,怀里那本金面书册极其缓慢地微微落下。
“周应…霄!”
一道残喘着的声音忽地传来,青年的视线随之移向声源。
嚓——
却在他这回头间,视线内一朵带染血色的青莲崩然碎裂。
“咳咳……”
狼狈伏卧在一众残肢断体当中的,竟是高飞妖。咳出了两口鲜血出来,他的目光迷惑而又坚定,与周应霄遥遥对视。
“我想知道,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明已经虚弱得不行,高飞妖却是硬挺着不让自己的精神破灭,甚至,让声音骄傲起来。
……自己好弱,弱得跟不上时间流逝之步伐。
周应霄几个慢慢的步子踏出,站在了奄奄一息的高飞妖面前,点着头,虽无言,但却好像是在说“你指哪句话?”
高飞妖瞪着对方手里面的金书,忽地看清了那封面上的字迹——
Ver…Bre…Chen……